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不用去醫院。“李母拉著女兒的手讓她不要大驚小怪。
周愛真見李母捂著胸口,她上前將人扶起來的,著急問:“心口疼嗎?”
李母忍著疼點頭。
周愛真一聽真的是胸口疼,腦子立即浮現心臟病,心肌梗塞:“我去喊陸澤。”
她起身走了沒兩步手被床上的李母拉住。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李母讓女兒彆去喊女婿,女人這兩年時不時的就跟女婿鬨離婚。
周愛真見李母嘴唇開始犯紫,不敢再耽擱,趕緊開門衝到門外。
“快帶娘去醫院,娘心口疼。”周愛真小跑到陽台,衝到陸澤身邊,拉著他往屋裡走。
陸澤一聽娘心口疼,立即放下手裡的水桶,快步衝到房門口推門進屋。
兩人一進屋就見床上的李母兩手捂著心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周愛真還沒走上前,就見一邊的陸澤已經走到窗邊的,附身檢查床上的李母。
她想去陸澤在隊裡跟軍醫學過幾手,圍著他身邊,見他眉頭緊鎖,心咯噔了一下。
“娘.....”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澤打斷。
“我帶娘去醫院,你在家照顧好孩子。”陸澤說完將娘抱起來。
周愛真見陸澤抱著李母往外走,趕緊衝到客廳拉開抽屜拿出錢塞到陸澤口袋。
“錢和票我都放在左邊的口袋了,錢不夠你就托人回來說聲。”周愛真說完不敢再多說,怕耽誤陸澤送李母去醫院的時間。
陸澤點了點頭,抱著李母出門。
伶伶和大安站在客廳見爹爹抱著姥姥往外走,姥姥滿臉的汗,神色痛苦像是生病了,兩人相互拉著手要跟這爹爹一起去醫院。
周愛真見伶伶跟著一起去,上前拉著伶伶和大安的胳膊:“我們在家等著,等爹和姥姥回來。”
大安見娘不讓他去,搖了搖頭,因為害怕紅了的眼眶裡開始泛著水光:“我要看姥姥。”
姥姥生病了,他要跟爹一起去看姥姥。
伶伶見哥哥哭,也跟著哭了起來:“要姥姥。”
周愛真伸手將伶伶和大安摟進懷裡,伸手去擦兩人臉上的淚水,哄道:“等爹到了醫院,我們再去好不好。”
家裡現在多了小五,小五太小了,她抱著小五,再帶著大安和伶伶,他們四個人跟在陸澤伸身後會耽誤他的速度。
再加上前幾天下了小雨,外麵的路還沒有全部曬乾,路不好走,伶伶跟著去耽誤時間。
“娘,一起去,去看姥姥。”伶伶嘴一張,兩手摟著娘的脖子,小聲的求著娘。
她要看姥姥,她不要在家裡。
周愛真見伶伶哭的十分的傷心,伸手拍著她的背,她拍了沒兩下就見一邊的大安伸手抹眼淚。
她見大安默默的伸手抹眼淚,本來就難受的心更加的難受。
周愛真看著哭著的兩人,她其實也想去醫院看看李母,要不是因為她突然說離婚的事,,李母也不會突然心口疼,她也算是這個事情的始作俑者。
伶伶見娘不動,哭的更加的大聲。
屋裡躺著含手指的小五被伶伶的哭聲嚇的一驚,張嘴嚎了起來。
周愛真聽見小五的哭聲,放開大安和伶伶,將小五抱進懷裡哄著。
一時間屋裡回蕩著三個人的哭聲。
周愛真看著懷裡哭鬨不止的小五,又看了眼一邊的大安和伶伶,猶豫了幾秒,開口道:“你們去把臉洗乾淨,洗好我們去醫院。”
她話一說話,伶伶和大安兩人立即往洗澡間跑,沒一會兩人就出來眼巴巴的望著她,等著她帶著兩人去醫院,她就往洗澡間走。
周愛真抱著懷裡還在哭的小五,帶著大安和伶伶往外走。
“愛真姐,你這帶著孩子去哪?”曹花拿著扁擔一開門就見愛真姐帶著孩子往外走。
懷裡最小的小五一直在哭。
周愛真著急的回道:“去醫院。”說完趕緊哄著的懷裡一直哭的停不下來的小五。
“愛真姐,是小五哪裡不舒服嗎?”曹花一聽他們這是要去醫院,目光落在了她懷裡抱著的小五身上。
“不是,小花有些急,先不說了,等回來再跟你細說。”周愛真現在沒有時間給曹花解釋,她要帶著孩子們趕緊去醫院。
“愛真姐,你趕緊去。”曹花見愛真姐神色著急,知道這事肯定有些嚴重,趕緊側身讓路。
周愛真顧不得再跟曹花多說,帶著孩子們下樓。
“愛真姐,你等等。”曹花見愛真姐走到樓梯口突然想到大哥今天跟她說,下午要下雨。
愛真姐現在去醫院,路上怕是要下雨。
一心想帶孩子趕緊去醫院的周愛真沒有聽見身後小花的喊聲,帶著孩子悶頭前進。
“愛真姐,愛真姐...”曹花回屋拿好雨傘,再出門的時,就見愛真姐帶著孩子已經走遠,她看著手裡的傘,又看了看不遠處愛真姐和孩子,愁的直抓頭。
她怎麼剛才沒想到要下雨呢,愛真姐還帶著孩子,要是淋到雨孩子們可就遭罪了。
伶伶拉著哥哥手,跟在娘身後,有的時候離的遠了就拉著哥哥的手跑幾步。
幾人快走到醫院時,天開始邊陰,風吹的路邊的樹葉嘩啦啦的直響。
周愛真被風吹的眯起了眼,伸手將懷裡的小五包的嚴嚴實實的。
“大安,你拉著妹妹走快些,一會要下雨了。”她說完就響起了打雷聲。
幾人一聽雷聲,就快腳步往醫院趕。
距離還有幾百米時,雨突然下了下來,幾人衝到醫院走廊下,大半的身子被打濕。
“快進醫院。”周愛真伸手擦去臉上的雨水,掀開小五的包被,見沒有濕帶著孩子們朝醫院裡走,外麵風大,他們幾人站在門外吹上一會風明天起來怕是要感冒。
幾人走到掛號的窗口問著李母的病房,按照護士說的來到醫生的房間門口,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醫生正數落著陸澤。
“老人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你們當子女的在家要順著爹娘,不能給人氣生,這次是來的早,要是再來的晚些,人就沒了,這兩天在醫院觀察兩天,你去拿藥。”醫生說完開了個單子給眼前的男人。
陸澤接過單子跟著男人道謝,伸手給娘蓋好被子:“娘,我出去拿藥,你躺著睡會。”
李母蒼白的臉點了點頭,虛弱道:“慢些。”現在外麵正下著雨。
陸澤讓娘放心,他直起身往外走,一出門就見門口站在一大兩小,懷裡還抱著一個。
幾人身上濕了大半,他趕緊走到幾人麵前將人拉進病房,接過周愛真手裡的小五放在李母的病床上,拿過一邊的毛巾讓她擦淋濕的頭發。
“怎麼帶著孩子來了?”陸澤沉聲道。
周愛真冷的有些發抖,顧不得回話,伸手接過毛巾去擦頭發,她的頭發被雨淋濕了大半。
下雨時她抱著小五不敢跑快,四人中她淋雨淋的最多,頭發和大半個身子都淋濕了。
“姥姥。”大安和伶伶兩人跑到姥姥床邊,伸手要去拉姥姥。
人還沒夠到姥姥的手,兩人就被陸澤從一邊攔了下來,脫去鞋子塞到一邊沒有人的病床上。
周愛真見兩人被塞進病床上,隻露了個頭出來,正想笑就被冷著臉的陸澤拉到另外一張空著的病床上被子蓋在身上。
“蓋好,我先去給娘拿藥。”陸澤蓋好被子拿著醫生開著的單子就外走走。
醫生開的藥娘還等著吃,他現在得立刻去把要拿回來。
“去吧。”周愛真見他要給李母拿藥,讓他趕緊去。
陸澤走後,病房裡的大安和伶伶立即開口喊著病床上的李母。
李母見外孫和外孫女想下床,朝著他們搖頭,不讓他們下床,讓他們躺好。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不再被窩裡捂著,要感冒了。
大安和玲玲見姥姥不讓他們下床,兩人隻好老實的待著床上。
“姥姥,你還疼不疼?”大安扭著身子麵朝姥姥。
李母見大安一臉擔心,忍著胸口的輕微的不適,朝著他點頭:“姥姥不疼了。”
她就是一時氣急攻心,沒什麼大事,在家歇一歇就好,本來就不用來醫院,女婿和女兒緊張非要她來醫院,白生生的浪費了好幾塊錢。
大安見姥姥不疼了,臉上才露出笑容。
周愛真在一邊見李母和大安說著話,伶伶也想說話,但是插不上嘴,在一邊急的直拉哥哥的手。
“伶伶想和姥姥說什麼?”李母見一邊著急的快哭出來的伶伶,趕忙問道。
“想姥姥。”伶伶說到這,小眼開始泛紅。
李母見到眼一酸,趕緊哄著床上的伶伶。
周愛真在一邊看著這祖孫三人,等著他們情緒平複下來。
沒多久,大安和伶伶開始揉眼,她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到了他們平時午睡的時間了。
等人睡著後,她看著床上不動的李母,想到她把人氣到醫院,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屋裡安靜了許久後響起李母的聲音:“你還是打算和大澤離婚?”
周愛真一頓,沒想到李母又接著說這個話題,她看了眼床上臉上慘白的李母,想到剛在門口聽見醫生說的李母現在受不的刺激。
她要是點頭,李母病情怕是加重,她不點頭,難道放任劇情不管,隨它去?
一時間有些兩難。
李母見女兒不說話,知道她還是沒有改變心裡,胸口那股沉悶喘不上氣的感覺又浮了上來,手捂著胸口。
周愛真見李母手神色又開始痛苦起來,嚇的一激靈,趕緊掀開被子要去找醫生。
她拉著醫生走到李母麵前:“醫生,你快給看看,她的胸口又開始疼了起來。”
醫生一聽,眉頭擠出一個川字:“不是和你們說了,不要刺激老人,她現在受不得刺激。”他說完就要去檢查床上的李母。
李母見醫生彎腰,伸手擋開醫生身伸過來的手:“我沒事,我不用看。”
周愛真見李母拒不配合醫生,知道李母這是在跟自己慪氣,氣她要和陸澤離婚,她今天要是不答應李母,她不會治療的。
周愛真見李母臉上的汗越來越多,臉色也不好看,再耽誤下去怕是要不行了。
李母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她看著床上的李母,又想到了陸澤,想到他送她的那束花,她心底其實也有些不想離婚,隻是苦於放不下書中的劇情,但是現在李母這樣,她不可能還堅持離婚,咬了咬牙,眼一閉開口道
“娘,我不跟陸澤離婚了?”
一邊的醫生沒想到看病還聽到了彆人的家事。
“真的?”李母一聽,顧不得胸口疼,撐著身子要起身。
“真的,你好好讓醫生看病。”周愛真她要起來,趕緊讓她躺好。
“好好好......”李母一聽女兒不離婚了,立即乖乖躺好讓醫生看。
一邊的醫生見兩人把家事處理好,上前為病人檢查。
“老人現在不能受刺激,家裡的那些事儘量不要讓她操心,我開的藥以後按時吃,不要停下來。”醫生收起聽診器跟著身邊的人開口道。
周愛真點頭答應,平時在家,李母永遠都是一副樂嗬嗬的樣子,這次是她和陸澤要離婚的事刺激到她了。
醫生叮囑完後帶著護士往下一個病房走。
“彆在那傻站著了,趕緊上床躺著,衣服都濕了。”李母見女兒穿著半乾的衣服站著,讓她趕緊抱著懷裡的人回床上。
周愛真回頭看向身後滿臉笑意的李母,沉默了一會,起身回到床邊。
陸澤一回屋就見娘臉上帶著笑意,不像他出去的時候那樣心情沉悶。
“娘,什麼事這麼高興?”陸澤將藥放在櫃上,拿過一邊的開水壺倒了杯水,把藥和水一並遞到她麵前。
李母笑著接過女婿手裡的藥和水,一口氣服下,將水杯還給女婿:“愛真答應不離婚了。”
陸澤一聽,握著水杯的手指尖泛白,轉頭看向一邊的周愛真。
周愛真見陸澤看過來,想到他騙自己這麼久,要不是他拖著,兩人現在早已經離了婚,一想到這,她瞪了他一眼。
她一瞪完就見陸澤不僅沒有生氣,臉上似乎還帶著笑。
周愛真:“.......”
周愛真見他還在笑,又瞪了他一眼後扭過頭不去看他,裹緊身上的棉被。
她躺了一會,越躺越覺得不舒服,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一邊的陸澤餘光床上的周愛真動來動去:“哪裡不舒服?”
周愛真正扭著猛的聽見他的話,猶豫了幾秒,開口道:“濕衣服穿著有些難受。”
濕衣服貼在她的皮上,又冷又黏,她想脫了但這是醫院,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她不敢脫也不方便脫。
她說完床邊上的陸澤就沒說話,站起了身往外走。
“你去哪?”周愛真怕吵醒李母,小聲問道。
她問完沒有得到回應,隻見麵前的人直接就走了出去。
沒多久就見他手裡拿著病號服走了進來,將衣服遞到她的麵前。
“你去哪裡弄得這衣服?”周愛真看著他手裡的病號服沒有接。
這病號服隻有住院的人才會有。
陸澤沒有開口解釋,將衣服放在她的床邊:“穿上,換好把濕的衣服搭在板凳上,我拿出去洗。”他說完又將手裡另外兩套小的病服遞給孩子們。
這三身病服都是他一起去窗口辦了三張床的住院才換來的。
周愛真見陸澤背過身去看大安和伶伶,她趕緊在被子底下將衣服全部換好放在椅子上。
李母在躺在床上看著女婿拿著女兒和孩子們的衣服出去洗,一時間心裡說不出的內疚。
他們一家對不起女婿,這些年他們這一大家子全部都靠女婿一個人。
女婿在外麵出的那些任務每次都很危險,他們不僅沒有幫上忙,還在身後拖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