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空氣又不可避免地安靜了下來,桑酒也表示理解,畢竟要給樓月和莊瀾一點消化的時間。
桑酒開始低頭把睡裙的帶子扯了回來,然後下了床,去洗手間洗漱。
桑酒動靜這麼大,那兩個人還是怔在了原地,她還以為自己房間多了兩尊雕像呢。
當桑酒刷牙刷了一半時,樓月和莊瀾已經回過了神,衝進了洗手間,各自占在兩邊,目光緊盯著桑酒。
桑酒早就料想到自己說出這個消息後,會受到她們的拷問。
“誰追的誰?不會是你哥剛回國的時候,你就開始出手了吧?”
莊瀾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桑酒還在刷著牙,嘴裡含著泡沫,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他追的我。”
反正是溫季瓷先開的口,當然算是溫季瓷追的她,她之前做過有關於溫季瓷的春.夢就不作數了。
“難怪我總覺得你哥看你的眼神挺奇怪的,說討厭又不是討厭,說喜歡又不是喜歡,原來是對你彆有所圖。”
樓月的馬後炮來得太不及時,莊瀾白了她一眼,如果樓月能看得出來,早就興奮得瘋了,剛才她可比自己還震驚。
桑酒看了一眼鏡子中的樓月和莊瀾,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身後立即多了兩個跟屁蟲。
沒走出幾步,桑酒忽然回頭,看向她們,似乎下定了主意。
“那你們是什麼想法?”
桑酒語氣帶著猶豫,她和溫季瓷在一起這件事,她真的很想知道,她身邊親近的人對此的看法。
“讚同還是反對?”
“哪有彆的想法,當然是支持了,而且我終於找到能磕的cp了,”
網癮少女樓月向來戀愛少女心泛濫,現在終於出現這麼帶感的cp,她能不粉嗎?
“我之前就在考慮你能和誰在一起,現在你這麼和我一說,我竟然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不過……”
莊瀾扯了扯桑酒衣帶,語氣極為曖昧:“你們的進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桑酒迅速將領口捂好,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這兩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朋友,把亂七八糟的想法從她們腦袋裡趕出去。
“停,彆想歪,我們還沒怎麼樣呢。”
因為桑酒這麼一提醒,樓月想起了蒼市的那件事,那天晚上溫季瓷突然打電話給她,讓她幫忙勸桑酒回酒店,那時候就開始了。
“怪不得上次你哥讓我去蒼市陪你。”
“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沒和我說?”
莊瀾對此事全然不知。
“也就去年冬天的事情,我記憶本來就不太好,現在不是想起來了嗎。”
“我哥給你打的電話?”
桑酒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溫季瓷從來沒有和她提過。
小間諜樓月倒是心安理得地誇著自己。
“你住進酒店後,我還和你哥彙報了,不過那時他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他說他看見了。”
“我一聽就知道,他一定是跟了你一路,不然怎麼會看見你進了酒店。”
樓月還喋喋不休地說著,桑酒的思緒卻飄遠了。
桑酒對那晚的記憶很深,她記得那個黑暗中的吻,也記得溫季瓷不正常的體溫,還記得那天特彆得冷。
她幾乎可以清晰地描繪出當時的畫麵。
灰白的線條逐漸交織成一幅色彩鮮豔的畫卷。
車來人去的公交車站台,流光溢彩的霓虹燈,白晝遠離,卻映亮了大半的夜空,靜謐又喧囂。
而那時溫季瓷吻了她後,她沒有接到任何一個電話,溫季瓷仿佛不負責任的偷襲者,人間蒸發了。
直到孟特助給她打來了電話,她才知道溫季瓷因為生病,被醫生強製入院。
是因為那晚溫季瓷一直跟著她,所以他的病情才加重的嗎?
樓月注意到桑酒的走神,手在桑酒眼前晃了晃。
“想什麼呢?”
回憶被打斷,桑酒的視線才聚了焦。
“我沒事。”桑酒笑了笑,“今晚我我準備把蔣少遊和宋佑都叫來,反正宋佑已經知道了,就差蔣少遊一個人。”
桑酒已經做好了公開的準備,自然先把這消息透露給她的朋友。
因為要詢問溫季瓷晚上是不是有時間,所以桑酒必須給他打個電話。
樓月莊瀾聽見桑酒驟然放軟的語氣,在一旁安靜地捂著嘴偷笑,桑酒直接選擇了無視。
接下來,樓月她們索性沒走,說是要幫桑酒好好打扮一番,硬是逼桑酒穿上了新買的裙子。
胭脂色的短裙沒有及膝,桑酒一雙勻稱纖長的腿,更是被襯得膚白賽雪,引入遐思。
桑酒還被按在了化妝鏡前,化了個全妝,驚豔耀目。
按照莊瀾的話說,今晚可是一個重大的日子,當然得以最完美的麵貌出現。
打扮好後,桑酒直接開車,帶著樓月和桑酒去了雲玫會所。
即將走到包廂的時候,桑酒突然看到了走廊儘頭的一個身影,她立即止了步子。
“你們先進去,我哥來了。”
桑酒這麼一說,樓月她們也看到了溫季瓷,下一秒她們笑得意味深長,很貼
心大度地推了桑酒一把。
“放心,你和你哥慢慢聊,我們一點都不急。”
麵對調侃,桑酒的臉也隻是燙了幾秒,然後叫了溫季瓷。
“哥哥。”
聽到桑酒的聲音,溫季瓷抬眼看去,他驀地停了下來,喉嚨不自覺地開始發癢。
這不是溫季瓷第一次看桑酒化濃妝的樣子,他向來都知道桑酒美,但今晚的她特彆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