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原本還存著溫季瓷不知道的心思,等掛掉電話後,她再從浴缸裡出來,現在被溫季瓷拆穿,她立即伸出手準備按掉。
溫季瓷出聲製止:“彆關。”
像是符咒一般,桑酒莫名停了手,她不自然地開口。
“不是說我存心的嗎?那我就關給你看。”
溫季瓷深諳桑酒的脾氣,也知道她對什麼樣的事情無法抗拒。溫季瓷假裝按了按太陽穴。
“工作很累,我想多看你一眼。”
溫季瓷刻意壓低了聲音,配上他微微皺起的眉,似乎真的煞有其事,對於放低姿態博取桑酒同情這事,溫季瓷做得毫無壓力。
果然,桑酒沒堅持把通話視頻給關了,隻是把手機再往上移了幾寸,再往前靠了幾寸。
這下,屏幕裡幾乎全都是桑酒的臉,半點風景也看不見了。
溫季瓷勾了勾薄唇,不動聲色地斂了下笑意,他盯著桑酒看了一會,忽的開口問了一句。
“精油是什麼香味?”
沒頭沒腦的問題讓桑酒先是怔了一下,她沒怎麼明白溫季瓷的意思,但是乖乖地回答。
“玫瑰味的。”
下一秒,溫季瓷的桃花眼揚了揚,笑意深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桑酒的錯覺,笑裡多了幾分侵略的意味,仿佛近在咫尺。
“回國前的那幾天你偷睡哥哥床,被子上幾乎全是這種味道……”
溫季瓷說得雲淡風輕,但桑酒也知道,溫季瓷剩下沒說的那半句話,肯定不是什麼正經話。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害得桑酒差點沒拿穩手機,她的手機往下一斜,在掉進水裡的前一刻被桑酒撈了回來。
幸好她動作快,手機沒落水,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怪自己心理素質不夠,還是溫季瓷說話前沒提前和她打招呼。
而桑酒不知道剛才因為手機屏幕的倒轉,讓不該入鏡的風景一閃而過,著實吸引人。
溫季瓷狀似漫不經心地看著桑酒的手忙腳亂,可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了幾下。
桑酒重新把手機拿回原位,定格在自己的肩膀上麵。
沒想到她等到的是溫季瓷又一聲輕笑,溫季瓷的食指漫不經心地抵在唇邊,笑意穿過他的指縫。
“故意的?犒勞哥哥也不用這樣吧?”
桑酒秒懂了溫季瓷的意思,本就熏紅的臉更是燙得驚人:“我哪有?你彆看到些什麼,就老往壞處想。”
和溫季瓷打嘴炮,桑酒向來是棋差一招,溫季瓷半眯了眯眼,翹起唇邊。
“如果說不該看,不該摸的,我全都做了,你要拿我怎麼辦?”
桑酒正想著要找什麼樣的話反駁,浴室外麵突然響起了聲音,桑玫剛好推門進來。
“在和誰說話?怎麼還沒睡?”
桑玫以為桑酒睡著了,所以想進來看看,隻聽到浴室裡傳來聲響,沒聽到具體內容,好奇地問了一句。
桑酒連招呼都沒和溫季瓷打,直接把視頻給按掉了,燙手似的把手機放回了一邊。
這時,桑玫剛好打開了浴室門,桑酒縮在浴缸裡,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好不容易桑酒才找回了冷靜:“我剛才在看電影。”桑玫沒有起疑,而是催促道:“彆泡太久,小心頭暈。”
直到桑酒聽到外麵傳來關門聲,她才徹底放鬆下來,果然地下戀情沒那麼容易。
原本桑酒想要在第二天早上就回琴水灣,可突然有了臨時變故,溫顧庭讓桑玫和桑酒帶著溫老太太去了新開的畫廊散散心。
一來一回,桑酒到琴水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最後一縷天光已經落儘,夜色拉扯著帷幕,偶有微風卷過。
車子剛停下,桑酒就下意識仰頭往二樓溫季瓷的房間看去,燈光暗著,樹影婆娑,遮了大半。
明顯沒有人在房間。
桑酒皺了皺眉,從昨晚起到現在,她都沒接到溫季瓷的一個電話。
又在加班嗎?
桑酒不由得有些喪氣,她知道溫季瓷的工作很忙,但還是忍不住想他。
直到桑酒走進彆墅,才發現不光是溫季瓷的房間沒有開燈,一整棟彆墅都沒開燈。
身後的門合上,關上了一室的黑暗。
桑酒眨了眨眼睛,勉強適應了此刻的昏暗,她覺得奇怪,按理來說,管家會一直留著客廳裡的燈,這麼現在燈全都熄了。
起疑歸起疑,桑酒探出手,摸索著牆上的開關,準備把燈打開,還沒來得及按,熟悉的氣息倏地靠近。
下一秒,一雙手圈住了桑酒的腰,下一秒,她的腳就騰了空,被放在了一旁的櫃子上。
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急促強勢的吻落了下來,更甚至,溫季瓷站在她的身前,兩人的距離很近。
溫季瓷一隻手撐著櫃子邊,空出的一隻手摟著桑酒的腰。
即便這樣,溫季瓷仍覺得不夠,他扣著桑酒的後腦,讓僅有的一絲距離都消失了。
反反複複,無止無儘,原本桑酒一開始的掙紮變成了服從,在察覺到溫季瓷的氣息後,她的手勾住了溫季瓷的脖子。
溫季瓷幾乎貪得無厭的吻,攫取桑酒口腔裡的最後一絲空氣。
溫季瓷圈住桑酒腰部的力道實在太大,桑酒迫不得已地將脖子往後仰了些,溫季瓷卻又前進一步。
桑酒察覺到唇上的溫度離開,卻發現這不是結束。
溫季瓷驀地低下頭,吻上了她的頸線,最後停留在鎖骨,輾轉,灼熱的溫度纏繞。
黑暗中,僅有的月光昏昏沉沉,桑酒感覺到一小陣的刺癢,無力地推開了溫季瓷。
喪失的理智回籠了一小半,桑酒開始有些後怕,她貼近溫季瓷的耳邊,壓低了聲音。
“會不會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