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任務是,對一個人說出你的秘密。
大家好奇極了,溫季瓷到底有什麼秘密。
這時,音樂聲驟然響起。宋佑的手機也恰好響起,他隻得站起身去接電話。
桑酒看著溫季瓷,好奇地問:“你有秘密嗎?”
溫季瓷沒說話,他忽然靠近,氣息微微繃緊,是凜冽的冷雪味道。
他似乎是輕笑了一聲。
桑酒的耳廓似是被一張網溫柔地攏住,悄然靠近,繾綣著,纏繞著。她落入網中,被更深地擁緊著。
她一時有些恍神。
溫季瓷的氣息更近了,似是能灼燒人的心,他的聲線喑啞壓抑。
“我喜歡你。”
這一刻,音樂聲倏地更響。
桑酒愕然轉頭。
光線昏暗,四周喧囂,她卻看清了那雙幽深的眼。
恍惚有萬千話語藏匿其中,每一分她都捉摸不透。
溫季瓷逆著光,神情難辨。
暮色覆蓋,不過半指的時長,他垂眸凝視著她時,卻將時間極緩,極慢地拉長。
無聲無息地靜止。
他剛才說什麼?
桑酒難以置信地看著溫季瓷,腦袋一片空白。
桑酒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種種情緒上湧,紛亂的,迷茫的,複雜的……
因為這句話,她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她甚至覺得心臟都要跳出喉嚨口了。
桑酒卻根本說不清,她此時到底是什麼想法。
音樂聲依舊響著,桑酒怔怔地看著溫季瓷,他一直沒有離開,視線自始自終望著她。
她的五感被他的氣息所侵襲,不斷蔓延。
光線偏移到此處,桑酒看清了溫季瓷的臉。
他的眼底是極亮與極暗的糾纏,他站在最空曠的荊棘儘頭,蒼白的皮膚,寂寥的笑。
令人心顫。
桑酒的反應被溫季瓷收入眼底,他眸色微暗,層層光漸次滅掉,瞳仁深處隻剩空蕩蕩的黑。
他的唇色有些蒼白。
霎那,他卻抬眼,無聲地笑了。
情緒轉瞬即逝。
桑酒抿了抿唇,她喃喃道:“你……”
話未說完,高大的身影已經傾身過來,他依舊是往日調笑的語氣,聲音卻低低低的,極淡,極涼。
“慌什麼?我話還沒說完。”
桑酒呼吸一滯。
他的語氣慢條斯理的:“我說……我喜歡你生氣的樣子,這回聽懂了?”
說完後,溫季瓷便直起了身子,倚靠在那裡,視線沒有看向她。
就讓她以為剛才隻是一場錯誤罷。
桑酒怔怔地想,原來是她聽錯了。
心底複雜的情緒散去,桑酒忽然想到,溫季瓷說喜歡她生氣的樣子,言下之意不就是喜歡惹她生氣。
她磨了磨牙,溫季瓷果然喜歡和她作對。
桑酒心思一動,她忽然湊到溫季瓷耳邊,她的呼吸輕觸著他的耳廓,喚了一聲:“哥哥。”
溫季瓷眼底微顫,心思不可抑止地亂了。
昏昏沉沉中,他聽見了她的話:“好巧,我也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
桑酒的話落進溫季瓷的耳中,他沒看她,唇角自嘲般地勾起。
過了一會,音樂聲止了,周圍歸於寂靜。
宋佑沒有看到這一幕,他回來後,迫不及待地問:“阿瓷,你剛才和桑酒說什麼了?”
“你有什麼秘密要告訴她,快和我們分享一下?”
溫季瓷笑了笑,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手裡的酒杯,沒有說話。
無論宋佑怎麼問,他都一副冷淡的神情。
蔣少遊卻一直沒說話。
剛才他看到,溫季瓷貼在桑酒耳邊說話,不知道他說了什麼,桑酒似乎很震驚。
而溫季瓷卻一瞬不瞬地看著桑酒,眼底竟隱著期待。
是他的錯覺嗎?為什麼他覺得溫季瓷的反應有些奇怪,他對桑酒的態度也似乎……
這時,宋佑撞了撞蔣少遊:“喂,你不想知道嗎?”
蔣少遊思緒被打斷,他看了一眼溫季瓷,溫太子擺明了不會再開口,他就看向桑酒。
“桑酒,那你告訴我們吧。”
桑酒停頓了幾秒,輕飄飄地開口:“很無聊的一句話,沒什麼好聽的。”
兩個人當事人都不想開口,就不了了之了。
過了一會,聚會結束。
溫季瓷和桑酒走出酒吧,來到停車場。桑酒走到車邊,又打了個哈欠,溫季瓷瞥到,淡聲問。
“很困嗎?”
桑酒點頭:“我去車上睡一會,到了叫我。”
困意來襲,桑酒眼皮越來越沉重,她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閉著眼睛。
溫季瓷剛想說話,這時,手機響起,他走遠去接電話。
過了一會,溫季瓷上車,望向桑酒,她已經睡著了。
今晚出現在宋佑酒吧的還有一人,顏嘉。
顏嘉一直注意溫季瓷的動向,她雖然有了未婚夫,但那人隻是她的一個跳板,她從來沒有把心定下來過。
尤其是在她得知溫季瓷回來後,心思更加活絡。
她喜歡溫季瓷很久了,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了。
今晚,顏嘉好不容易知道,宋佑和溫季瓷在酒吧裡聚會,她一得知這個消息,就立即打扮好,趕去酒吧,準備和溫季瓷來個“偶遇。”
沒想到她到了那裡,卻被告知酒吧被人包下了,外人不能進去。
顏嘉當場臉就黑了,她在外麵等了很久,最後隻得離開。
顏嘉來到停車場,她正準備開車離開,忽然瞥到了黑色的帕加尼,車裡那人有些熟悉。
夜已深了,燈光有些昏暗,但男人的側臉依舊凜冽分明,眉眼清雋。
溫季瓷。
顏嘉心頭一跳,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這裡碰到溫季瓷,她連忙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確認妝容完整後,她展開笑容,準備朝他走去。
這時,她注意到溫季瓷一直專注地看著旁邊的人。她腳步一頓,望了過去,那人是桑酒。
桑酒坐在副駕駛座,她身上披著黑色的西裝,似乎是睡著了。
顏嘉奇怪,這麼晚了,溫季瓷和桑酒在這裡做什麼?
她瞥到了溫季瓷的神情,和往日截然不同,異常得溫柔。
她下意識停了腳步。
溫季瓷並不知道有人在外麵看著他們,他的視線隻落在桑酒一人身上。
桑酒睡得越發沉了。
這時,桑酒皺了皺眉,幾根頭發散落在她的臉側。她似乎覺得有些癢,抬起手想要碰臉。
手剛剛抬到半空,就被一隻修長的手輕輕地握住。
溫季瓷唇角彎起一絲笑,他緩慢地,溫柔地把桑酒的手握緊。然後,他把她不安分的小手移到唇邊。
他偏頭,極輕地一吻。
卻沒有把她的手放下,依舊握在掌心。
桑酒根本沒有察覺到溫季瓷的動作,她睡得很深,呼吸緩慢地起伏著。
溫季瓷的視線極深地望著桑酒。
空氣很安靜,靜得他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黑夜總能將人的貪念不斷放大,那些壓抑的,晦暗的,隱匿的情緒,一瞬便恣意生長。
摧枯拉朽般覆蓋了他的心臟。
溫季瓷抬起眼,向來清冷的臉龐,此時染上了沉淪的質調。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會是他的妹妹。
原來,他想要的更多。
一念升起,一念更深。
鬼迷心竅地俯下身。
卻是情之所向。
溫季瓷緩緩地靠近桑酒,她的玫瑰香氣溫柔地纏繞著他。
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臨近她唇邊,咫尺之近,他卻停下。
溫季瓷深深地凝望著桑酒,他的唇間呢喃著這刻骨銘心的兩個字,繾綣著他全部的柔情。
“桑酒……”
桑酒睡得很熟,沒有回應他。
溫季瓷俯下身,桑酒不經意地偏過頭,頭往一側垂著。
他卻輕笑了一聲。
溫季瓷一隻手極輕地穿過桑酒的頸後,另一隻手把她的下巴轉過來。
他閉眼,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黑夜深沉,曖昧四起。
溫季瓷親桑酒的場景,清晰地落進顏嘉的眼中。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滿臉不敢置信,怎麼可能?溫季瓷竟然在親他的妹妹桑酒!
桑酒是溫季瓷的妹妹,他瘋了嗎!
顏嘉震驚的同時,心裡湧起了極大的憤怒。
溫季瓷一直沒有任何緋聞,她就抱著那麼一點期待,期待最後和溫季瓷在一起的那個人可以是她。
而現在,這個夢徹底被打破。
顏嘉死死地盯著溫季瓷,像是要把他周圍的空氣都盯出個洞來。她依舊不死心,為什麼那個女人是桑酒,為什麼?
桑酒明明是最不可能和溫季瓷在一起的人。
顏嘉望向車裡,這時,溫季瓷仍沒有直起身,他的唇依舊覆在桑酒的唇上,視線那樣溫柔,那樣珍視。
她腦海裡忽然響起彆人對溫季瓷的評價。
他們都說,溫太子爺冷情冷性,不近女色。
溫太子爺對所有人都薄情,包括他自己。
顏嘉慘笑了一聲,原來這一切都是假象。
溫季瓷所有的溫柔隻給了一人。
桑酒。
誰能想到,溫季瓷竟然喜歡上了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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