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考隻考語數英,所以成績下來得很快,不過一天時間,三門科目都已經計算完畢,班主任廖衛峰將四班成績表和全年級的成績表都拉出來貼在後頭的小黑板上。
時澄月上完廁所回來,路過的時候順便瞟了一眼,祁嘉虞看著她的目光從上瞄到下,不經打趣:“時澄月,我覺得你直接看最下麵比較節省時間。”
時澄月知道她說的對,沒做反駁。
成群結隊的女生剛從廁所回來,路過教室後方,聽到這句話又興奮地擠到了時澄月身邊:“昨天怎麼樣,和林凱然有進展了嗎?”
“有更新嗎?”
後麵的方寸之地,霎時間擠滿了嘰嘰喳喳的女生們。
時澄月輕描淡寫:“換了一個。”
“啊,怎麼就換了一個?”
祁嘉虞接話:“換了一個難度更大的。”
時澄月顧不得回其他女生的話,她好奇地看著祁嘉虞:“難度更大?你說書呆子是難度更大的那一個?”
顯然,時澄月也很驚訝。
祁嘉虞:“林凱然不喜歡我們兔子,是因為他有喜歡的女生。”
“這你都知道?”
“昨天特地幫你去打聽了一下。”
“哦……那林一硯有喜歡的女生嗎?”
“林一硯?”祁嘉虞還沒說話,又被薑蔚打斷,她眼裡透著驚訝,“你要追林一硯了啊?”
時澄月眨眨眼:“怎麼了……你喜歡啊?”
薑蔚搖頭,但是提起林一硯,她像是來了興趣,話變得又多又密:“這人太出名了,從高一進學校開始就有很多人打聽他,表白的女生也不計其數。還沒分班的時候,我第一任同桌就跑去他們班門口堵他,說是想跟他做個朋友,結果他說他不缺朋友。我同桌又拿著網上學來的土梗撩他,問他缺不缺女朋友。”
時澄月下意識問:“那他說什麼?”
薑蔚:“他說:同學,你真讓人害怕。”
祁嘉虞也跟著笑出聲來。
頓了頓,薑蔚又說:“我那個同桌超主動的,那個上午一下課就拉著一幫女生堵他教室門口,他就是不出來。後來第三節課下課終於把他逮到了,我同桌問他是不是改變主意了,他說是的。”
“我同桌當時眼睛都放光了,結果林一硯說他本來想熬到第四節課下出來上廁所,但是他的身體告訴他他可能熬不過第四節課。”
時澄月坐在最後排的桌子上,另一隻腳踩著椅子,下巴支在膝蓋上,聽到這話終於沒忍住笑了幾聲。
“閒著就發呆,喜歡轉筆轉書,習慣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看著好像很無聊很沒勁,但是打籃球的時候意氣風發,進球之後笑起來的那個樣子可以推翻所有對他的無趣印象。”
“林一硯這人嘛,就是一個奇奇怪怪的,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的男同學。”
時澄月下意識想起昨天在籃球場時,少年的那個笑容,以意氣風發四個字來形容的確恰當。
“哎哎哎——上課鈴響了沒聽見啊!還在後麵聊天!”
講台被書本重重敲了一下,地理老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
女生們興致缺缺地回座位,走到一半時,上課鈴才響起。
祁嘉虞看著曆史老師在講台上尷尬的表情,偷摸著笑:“老大爺就會誇張。”
見時澄月沒應,她問:“你看什麼呢?”
彼時,時澄月的目光正落在那張長長的成績表上,紙上名字密密麻麻,卻因為在頂峰的緣故,使得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捕捉到“林一硯”三個字。
她回頭:“看林一硯。”
看能把一百五的數學試卷考到一百四十八的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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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大課間下,廖衛峰過來通知大家搬教室,南樓八個班級都搬到北樓,原來的九到十二班還在五樓,剩下八個班按順序位於三樓和四樓。
“真無語,北樓那四個班應該從來沒搬過教室吧。”時澄月身邊的女生抱怨。
“重點班怎麼能把時間留在搬教室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上。”
從長長的南北走廊過來,時澄月抱著一大疊書,抬頭就可以看見五樓走廊上聊天打鬨的男生們。
她眸光一瞥,一眼瞧見了林一硯。
他背對著時澄月,和一群男生站在一起。手肘架在護欄橫杠上,手裡的書卷起又鬆開,然後在指尖一轉又跌入手掌,如此反複循環。
“真的挺帥的。”時澄月的手臂被人撞了一下。
她問:“什麼?”
祁嘉虞下巴一揚:“林一硯咯,真追一下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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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四節課的鈴聲區彆於其他時間段,專屬於午間休息時光。
時澄月拿出餐具,和女生們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她冷不丁出聲:“樓上那幾個班級是不是都習慣去一食堂吃飯啊?”
江理實驗總共有三個食堂,二食堂和三食堂就位於南樓的後側,一食堂則直接連著北樓北側的樓梯口。所以在北樓的學生們大多不願意繞遠路來二食堂和三食堂吃飯。
現如今她們搬到了北樓,按理來說為了方便會就近選擇一食堂。
“對。”祁嘉虞剛回答完,就詫異地看著她,“不是吧時澄月......你要去一食堂吃飯?”
時澄月麵露糾結,遲疑了好久,最後頭搖成撥浪鼓:“不,不去!不值得。”
雖然沒有去一食堂吃飯,但是中午的時候,檢查年級衛生的職務不知道怎的就落到了祁嘉虞頭上。
祁嘉虞拉著時澄月還有其他幾個衛生委員往高三一班走的時候,時澄月不住納悶:“這不是你同桌的活兒嗎?”
祁嘉虞:“她生理期,就把這活交給我了。”
“可是你這麼懶,怎麼會願意幫她乾這個?”
“今天中午要英語默寫,檢查的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逃過默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