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黑紅色碎石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道亮眼的弧線,落在地上直接燒焦了一大片草地,就連空氣都在極度的高溫下有了幾分扭曲。
伴隨著一陣陣格外痛苦的慘叫,許多無處躲避的人被帶著岩漿的碎石活生生的燒死,緊接著,又化為了一具具被燒的完全看不出人樣的焦屍。
在那深紅色的碎石岩漿的最中心處,站著一隻長相奇異的巨大的怪獸,它渾身上下都是由焰火和石頭組成,背上還長了雙巨大的翅膀,落在地上的兩個爪子足足有三米那麼高。
“吼——”
巨大的怪獸仰天長嘯一聲,石頭做的腦袋僵硬的轉動,隨即它又突然張開了嘴巴,一大堆帶著滾燙熱浪的碎石和岩漿從它的嘴裡噴射而出,宛若暴雨一般兜頭淋下。
怪獸的身形很是龐大,從它嘴裡吐出來的岩漿足足能噴射好幾百米的距離,在它所在之處方圓半公裡的地方已經完全寸草不生。
火焰,碎石和焦黑的屍體壘成了一座絕望的城。
草地上四處奔逃的人們個個麵露驚恐,哭著喊著往外圍跑去,可上蒼卻仿佛根本不願給他們一絲一毫活下去的機會。
就在一個男人痛苦的大喊著跑到離怪物一千米的距離的時候,空氣中忽然出現了一抹無形的波動。
一股肉眼可見的空氣扭曲急劇而來,眨眼間宛若金輪降世,高得令人恐怖的溫度驟然灑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他臉上驚恐的神色都還來不及有絲毫的收斂,整個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急劇升高的溫度給燒成了灰飛,沒有留下一丁點他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
與此同時,天邊響起了一道沒有半點感情的機械音,“毒圈正在收縮,進入毒圈者——死!”
放眼望去,草地上能夠看得清容貌的,幾乎全部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對於這些涉世未深的青年人而言,如此直白的麵對死亡,簡直是堪稱驚悚。
刹那間,慘叫聲,嘶吼聲,哀嚎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一群人都來不及擦掉因為驚嚇而流出來的生理淚水,頃刻之間又轉過身,拔腿向著那個怪物的方向跑去。
畢竟……雖然那個怪物口裡麵吐出來的碎石和岩漿也很是恐怖,但最起碼它是隔一段時間才吐一次,隻要行為動作靈活一些,終究還是有活下來的可能。
而不像那個機械音所說的毒圈,稍微一踏進去就是死,還是死無全屍的那種。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往回跑了一段距離的時候,那個怪物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岩漿攻擊。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滿是黃土的路麵上就出現了一塊又一塊褐色的血斑。
在那怪物休息的時間段,塵煙稍稍消散了一些,還存活著的人瑟瑟發抖的縮在距離毒圈最近的位置上。
眼前荒涼的土地上幾乎看不到一個活人的存在,隻剩下滿地堆積的碎裂的血肉和焦黑的屍骨。
除了極個彆的人還完好無損以外,大多都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對於這群根本未曾見過真正的流血犧牲的年輕人們來說,這一幕甚至是堪比人間煉獄了。
前有不斷吐露著岩漿的怪物,後麵有迅速收縮的毒圈。
一時之間他們都不知道究竟是被岩漿一點一點的燒死痛苦少一點,還是直接被毒圈燒成灰飛更容易接受一些。
眼看著怪物新一輪的岩漿攻擊再次襲來,膽小的幾個青年開始抱著自己的身體嚎啕大哭,一邊哭嚎一邊叫喊著自己的媽媽,絕望和恐懼充斥了他們的眼眸,顫抖的尖叫聲幾乎快要震碎人們的耳膜。
但是,怪物絲毫不給他們半點傷心的時刻,再次積聚了力量的它又是一口岩漿噴射而出。
因為怪物每次噴射岩漿的方向都是不確定的,所以總有人會因為反應慢或者是即便反應過來也根本跑不快而被灼傷,乃至燒死。
存活著的人越來越少,滿地都是猙獰的屍骸。
頭頂的豔陽依舊揮灑著金光,但眾人心中卻隻剩下透骨的淒涼。
“不能這麼被動的防禦了,”緊貼著毒圈遠離怪物的地方,十幾個年輕人正聚集在一起,一名穿著乾練的短發女生一把抽出了放在靴子裡的匕首,“我們得想辦法乾掉這個怪物,否則我們全部都得死。”
“這才隻是第一關而已,如果連這都堅持不下去,後麵剩下的關卡又該怎麼辦?”
“好,阿吟說的對,我們必須得想辦法弄死這個怪物才行。”另外一名梳著平頭的男生咬了咬牙,開口支持短發女生的話。
其餘人對這一個想法都沒有異議,隻不過具體要怎麼做還需要商量一個好的章程出來才行。
短發女生,也就是袁吟,她捏著匕首的手微微緊了緊,“我玩這個遊戲挺久的了,對於這個怪物的弱點還算是有些了解,它腦袋後麵有一根白色的羽毛,隻要把那根羽毛拔下來,它就會停止噴火。”
聽了這話的眾人麵麵相覷,弱點他們是知道了,可問題是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去把那根羽毛拔下來啊。
“我去!”見眾人都在低頭思索著,袁吟抿著唇瓣堅定了眼神,“辦法是我提出來的,我理應第一個前去,你們幫忙掩護,注意著那怪物噴火的方向及時提醒我就成。”
“我和你一起吧,”就在袁吟抬步上前的時候,一個長相斯斯文文的男生跟了上來。
他長的很好看,細碎的劉海遮住了額頭,隻剩下一雙宛若琥珀一般晶亮的眼眸,“你一個人不一定能爬上去,即便我打遊戲不如你,但現在遊戲已經變成了現實,我終歸還是能夠幫到你一些什麼的。”
“時喻……”袁吟有些感動,呢喃著喊了一聲男生的名字,“謝謝你。”
薑時喻輕笑著搖了搖頭,“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必要說謝嗎?”
“嗯!”袁吟重重一點頭,“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
然而,就在二人即將要直麵不可預知的危險的時候,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突然抬手拉住了薑時喻的胳膊。
他微紅著眼眶,眸光中閃爍著乞求的神色,“哥,你能不去嗎?”
薑時喻眼睛眨了眨,隨後抬手輕輕揉了揉弟弟柔軟的發頂,“阿陽,是哥哥帶你進入這個遊戲的,哥哥就一定會把你平平安安的帶出去,你放心,哥哥絕對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