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帝都去彆墅需要四個小時的車程,溫季瓷親自開車,春末的風微醺舒適,桑酒開了窗,風輕輕地吹。
即便是枯燥的幾個小時,桑酒也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彆墅很快就到了。
彆墅裡的管家把一切都布置好後就離開了,這一回,偌大的房子裡隻剩下了桑酒和溫季瓷。
彆墅地理位置幽靜,還特地留出了一麵牆,爬山虎葳蕤蔥綠,遠遠地看,像是將牆麵著了色。
從被層層包圍的窒息感到如今的愜意安寧,仿佛隻用了片刻。
紛擾徹底遠離,時間靜止在這一刻其實也挺好。
“要不要睡午覺?時間到了我來做晚餐,做好了再叫醒你。”
溫季瓷看到桑酒的臉上露出困乏,這些天桑酒不但要宣傳新劇,還要處理狗仔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
而溫季瓷不比桑酒輕鬆,但他卻對自己的忙碌絕口不提。
“你還會做飯?”
桑酒還是第一次聽說,她幾乎是一竅不通,當然也認為溫季瓷不會,畢竟她從來沒有看過溫季瓷下廚。
“不難,看菜譜就可以了。”
溫季瓷什麼事情都是一學就會,做飯當然也不例外。
桑酒這才放下心來,彆墅的房間很多,她隨意挑了一間。
“那你準備做飯的時候叫我,我幫你一起做。”
原本桑酒隻想休息一小會,然後幫溫季瓷料理晚餐,沒想到一沾枕頭就睡著了,睡了一整個下午。
溫季瓷進房間看過,看桑酒睡得熟,也不打擾她,安靜地退出了房間。
當桑酒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她看了一眼時間,立即往門外走,溫季瓷已經在廚房裡。
溫季瓷袖口的襯衫往上折了一小截,他垂著眼,刀落在砧板上,手底下的食材被切成等份,實在賞心悅目。
鍋裡的水已經煮沸,正咕嚕地冒著氣泡,嫋嫋白汽升起。
桑酒微微恍神,此時的場景就像是平凡的夫妻生活。
聽到身後的動靜,溫季瓷沒過頭,隻是說了再尋常不過的一句話。
“醒了。”
桑酒回過神,學著溫季瓷的模樣,挽起了袖口。“我來幫忙。”
隻過了五分鐘,溫季瓷就發現桑酒完全沒下廚這方麵的天賦。
桑酒幾乎是在幫倒忙,很快被溫季瓷趕出了廚房,讓她自己去消遣時間。
沒有溫季瓷在一邊,著實無聊,桑酒隨便參觀起了彆墅,最後將視線落在了室內遊泳池上。
遊泳池旁邊全是一整麵的落地窗,窗簾已經拉上,最頂上特地造了一個透明的天窗。
高仰的星空仿佛觸手可及。
連溫季瓷都沒料到,當他走到遊泳池邊時,會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桑酒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卻毫不自知地在遊著泳,看到溫季瓷過來,她腳踩在池底,眉眼瀲灩,沾染了水汽。
“晚餐好了?”
桑酒話還沒說晚安,就見溫季瓷也進了遊泳池。
下意識的,桑酒就往相反的一側遊走,而桑酒自然比不過溫季瓷的遊泳速度,立即被溫季瓷趕上。
“不吃晚餐了?”
桑酒嗆了一口水,立即從泳池站起來。
溫季瓷的語氣倒是意味深長:“等會再吃也來得及。”
也不知道是不是溫季瓷故意的,不知何時,他帶著桑酒遊到了深水區,桑酒的身量不夠,踩不到池底,隻能攀著溫季瓷,依附在他的身後。
桑酒看出了溫季瓷的心思,她從後麵勾住了溫季瓷的脖子。
淺淺的吻落在了溫季瓷的唇角,隨即桑酒腳一蹬水,像是惡作劇般的,迅速準備逃離。
可事實證明,桑酒不該在不適宜的地方和溫季瓷玩心眼。
還沒遊出一米,溫季瓷瞬間反應過來了,把她拉了回來。
深水區中,桑酒的身高本就不夠,被溫季瓷這麼一拽,鋪天蓋地的水淹沒了她的呼吸。
窒息的感覺無孔不入。
下一秒,溫季瓷也潛進了水下,在桑酒瀕臨窒息的邊緣,渡了一口氣,將她從地獄拉回天堂。
水下,溫季瓷睜開了眼,眼睛微微刺痛,卻舍不得閉眼。
桑酒被迫攀附著溫季瓷,親密無間的姿勢,像是糾纏繾綣的藤蔓。
桑酒有些手忙腳亂地拽緊了溫季瓷的衣服,她用上了幾分力道,溫季瓷襯衫仿佛不堪一擊,扣子被扯開了大片。
襯衫輕飄飄地敞開,桑酒看到他冷冽如刃的喉結。
桑酒想把頭探出水麵,卻被溫季瓷抱緊了她的身子,他隻是吻住了她的唇。
在桑酒空氣消失殆儘的前一秒,大發慈悲地渡上了一口氣。
藍淩淩的水麵下,桑酒的長發隨著水流漂浮,她盯著溫季瓷的臉。
溫季瓷神情似乎絲毫都沒起變化,像極了一個隻是前來渡她,救她的人,卻沒有旁的心思。
溫柔又肆意的煎熬。
隻剩下了溫季瓷的氣息盤根錯節包圍著她。
在桑酒最後一絲空氣耗儘之前,溫季瓷放過她,將她拽出了水麵。
久違的空氣頃刻襲來,桑酒大口地喘著氣,而溫季瓷像是故意和她作對一樣,放開了環在她腰間的手。
桑酒隻能抱緊了溫季瓷,水濕透了兩人的衣服,手底下的觸感是隔著水汽的脊背,衣服仿佛形同虛設。
水滴從溫季瓷繃緊的下頜滑下來。
桑酒還沒來得及抱怨一句,溫季瓷低低啞啞的嗓音響起,又像是浸潤著幾分水。
溫柔無比,卻淡淡吐出混淆是非的話來。
“偷親完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