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桑酒當然不可能會和小孩子計較,她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昊昊的腦袋。
索性桑酒沒怎麼受傷,不然段綺可能會把她侄子的耳朵擰掉,他們在沙灘上再待了一會,就準備回家了。
剛走進院子,桑酒
又聽到那個名字,像是魔怔了一樣,她都懷疑,是不是她太想要一個哥哥,導致了幻聽。
不過桑酒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她的錯覺,聲音真的是從隔壁傳過來的。
“阿瓷,要飲料還是酒?”
隨即,漫不經心的聲音落下。
“隨便。”
隔著一麵牆,桑酒聽到了從隔壁傳來的聲音,這次離得近了,桑酒更清楚地聽到那人的聲音。
的確是沙灘上遇到的那些人,桑酒停下了步子,安靜地聽著。
可之後那邊的彆墅隻傳來了彆人的聲音,那個叫阿瓷的人沒再開口。
似乎和她哥哥一樣,寡言。
“小酒,你怎麼不進來?”
段綺在門口喊著桑酒的名字,桑酒隻好將視線從那麵實心不透光的灰牆上收了回來,快步走進了彆墅裡。
好在段綺的嫂子在晚飯前回來了,不然桑酒她們很有可能被折磨得抬不起胳膊。
段綺嫂子也知道昊昊調皮,看著曬紅臉的桑酒和段綺,有些抱歉。
“你們去洗個澡,待會就能吃晚餐了。”
吃完晚飯後,桑酒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段綺一句。
“你有新鄰居?”
桑酒想到了剛才聽到的名字,明明溫叔叔住在帝都,他的兒子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再這裡呢?
段綺正盯著電視看著,順著桑酒的話回答道。
“沒有啊,隔壁的鄰居搬來得比我們還要早。你說的是不是新來的客人?”
段綺眼神還是落在電視屏幕上。
“今天好像有一批人來隔壁做客。”
桑酒沒直接回房,而是跑到了離隔壁彆墅最近的陽台上,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一半的院子。
桑酒沒開燈,昏暗的光線中,趴在陽台的欄杆上。
即便到了晚上,高溫依舊未褪去多少,不一會,桑酒靠在欄杆上的手臂,就沁出了薄汗。
蚊子嗡嗡得響,不得清淨,桑酒沒理,還是踮著腳往下看。
不過就算隔壁那新來的客人是她未曾謀麵的哥哥,她也不敢主動上前和他打招呼。
可這樣還是掩蓋不了桑酒的好奇心,夏夜中的院子很空,她隻聽得見隱約傳來的笑聲。
不知道趴了多久,突然有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桑酒立即看了過去,那人背對著她,她隻能看見他頎長的背影。
從房子裡投射出來的光透出來稍許,將他的側影打亮,在他的發梢籠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而他微微有些淩亂的黑發像是長在身上的刺,每一根都透著寡冷和疏離,仿佛讓盛夏的溫度驟降了幾分。
很快,桑酒認出了那人的衣服,好像就是白天那個被人喚做阿瓷的人。
不對,肯定是他。<桑酒特地記清了那人的衣服,百分百確定是他。
意識到這一點後,桑酒看得更仔細了,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試圖辨認出眼前的這個人和她想象中的哥哥是不是同一個。
那人忽的有了動作,似乎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隔得太遠,桑酒隻得眯起了眼。
火光一閃,煙霧四起。黑沉沉的夜空底下,亮起了一簇火花,在他的指尖處閃著。
他在抽煙?
桑酒皺起了眉,她不喜歡彆人抽煙,就像是聽到了桑酒的心聲,又似乎是不喜歡這樣的味道。
煙剛燃起,很快就被他掐滅了,
影影綽綽的火花輕飄飄的,在他的指尖熄滅,一閃一閃的光停了下來。
桑酒想等他轉過來,沒想到屋內突然又來了人,是他的朋友,從背後勾住了他的脖子。
“阿瓷。”
桑酒又聽到熟悉的名字,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煩,卻也沒把朋友的手甩開。
朋友鬆了手,兩人往回走,由於轉過了頭,桑酒看到了那人淩冽的下頜線條,再往上,是薄刃般的唇。
下一秒,彆墅的牆擋住了他的臉。
桑酒有些焦灼地往陽台邊上靠過去,直到她走到了陽台的最邊上,也沒能看清那人的臉。
沒過多久,兩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院子裡。
桑酒歎了一口氣,可惜她明天就走了,也沒時間去確認。
不過,桑玫跟她提過,她很快就能到新家去,這意味著她馬上就能見到新哥哥了。
想到這點,桑酒又重新開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