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血液瞬間衝上了臉,又下意識把手機鎖上屏,她的小動作沒瞞過桑玫,可桑玫也沒拆穿。
“差不多吧。”
桑酒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什麼叫差不多,是有人追你嗎?”桑玫唇角帶著笑,好像隻是在和桑酒聊著家常。
可桑酒的反應卻有點反常,她不擅長對著桑玫撒謊,想了半天都沒想到要怎麼回答。
桑酒支支吾吾的,回答問題的時候也繞著回答,桑玫一看就知道桑酒的態度不對。
彆看桑酒已經二十一歲了,可她根本沒有任何感情經驗,但也不至於談個戀愛就像做了壞事一樣。
桑酒是桑玫的女兒,她想讓桑酒開心,又怕桑酒受傷害。
可這是桑酒的隱私,桑玫不可能咄咄逼人地逼桑酒坦白,依照桑玫的教養,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於是,桑玫隻當做沒看出桑酒的言辭閃爍,假裝被其他事絆住腳,無暇接著問她。
“給奶奶的養身湯可能好了,我先去廚房看看。”
桑酒心下一鬆,等桑玫一走,就立即跑出了客廳,碰巧溫老太太醒了,桑酒剛好去陪她說說話。
這一天對桑酒極為煎熬,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桑酒特地避開桑玫,找了僻靜的角落,給溫季瓷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桑玫剛好準備走去溫老太太的房間,恰巧聽到了走廊拐角處桑酒的聲音。
“那你來接我嗎?”
語氣溫和,像是情人之間的對話。
除了朋友以外,桑玫還沒見過桑酒用這麼溫柔的聲音,雖然沒聽到對話的內容,但是桑玫有種直覺。
正在和桑酒通話的那個人應該是個男人。
不一會,外麵響起了汽車的聲音,桑玫下意識走到了窗邊,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院子中,桑酒從家裡小跑出來,穿過小路,腳步輕快,像是迫不及待地往門口走去。
桑玫將視線落到不遠處的那輛車上,車門忽然打開,有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再一看去,那個男人竟是溫季瓷。
溫季瓷幫桑酒拉開了車門,她朝溫季瓷笑了笑,就坐進了副駕駛座,自己也不關車門,任由溫季瓷幫著。
而兩人的動作極為默契嫻熟,車子很快揚長而去。
看到溫季瓷的那一刻,桑玫剛才的疑慮就打消了,鬆了一口氣,原來能讓桑酒露出這樣柔和神色的人是溫季瓷。
可桑酒的確是有了交往的人,隻能等以後桑酒願意告訴她的時候再說了。
因為被桑玫發現了戒指,桑酒剛上車,就側過身,看著溫季瓷,語氣帶著點焦急。
“我媽看到戒指了怎麼辦?”
上午被桑玫發現的時候,桑酒好不容易把這事忽悠過去,
避而不談,就是想問問溫季瓷處理方法。
要不是怕被她媽聽到自己和溫季瓷的通話內容,她早就在電話裡說了。
剛才在手機裡桑酒沒和溫季瓷說這事,所以現在他是第一次聽說,而他也隻是沉默了幾秒。
“這樣也挺好。”
桑酒不認同,她媽這麼了解她,現在已經起了疑心,要是後來她露出什麼馬腳,溫季瓷才是她男朋友這事還能瞞得住嗎。
“什麼叫挺好,如果我沒抗住壓力把你暴露出來,怎麼辦?”
溫季瓷沒桑酒想的這麼緊張,儘管他和桑酒之間的事情比較複雜,最先知情的人應該是他們的家人。
遲早有一天要和家人說的,桑酒想要循序漸進地讓他們接受。
而溫季瓷倒是覺得現在就算是一個坦白的契機,隻不過他不願意催促桑酒,一切他都會遵循她的意見。
“那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名分了?”
桑酒一怔,臉紅了紅,把傾過去的身子縮回副駕駛座。
現在和溫季瓷見了麵,她也開始冷靜下來,認真地考慮起這個問題。如今溫季瓷這麼一提,她的想法也有了些轉變。
她總不能一輩子都和溫季瓷偷偷摸摸的吧。既然這事不能瞞一輩子,就算之後發生什麼事,她相信她和溫季瓷也能夠一起承擔。
遲疑了片刻,桑酒竟出聲認同了溫季瓷的話。
“你說的沒錯。”
溫季瓷有些訝異,卻很快勾了勾唇。
“我會儘快安排這件事。”
決定要坦白的那一刻起,桑酒連覺都睡不好了,像是臨上戰場的新兵,每天忐忑得睡不著。
而溫季瓷說的儘快安排,就是在隔天。
溫季瓷出麵給溫行知打了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們說。
見麵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桑酒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到了第二天,溫行知突然打來了電話,說是見麵取消。
臨市一場重要的聚會需要他們夫妻共同出席,他們需要立即趕過去,
溫顧庭一家也因為一些事沒法趕來,原本的一場坦白,卻頻出意外,一直被打斷。
好像是冥冥之中有種阻力,讓他們這次的坦白計劃都泡了湯。
他們沒找到機會開口,對家人公開這件事也就暫時擱置了下來。
一切隻能等溫行知他們回來之後再重新安排計劃,可他們還沒回來,溫季瓷就接到了臨時出差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