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番外七 你好厲害呀林一硯。(1 / 2)

兔子的回禮 關抒耳 13797 字 2024-03-28

時澄月今天不準備回家。

準確來說,從她在江城體育中心A號口看見林一硯的那刻起,她就沒想著今晚要和他分開。

所以在寒風細雨中等了四十分鐘,終於等到出租車後,時澄月和司機說直接去淮淩公館。

林一硯坐在她旁邊,呆呆看她。

時澄月咳嗽了兩聲,語氣認真:“我家今天沒有人,我害怕。”

林一硯:“我家也沒人。”

當時的時澄月心裡想的是,太好了。

那就希望林一硯不要太害怕了。

如他所言,他家裡今天沒有人。

除了坨寶。

兩人剛走到二十七號樓門口,坨寶聽到腳步聲就狂叫不止。

在外麵吹了太久的風,林一硯把房間的暖氣打上。坨寶在房間裡打轉個不停,一會兒跟在林一硯屁股後麵,一會兒又縮進時澄月懷裡。

“坨寶以前睡哪裡呀?”時澄月問。

“有窩,但它喜歡待在我房間。”林一硯翻箱倒櫃企圖找出新的牙刷和毛巾。

這平時都是阿姨和顧秀琦放的,他對這些是真不清楚。

時澄月不知道他在乾嘛,隻低頭,手一抓坨寶軟綿綿的毛,結果抓下來幾根。

她壓低聲音,表情又壞又得逞:“那你今天不能跟林一硯睡了哦。”

坨寶腦袋一歪,“嗚”一聲。

怪不得林一硯也喜歡歪腦袋,原來是跟他家的狗學的。一人一狗在此刻,竟還有幾分相似。

時澄月繼續說:“因為我今天要睡他。”

她扭頭看著磨砂玻璃上映出林一硯的身影,就那一支牙膏和毛巾,找到現在都沒找到。

她嘖嘖幾聲,語氣帶點微妙的惋惜:“可惜他還不知道,他馬上就要被我欺負了。”

坨寶怎麼可能聽懂呢?

這條毛絨絨的大狗狗隻繼續單純地撒著嬌,把頭埋在時澄月頸間。

三分鐘後,時澄月走到衛生間門口,她頭靠在牆上,好奇:“你找到了嗎?”

林一硯點頭,把全新的毛巾遞給時澄月。

“我旁邊這間客房空著,你睡那間好嗎?”林一硯說。

時澄月:……

那她為什麼不去住酒店?

那她為什麼不回家?

她是千裡迢迢跑過來住客房的嗎?

可是這些話怎麼能說出口呢。

時澄月覺得林一硯這人真的好笨,他到底是裝的還是來真的?

她憤憤接過毛巾,走到門口,又問:“你清北錄取通知書是不是買的?”

林一硯看著坨寶:“她怎麼還人身攻擊啊。”

盥洗台上,水柱嘩啦啦流著。

時澄月洗了把臉,冷靜了一下。

不睡就不睡,搞得好像她很稀罕他一樣!

她拿著浴巾轉身,突然想起自己沒有換洗衣物。打開外賣軟件,又不知道這裡的地址該怎麼填。她去敲林一硯的門,問他地址。

林一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怎麼了,缺什麼?我家都有。”

時澄月沉默片刻:“……一次性內褲。”

她話落,林一硯也緘默稍許:“……我幫你買,你等一會兒。”

羞憤交加,時澄月重重咬唇,頭也不回地進房間。三十分鐘後,林一硯敲響她的門,把一袋東西遞給她。

在等待的這半個小時裡,頭發濕著實在難受,她先洗了個頭,開門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吹頭發,發梢全濕,水珠蜿蜒著落在鎖骨上,又往下滾。

時澄月一手抓著自己的頭發,一手接過。

“吹風機在第三格櫃子裡。”林一硯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哦。”

“找不到的話可以叫我……”

“我能找得到。”時澄月立刻說,準備關門,門沿被林一硯的手抓住。

空氣裡似憑空升起一道無形的線,一端係在她手上,一段係在他指間。

無人用力。但隻要有一人動一下,就會打破平衡。

時澄月一愣:“你……”

發梢上的水珠持續不斷地落下,胸口惹起絲絲涼意。

林一硯鬆開手:“沒事。”

時澄月慢半拍地點頭,把門關上。手機放在桌上,她剛給李淑然發消息,字才打到一半,她繼續把字打完。

門又被叩了三下。

時澄月疑惑地打開門,還沒看清眼前景,炙熱的吻便鋪天蓋地湧上來。

她往後退一步,撞到牆,但因為林一硯的手扶著她腦袋,所以感覺不到疼。

餘光裡,她看見坨寶邁著亂七八糟的步子充滿好奇地往這邊走。

林一硯右手握住客房的門,毫不留情地關上。關門的那一刻,她似乎聽見坨寶的頭撞到門板上的聲音。可惜眼前這人不為所動。

她推扯著林一硯的衣領,在吻的間隙裡大口呼吸著:“你乾什麼呀?”

林一硯又低頭,聲音沉沉,落在她鼻尖的呼吸也重:“你上次說的話,還算數嗎?”

時澄月沒反應過來。

什麼話?什麼算不算數的?她這短短人生中給人畫過太多次餅了,根本不記得她什麼時候給過林一硯一個承諾。

“你說,不用手的話,也可以。”果然是忘記了。林一硯心知肚明,提醒她。

時澄月臉上漲紅一片。

天呐,這大膽的用詞,露骨的句式,居然也是她說的?

“算數嗎?”他又問,與此同時,頭貼著她更近,隻要說話,唇就可以蹭到她的臉頰,“算嗎?”

“算、算又怎麼樣……你不是客房都給我準備好了嗎……我看你也不是很……”

“我想跟你做。”原本握著門把的手落在她腰間,不自覺用力。

心臟被倏然捏緊,緊到要喘不過氣來。時澄月沒有想過他會如此直白地說這句話。

“從你進我家門,不對,從你在出租車上說來我家那一刻,我就想跟你做。”他繼續說。

是努力殘留那些早就稀缺的理智,才能夠以故做輕鬆的姿態和她說出那些話。

可剛剛,不過是水珠落她白皙肌膚,不過是微微滲過薄薄的衣領,湮濕一小片弧度,就叫他難以自忍。

忍不了就不忍了。

她說過,隻要是他,就可以的。

她一定記得這句話,就算她不記得,他也會讓她回想起來。

“你呢?”

“我什麼?”

“你想不想?”他的唇碰著她的耳朵,聲音低不可聞,像隻講給她一個人聽。

時澄月心跳如擂鼓。她沒有開大燈,隻開了一盞床頭的燈,光落不到這裡。平行視線裡,隻能看到他緊繃著的下顎線條,和不斷上下重重滾動的喉結。他早就脫了外套和衛衣,隻留下一件黑色的短袖,和白皮相襯,色差明顯。

“想不想和我做?”他緩緩從她額頭親到眼睛,又碰著她鼻尖。

眼前這景,真是讓人歪念頭縱生。

時澄月已經被他吻到腿軟,甚至於說不出話。她的手臂軟塌塌搭在他肩膀上,這無由來便是一種明晃晃的暗示。林一硯也無需再執拗等她明說一個答案。他單手握著她的腰把她抱起,後背上的衣服摩擦白牆,也狼狽地往上縮了幾分。

林一硯仰頭看她,握在腰上的手指尖動了動往裡探,另一隻手摸到腰後的裙子,半天找不到拉鏈,也沒有紐扣。

“這怎麼解?”林一硯問。

時澄月氣息全亂:“旁邊……旁邊有一個搭扣,按一下就會鬆開。”

他聽話地去做,隨著搭扣很輕的一聲,裙子抖了抖。他眼前繚亂,裙擺抖落成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裙子掉落在地上。

他把她抱到床上。

身後是柔軟又厚的冬被,隻著一件衣服的時澄月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肌膚與它相貼的觸感,這一定是一床剛曬過太陽的被子,帶著此刻所沒有的陽光和青草的淡淡香氣。

時澄月突然想起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個沒有。”

“有。”他雙腿分開,膝蓋抵著床,雙手交叉握著自己的短袖衣擺往上拽,隨便扔在地上之後又去解她後背。

“你騙我。你是不是想騙我!”額頭和漂亮的頸部曲線上滲出汗,“哪裡有啊?”

林一硯胡亂吻她,又伸手去撈那袋剛剛遞給她的東西:“剛剛一起買的,忘記拿出來了。”

語氣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尷尬。

這也能順手……

時澄月剛想刺他一句,卻見他的手指纏過運動褲上的彈力繩。

完了完了,準確來說,她其實還沒仔細見過。即使在網上看見,因為顏色和形狀都不合她意,她會下意識捂住眼睛,手快速滑過那些界麵。

所以今天,她也下意識閉上眼睛,短暫失去視覺,與此同時,觸覺和聽覺就會不自覺放大和敏感。她聽見包裝拆開的窸窣聲音在耳邊響起,好像離自己很近,又好像很遠。

手心和指腹上全是汗,林一硯用牙齒沿著齒狀撕口咬開。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壁燈被他手動調到了最低檔,幽幽的光落在她的周身,長發披散,有一縷遮在前麵,粉色珍珠在長發間若隱若現。

他顫抖著手,小心地勾開那縷惹人厭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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