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這一刻徹底的消失,她張大嘴巴開始瘋狂的尖叫,抓起地上的碎石和泥土,奮力的朝著毒蛇的方向扔去,可卻被那條蛇輕而易舉的躲開。
眼看著那蛇頃刻間就爬到了自己的眼前,袁吟大叫一聲後,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然而,想象中毒液進入身體的冰冷的感覺並沒有出現,她隻聽到了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響。
試探著睜開了眼睛,卻發現那條蛇的腦袋就在自己的腳邊不到半寸的距離。
“啊啊啊啊——”
袁吟再次瘋狂的大叫了起來,她猛的抓起石頭重重的砸向了蛇頭,直到將其砸的血肉模糊,再也分辨不出來。
一連串的危險讓袁吟的情緒高度的緊繃,此時這條蛇似乎是成為了她唯一的發泄口,在將蛇的腦袋徹底的砸爛以後,袁吟拿著石頭又對準了蛇的身子。
“彆砸了,它已經死了,我們沒有物資,這條蛇怎麼說也能夠當一頓肉吃。”
時喻在袁吟第一次發出驚叫的時候就聽到了她的聲音,隻不過當時兩個人距離的位置還是有些遠,等他趕過來的時候,那條蛇就已經衝到了袁吟的麵前。
時喻當時隻來得及拿出一根被削尖的木棍衝著蛇擲了過去,推開叢叢的樹木走過來還又花了一點點的時間。
聽到熟悉的聲音,袁吟瞬間瞳孔驟縮,她警惕地往後挪了兩步,壓低了身體,整個人像一根弓弦一樣越崩越緊。
她以為自己活下來的情況下,時喻一定是被岩漿給燒死了,就算等大家結合到一塊,薑千陽問為什麼隻有她一個人活著回來的時候,她也可以說是時喻自己要保護她的。
然而現在,那個本該被燒成焦屍的人,卻完完整整的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一想到自己當時抱住了時喻的腰,試圖用他的身體阻擋落在自己身上的岩漿,袁吟內心就一陣陣的害怕。
她害怕時喻秋後算賬,害怕他會把事情告訴其他人,讓自己成為眾矢之地。
袁吟抓緊了手裡的木棍,眼神中充滿了防備。
時喻的眸光閃了閃,帶著一抹玩味的語氣對袁吟道,“你這是在怕我?”
“怎……怎麼可能?”袁吟一下子拔高了聲音,“我們是好哥們不是嗎?我怎麼可能會怕你呢?”
“哦,”時喻也懶得拆穿她,走到她跟前,拿起那條死蛇以後又退了回來,“不怕就不怕吧。”
眼看著時喻不欲再多說些什麼,袁吟緊繃的情緒稍稍放鬆了一些,兩個人相顧無言,氣氛略微有些詭異。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道枯枝被踩斷的“哢嚓”聲音,同時還有隱隱約約的血腥氣息飄散而來。
時喻捏緊了手裡的大砍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袁吟也是警惕萬分,拿著木棍的手越發的用力,隨後試探著問了一句,“是誰在那裡?”
“是我!蘇睿!”茂密的枝葉被一雙大手拂開,小隊的其他幾人和薑千陽一起走了過來。
薑千陽在看到時喻的時候眼睛一亮,趕忙衝過來拉住了他的手,“哥,你沒事吧?”
時喻搖了搖頭,“挺好的,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還是多虧了袁吟啊,”蘇睿笑著說道,“我們都是聽到了袁吟的叫聲循著聲音過來的,剛好路上遇到了。”
“不過……”蘇睿頓了頓,繼續說道,“陸淩峰被一隻大鳥給抓傷了。”
如今他們沒有醫用物資,受傷也沒辦法處理,陸淩峰不想讓本就精疲力儘的同伴們再為他擔心。
“我沒事。”陸淩峰舉著自己受傷的右手在大夥跟前晃了一下,“還沒袁吟一個女孩子傷的重呢,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隊的人終於聚集到了一起,可自從進入到遊戲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眾人又累又餓。
時喻掃了一眼高高掛在天空中的太陽,“我們現在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順帶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物資,必須要保存體力,等太陽落山以後,才是真正的危險來臨的時候。”
“我醒過來的那裡有條小河,”書呆子學霸張揚帆弱弱的舉了舉手,“我還記的路,可以帶大家過去。”
“那真是太好了!說不定還能抓條魚吃。”
此時大夥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聽到有小河立刻就開始磨肩擦肘了起來,興致勃勃的準備大乾一場。
張揚帆在前麵帶路,一行人大概走了十來分鐘左右,眼前就出現了一條清澈的小河。
涓涓流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的,看著就讓人心生歡喜。
可就在眾人說笑著準備往河邊走去時,時喻突然開口製止,“先彆動。”
森林裡的小河應該算得上是動物們唯一可以獲得水源的地方了,河邊應當有許多動物的腳印和糞便才對,可這條小河的河畔卻有些過分的乾淨,時喻擰著眉頭,“這裡不太對勁。”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原本平靜的小河卻突然沸騰了起來,水麵陡然間拔高,帶著陣陣冷意蕩漾,宛若千軍萬馬奔騰一般,向著眾人浩浩蕩蕩而來。
於此同時,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水怪也露出了它尖銳的獠牙。
滾滾河流瘋狂奔騰,似乎要吞沒這世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