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溫柔淪陷 陛下不上朝 15498 字 8個月前

而第三天,是她的極限。

明明溫季瓷也出過國,還去了整整三年,期間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麵。

那個時候,她怎麼就沒這麼抓心撓肺的呢?

現在不過三天,連之前的零頭也沒有,她卻跟度日如年似的,每天都掰著手指數日子。

此時,桑酒的耐心已經耗儘,她在工作時,都有些心不在焉。

小禾坐在桑酒邊上,倒是看出了桑酒的走神。桑酒的視線一直盯著車窗外麵,看了一路了,風景哪有這麼好看。

“小酒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小禾越過身子,摸了摸桑酒的額頭,奇怪地收回了手。

“不對,也沒發燒啊。”

桑酒被小禾的動作驚得回過神來,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溫季瓷會不會生病了?

如果是這樣,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為什麼溫季瓷不主動聯係她,她就不能去蒼市找他呢。

一旦起了這個念頭,她壓都壓不住。

剛才她以為溫季瓷不理她的擔憂一掃而空,桑酒眼睛亮了亮,猛地轉頭看向小禾,連眉梢都帶著笑。

“小禾,你幫我訂張去蒼市的機票。”

小禾怔了怔,又問了一遍:“蒼市?”

桑酒毫不猶豫地點頭:“今天晚上的機票,我去找我哥哥。”

經過上次威亞事件,小禾已經知道桑酒是溫季瓷的妹妹。

她又不清楚兩人之前還一直冷戰鬨著矛盾,近期才和好。她隻以為他們兄妹感情好,桑酒要去看哥哥也無可厚非。

小禾立即查詢了一下,今晚去蒼市的航班還有餘票。

“隻有晚上八點的,到那裡差不多就十點了,還去嗎?”

這對桑酒來說都不是問題:“當然。”

訂好機票後,桑酒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和這幾天頹得懷疑人生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小禾疑惑地看了桑酒好幾眼,不見哥哥幾天,至於茶飯不思嗎?

小禾認為自己沒有兄弟姐妹,自然體會不到桑酒的心情。

最後,小禾頗有感慨地說了一句:“你們兄妹的感情真好。”

桑酒笑了笑,沒說話。

等桑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坐上了飛機。

飛機傾斜上升,底下倒映著萬家燈火,一切都在遠離。

桑酒坐上座位後,也沒把口罩摘下來,她還把帽簷壓得極低,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桑酒隻身一人,也不會有人陪著她講話。

她剛靠在椅背上,困意逐漸襲來。這些天,她的神經始終緊繃著,當她下定決定去找溫季瓷時,才有些許放鬆。

桑酒一直盯著窗戶,不想睡著,最後還是抵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次的夢裡還是出現了溫季瓷。

夢裡是暑假,桑酒穿著夏天的校服,蟬鳴聲響徹天空,樹梢間隙中,烈陽穿過。

明明桑酒已經過了玩捉迷藏的年齡,但在朋友的提議下,還是玩了這個遊戲。

不知道是不是小夥伴沒找到她,還是忘記了她。

桑酒在狹窄黯淡的窗簾後麵裡等了很久,從黃昏等到了天黑。

窗簾起伏,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絲絲縷縷的餘暉消失殆儘。

外頭竟還落了雨,雨勢不小,在窗戶上落腳,將路燈的光線切割成斑駁的光點。

桑酒蹲了太久,腿都有些麻,房間裡很暗,窗外的嬉笑聲也聽不見了。

她準備拉開窗簾起身,結束這一場捉迷藏。

窗簾拉開的瞬間,她卻剛好撞上了一個人。

暗色的衣角掠過她的視線,最終,還是有人鍥而不舍地找到那個被遺忘掉的她。

桑酒這才發現,她躲錯了地方,竟躲到了哥哥的房間。

那是二十出頭的溫季瓷,他還不懂得隱藏情緒,臉上還帶著少年的輕狂,性子也張揚得近乎狂妄。

桑酒有點怕他。

此時,溫季瓷衣服濕透了,似乎找了她很久,他外麵轉了一圈又一圈,才在這一小方天地中找到他的妹妹。

他原本就過分出色的眉眼上帶著水汽。

溫季瓷隻是輕輕這麼一動,雨水順著他繃緊的喉結滑落,然後落到了桑酒的眼睛上,眼皮沁涼,她下意識閉上了眼。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桑酒的眼底有著心疼。

究竟在心疼些什麼,她也不清楚。

“小酒會心疼哥哥了?”

在溫季瓷的麵前,桑酒的心聲無處遁形,他看懂了她眼底的情緒,隨即蹲在了她的麵前。

“那就獎勵哥哥一個吻?”

桑酒一驚,眼底寫著難以置信,連方才在耳邊吹起的風都隨著溫季瓷的聲音靜止了。

她第一次知道安靜原來這麼難耐。

桑酒看進溫季瓷的眼睛,眼底的情緒她讀不懂,也不敢去懂。

薄如蟬翼的關係,會因為她的深究,一觸就破。

許是桑酒的眼神太過直白,無法忽略,溫季瓷索性傾過了身子,蒙上了她的眼睛。

在天光消失之前,桑酒看到的是溫季瓷侵略性的目光。

他肆無忌憚地在僅剩的餘光中微笑。

微涼的手心貼著她發顫的睫毛,桑酒看不見,感官卻被放大了百倍。

桑酒分明沒有回答,溫季瓷卻幫她做了選擇。

“來,哥哥教你說,好。”

輕微的衣料O@聲,由遠及近的呼吸聲。

隻餘毫厘的距離。

桑酒的心跳聲怦然跳動,在寂靜中幾乎響徹天地。

在呼吸即將靠近的那一刻,桑酒猛地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夢。

此刻,桑酒心跳如鼓,還殘留著夢中的頻率,她緊張地捂住了心口的位置,生怕劇烈的心跳聲會被旁邊的人聽見。

貼著窗,沁涼的溫度也沒能讓桑酒發燙的臉冷下來。

都說夢境能折射出一個人的心理,難道她還能對哥哥見色起意?

桑酒不可能承認這件事情,她把這個詭異的夢歸結於她太久沒有見到溫季瓷裡,所以溫季瓷才會在夢裡出現。

至於夢境的內容,桑酒也找好了理由。

一個夢根本做不了準,桑酒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默默地偏開了眼,選擇性地忽略了。

待桑酒清醒後,蒼市差不多就要到了。

等到走出了飛機,桑酒徹底把這個夢拋到了腦後。

許是時間有些遲了,機場裡人不太多。彆說桑酒還帶著口罩帽子,遇到人時,特地避開人群走。

昨晚她和宗遇的新聞剛爆出,熱度居高不下。

要是被網友發現桑酒出現在機場,一定會圍上來。

桑酒下了飛機後,迅速將手機開機,她站在機場的一個小角落,撥通了溫季瓷的電話。

第一次,溫季瓷沒接。

桑酒不死心,緊接著又打了一次。

這次,溫季瓷的電話終於被打通,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沉默中聲音忽起。

溫季瓷隻叫了桑酒的名字。

“桑酒。”

聲音沙啞,不輕不重,卻帶著虛弱,仿佛一聲遙遠的夢囈,和溫季瓷平日的大相徑庭。

桑酒心一緊,她立即張口問道。

“哥哥,你生病了?嚴不嚴重?你在哪個地方?”

桑酒的聲線難掩慌張,隻是兩天未見,她就連聽到溫季瓷的說話聲,都讓她心臟猛地一縮。

靜默了幾秒,溫季瓷才開口。

“禦承酒店,2108。”

幾乎是一掛電話,桑酒就往打車的地方走,她嫌太慢,甚至在機場裡小跑了起來,根本沒去在意旁人的眼光。桑酒坐在出租車後,立即報出了酒店地址。

幸好司機看出了桑酒焦急的心情,特地加快了速度。

不然桑酒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完這段路程。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禦承酒店的前麵,桑酒感激地道了個謝,然後坐上了電梯。

走廊上的地毯一路蔓延,落地無聲。

桑酒終於站到了溫季瓷的房間前,敲響了房門,桑酒敲得有些急促。

似乎是等待已久,敲門聲剛落下,房門驟然開了。

房間裡沒有開燈,像是黑暗被掀起了一角,冷白的光趁虛而入,流進些許微光。

桑酒微微恍惚,眼前的場景竟和夢中的重疊。

門口站著一個虛虛的身影,衣衫單薄。隔著黑暗,桑酒也能察覺出,溫季瓷的視線停在了她的身上。

目光停留地有些久,桑酒的步子下意識凝固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試探般的,桑酒偏頭打量,她隻來得及叫了一聲。

“哥哥。”

尾音未散,桑酒驀地感到一陣拉扯,從光的一側被徹底跌進了溫季瓷所在的黑暗中。

突如其來的黑暗遮住了她大半的視野。

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紊亂的呼吸貼在她的耳側。

下一秒,溫季瓷撐著門側的手移開,將門合上,房內完全陷入黑暗。

最後一刻,空間倒置。

溫季瓷微傾下身子,雙臂緊緊環繞住桑酒,桑酒被困在這一處位置,溫季瓷手上的力道重得讓人心慌。

溫季瓷身上過高的溫度,蔓延到和桑酒相觸的地方。

似乎是黑暗給了溫季瓷無儘的勇氣,讓他在這一瞬間。

無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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