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季瓷聽出桑酒聲線中的緊張,他同樣放輕了聲音,啞聲道。
“管家早就回房了,所以你聲音輕點。”
放在桑酒腦後的手沒有立即收回,溫季瓷甚至放肆地流連在她耳後的那一寸肌膚。
差不多一整天都沒能見到桑酒,溫季瓷越是想到這一點,越是心裡發癢,直到吻到桑酒的唇時,那種惱人的燒灼感才稍稍緩解。
“要不要抱你上樓?”
桑酒當然不可能答應,她隻是再一次訝異,到底是誰借給了溫季瓷膽子,怎麼能肆無忌憚地什麼都不怕呢?
“我自己可以。”
桑酒立即拒絕了溫季瓷的要求。
桑酒迫不及待地想要跳下櫃子,卻忘了自己的腳傷,還好溫季瓷記得清楚,一跳剛好就跳進了他的懷裡。
溫季瓷失笑,他圈住桑酒的力道很大,絕對不會讓她摔到地上。
“下次做危險動作的時候,能提前報備一聲嗎?”
桑酒也知道是自己沒理,沒反駁,想要慢悠悠地爬上樓。不過桑酒的阻攔向來對溫季瓷不見效,他將桑酒打橫抱起。
也不開燈,就在這麼朦朧的光線中,快步走向了樓梯邊。
緊張這種情緒向來都隻是桑酒一個人的,她晃了晃腳:“你彆用這個姿勢。”
如果管家突然出來,看到溫季瓷大晚上用這樣的姿勢,把她抱上樓,她說什麼也解釋不清了。
溫季瓷的步子停了,不緊不慢地打著商量。
“不想用這個姿勢,那換剛才的姿勢?”
桑酒還特地想了想剛才是什麼姿勢,一想臉就冒了煙,私心滿滿說的應該就是溫季瓷。
這麼一來,桑酒連意見都不敢提了。
黑暗中,溫季瓷步子走得很穩,但是光線太暗,桑酒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更何況還是在爬樓梯。
桑酒一動也不敢亂動,生怕溫季瓷走錯一步,他們兩人都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靜夜溫柔,隻剩下輕微的腳步聲,一階一階地往上,桑酒原本緊張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她僵硬的身子鬆懈了下來,有溫季瓷在,他又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摔下去。
樓梯不長,很快就走到了儘頭。
桑酒的房間就在樓梯的拐角處,她正等著溫季瓷把自己放下來,卻見他徑直越過了房間,抱著她直接往他的房間裡走。
“等一下!”
桑酒立即踩了刹車,試圖抓住扶手,慌亂開口。
“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溫季瓷本就逗桑酒的,他沒走出幾步,又退了回來,把桑酒抱回了她的房間。
等桑酒剛坐在床沿邊上,她的鼻尖就被溫季瓷輕掐了一下。
“膽小鬼。”
溫季瓷嗓音隱著的笑意,像是對桑酒明晃晃的嘲笑,說完這三個字,溫季瓷就站起了身,走出了房間。
桑酒當然不服氣,她和溫季瓷爭鋒相對了這麼多年,如今被溫季瓷一激,她無謂的勝負欲又回來了。
都說她是膽小鬼,那下次她就讓溫季瓷見見什麼叫膽子大。
不過這話桑酒也隻敢在心裡念念。
翌日早晨,桑酒才剛睡醒,琴水灣就來了不速之客,一來就來了兩個。
那天桑酒在莊瀾家宣布這個爆炸新聞後,馬上去了老宅,樓月和莊瀾想抓到人問都不行。
現在一聽說桑酒從老宅回來了,這天一起早就殺了過來。桑酒睡得迷糊,看到樓月她們到了,也隻是隨意和她們打了聲招呼:“你們先自己玩著。”
說完,桑酒翻了個身就想繼續睡過去,可好不容易能探聽真相的樓月又怎麼會放過桑酒。
一人一邊,她們把桑酒從床上架了起來。
“現在是睡覺的時候嗎?等你把戀愛對象說出來,我們讓你睡個夠。”
桑酒在兩人的威逼利誘下,終於坐起了身,她揉了揉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畢竟這坑是她給自己挖的。
因著桑酒的動作,睡裙的帶子滑落幾寸,露出了她脖子上淺淺的紅印。
隻是一瞬,也被莊瀾迅速捕捉,她指著桑酒的鎖骨,手都發著抖,簡直語無倫次。
“這……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吻痕吧?”
桑酒皮膚本就白皙,紅印在她的鎖骨上,更是清晰可見。
莊瀾和樓月都沒料到,桑酒不光有了男朋友,還把這二十幾年的進度全趕上了。
桑酒瞬間變成了矚目的對象,鎖骨被兩個人盯著看個沒完,桑酒也頭疼,她知道是溫季瓷昨晚留下的。
為了堵住接下來的問題,桑酒選擇了攤牌來轉移話題。
“戀愛對象就是我哥。”
桑酒是淡定了,但其他人不淡定了,突如其來的消息更是把她們砸暈了。
緊接著就是長久的沉默,當桑酒以為她們已經震驚得失聲時,樓月開始問了個奇怪的問題,聲音躊躇。
“小酒,你是不是還認了彆的哥哥?”
“我哥除了溫季瓷,還有彆人嗎?”
桑酒看著樓月和莊瀾這難以置信的模樣,毫不留情地幫她們重溫了一下事實,她眯著眼笑著,一字一句講得特彆清楚。
“換句話說,溫季瓷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