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番外五 在他手心裡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1 / 2)

兔子的回禮 關抒耳 8782 字 2024-03-28

場麵似乎是完全可控的。

如果時澄月沒有在說出那句讓空氣陷入數秒沉默的話之後又吻上他喉結。

她也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親哪裡,迷迷糊糊閉著眼睛,隻將隨心所欲發揮到極致。

淅瀝雨聲不知何時響起,外頭有人尖叫著往回跑,嘴裡絮絮叨叨地咒罵這鬼天氣怎麼突然下起了雨。汽笛聲三兩響起,厚重輪胎碾過成窪的雨水。城市一隅滂沱一片。

林一硯驀然想起以往數次,醒來,房間一室昏暗,紗窗攏起又掩下,天空悶雷翻滾,空氣裡是孤寂和黏膩的屬於潮夏的味道。

隻有他一個人。

但今晚不是。

窗外依然醞釀著即將到來的悶雷,空氣裡依然殘存著悶熱夏尾的氣息。

她膝蓋抵著他的大腿,側身挨著他,雙手環過後頸,手指習慣性捏他耳朵。

天邊的雷聲遲遲不下,他胸口的雷聲轟然炸開,敲得胸膛砰砰作響。

林一硯陰暗地想,他簡直要愛死這種感覺。

“我不想親你了。”時澄月抽了下鼻子,她往後退了些。

喉結那一塊薄薄皮膚上傳來的觸感還一下一下振打他的耳膜。溫熱的口腔溫度倏然離去,林一硯還有些不習慣。

他反應慢半拍地說:“什麼?”

時澄月:“我說我不要親你了,你不想跟我住一個房間,你也不想親我,你更不想……”她眼眶一紅,有點委屈地撇撇嘴,“我都這樣了,我不要喜歡你了。”

林一硯不喜歡她說“我不喜歡你了”這幾個字,即使這是毫無威懾力的玩笑話,卻也能給他帶來致命的一擊。

所以在她話落下的後一秒,後頸連著腦袋都被他一手扣住,怎麼都動彈不得。他沒有猶豫地欺身而上,分開的膝蓋抵著她的側腰,唇貼著她的唇,叫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沒有地方讓她脫離,哪兒都是死路。

那是一個很長又有些混亂的吻,吻到她頭發都要徹底淩亂。

林一硯短暫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碰著她鼻尖,吐出的熱氣裡都含著她的酒氣。

“要不要喜歡我?”他問。

時澄月被吻懵了,好一會兒,她推他肩膀:“不要。”

“不”字脫口,第二個吻跟著下來。

咬得她唇瓣發麻,捏她後脖頸的手更用力。她扭著上身,又被他夾住,左右都脫不開身,膝蓋抵著腰的地方,碰一碰就發癢。

情緒被吻發酵得愈來愈烈。在時澄月覺得她就要被吻到窒息前,他的唇遊移到她臉頰和耳垂。

他的吻密密麻麻,聲音斷斷續續:“你喝醉了你知道嗎?時澄月你能不能對自己有一點清楚的自我認知,你說話本來就不走心,現在喝醉了,什麼話都能說出口,那你明天醒了翻臉不認賬怎麼辦?”說到這裡他又自我否定,“不對,你不會怎麼辦的,你拍拍屁股就跑了。準確來說,應該是,那我該怎麼辦?”

果真是好長好長的一段話啊……

大腦缺氧和酒精上頭這兩件事疊加,真是足夠讓人喪失思考能力,還沒等時澄月理解完這句話的意思,他的第二句緊跟著落下:“所以我不能占你便宜。”

可是,他正從她的額發吻到眉眼,再到鼻尖。

這個行為,就不能以那三個字來定義了嗎?

時澄月:“嗯……那你現在在乾嘛呀?”

他回得理直氣壯:“但我仔細想了想,你可以占我的。”

時澄月剛要辯駁這所謂的仔細也不過如此,一分鐘都不到呢!

他接下來的話完美堵住她的反駁:“所以,如果你要的話,自己脫掉。”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看她,就連那個落到她耳廓的吻都像是為了逃避灼熱對視而引出的產物。

她看見他耳根連帶脖子,被親得一片通紅,和漫起的青筋、一滴滴落下的汗水,澎湃地擊打她的大腦。

她終於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時澄月拽拽他的袖口,小小聲:“那你的頭壓到我的肩膀了。”

他即刻聽話地抬頭,卻不看她,隻盯著左邊那台壁燈出神。壁燈在地麵上打下一圈又一圈的光影,於失焦渙散視線裡不受控地抖動。

耳邊鑽入一道窸窸窣窣的聲響,不用看便知,是薄薄的針織衫摩擦過柔軟的被子。

和她的好姐妹不一樣,時澄月穿吊帶的時候不喜歡貼,即使是全新又粘性十足,依然會讓人覺得喪失安全感,她習慣將帶子換成透明的。可惜此刻醉意加持,手臂無力,反手去解的時候怎麼都解不到。一縷長發從盤得淩亂的丸子頭裡掉出,發梢和調節扣纏在一起,輕輕一扯就能扯到頭皮發麻,她“嘶”了一聲,輕聲嘀咕出一句“好疼”。

林一硯心下一緊,眼裡擔憂,下意識偏過頭看她,呼吸放停一瞬。

草綠色,是茂盛繁華又花團錦簇的春天裡包裹著竄動又不安的白雪。

她沒有察覺到他投來的視線,依然低頭認真地解著自己的頭發。

未果,反而耐心全無到想要發火。

時澄月抬頭,頗有些鬱悶地歎了口氣,又點點他肩膀和他說話,語氣帶十足十的惋惜和抱怨“你看我的頭發。”

除開炎炎夏日,當下也成為了一個新的讓時澄月討厭自己這頭長發的時間節點。

林一硯沒有動。

時澄月朝他爬得近了些,又點著自己的肩膀賣可憐:“你看呀,它們纏在一起了。”

夜色沉靜,隻有雨聲是唯一的白噪音。

林一硯抬手,努力讓自己的視線做到隻盯著那一處。他小心翼翼扯出她的那縷頭發,往她耳後彆。

指腹停留在她的耳廓。

時澄月臉頰貼他掌心,上下蹭了蹭,像小貓碰見向她示好的人類,於是大發慈悲地給他一個可以觸碰她的機會。

“嗯。”他沉沉應,“那就不管它了。”

眼裡無聲地吐露坦蕩的念頭。

他的手指勻稱修長,腕骨明顯,皮膚白。這樣一做清晰對比,和她的膚色極為相近。手心隆起一道弧度,手背上的青色脈絡像放鬆後又立刻緊繃的弦,一觸即發。

“好癢。”時澄月下意識往後退了一些,小聲哼叫了一下。

暖黃的光此刻都氤氳出恍惚。

“怎麼哪裡都怕癢。”他在她後退時又把她往前推。

沒有商量餘地。

時澄月迷茫又出神地看他點一點,揉一揉,偏又避開最中間。

“林一硯,我很喜歡這件。”她突然不著邊際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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