蘇嫵怒不可遏,她在原地跺了跺腳,想到自己又打不過秦朗,咬牙想了半天,彎腰嘟嘴也要去親顧南衣的臉頰,看著像是要將場子找回來。
顧南衣哭笑不得地阻止蘇嫵的動作,“好了,這繼續下去可沒完。”
“殿下偏心!”蘇嫵跳腳,臉氣得通紅。
為了表明自己一視同仁,顧南衣隻好舉起另一隻手也意思意思地阻止秦朗再靠近,“阿嫵該回家了。”
蘇嫵哪肯這時候離開,轉了轉眼睛正要說話,就見秦朗垂眼捉住顧南衣放在他身前的手,猖狂地扣住她的五指,動作親密又曖昧,立時大怒,“秦朗!你少得寸進尺!”
——這一件件的簡直都是特地做給她看的!
“幼稚!”蘇嫵破口大罵,“無恥!”
秦朗不痛不癢,甚至坐到了顧南衣身旁。
他剛一坐下,立刻察覺到手指被人用力地捏緊,像是種無聲的警告。
秦朗轉頭往顧南衣看去,果然得了她一個不讚同的眼神。
但顧南衣並沒有抽手,這對秦朗來說就已經足夠領悟其中奧妙了。
就在蘇嫵即將被秦朗氣得出離理智之前,院門再度被人敲響。
蘇嫵叉腰瞪著秦朗,秦朗摩挲著顧南衣的手指,兩人似乎都沒有要去開門的意思。
顧南衣:“……”她眨了眨眼道,“那我去應門?”
秦朗無所謂道,“該來的都來過了,天黑後來的客人沒必要見。”
——誰天黑了還特地跑來提燈拜訪的?難道不覺得失禮?
三人僵持了一會兒,敲門聲再度響起,這次還帶了人聲,“顧姑娘,咱……我有急事相求!”
是福林帶著焦灼的聲音,光聽就能想象他滿頭大汗的模樣。
顧南衣想了想,抽手道,“我去看看。”
秦朗不僅沒鬆手還跟著她站了起來,“一起。”
蘇嫵像是表明立場似的站在了顧南衣的另一邊,“那我也一起。”
顧南衣:“……”她像是帶著兩個守護神似的走向院門口,用一隻手略顯困難地將院門打開了。
“殿下!”福林的臉上立刻出現了見到救星的神情,“求您同我入宮走一遭吧!”
“怎麼了?”顧南衣平靜地道。
“陛下他……”福林左右看了看顧南衣身旁兩人,見她沒有摒退的意思,隻得咬牙壓低聲音道,“陛下突發怪病,倒下了,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
秦朗揚了揚眉,心中第一反應便是覺得薛振在裝病。
白天還能派人到城門口等著顧南衣,天剛黑就是病倒到太醫院都束手無策了?
“太醫院都治不了的病,我去便能治好了?”顧南衣問。
福林低著頭道,“陛下神誌不清,一直喊著要見殿下,咱家實在是彆無他法,才出宮求您去見一眼陛下,指不定陛下見到您、聽見您的聲音,便能好轉清醒過來——”
“哪有這樣治病的。”顧南衣道,“哪個庸醫出了叫我去的主意?”
福林尷尬。
太醫院裡又哪有人知道昭陽還活著呢?這當然是福林自己的主意。
“讓太醫院守著吧,”顧南衣淡淡道,“與其來找我,不如去找秦北淵,陛下病倒,還需要他主持大局。”
福林連聲應了是,還想再爭取兩句,秦朗卻已經將門關上了。
——一同被關在門外的還有被猝不及防推到門外麵的蘇嫵。
門板啪地一聲在福林麵前關上,嚇得他渾身一個機靈。
蘇嫵難以置信地站穩身體,回頭看了眼已經緊閉的大門,“秦朗你敢!”
若不是顧忌這門是顧南衣住所的,蘇嫵能上去踢兩腳門。
福林擦著冷汗離蘇嫵遠了些。
聽見響動,蘇嫵扭頭看了福林一眼,冷漠道,“殿下說得沒錯,福總管還是去丞相府吧。”她輕嗤一聲,“薛振病得再重,也不該奢望殿下會去看望他——他想得倒是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