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走上暗,剛抬腳,就和一人對了個眼。
佐助差一點驚叫出聲!又是白天那個小哥,不知道是搬木頭的還是搬石磚的,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佐助試探的往前走了兩步,小哥沒出聲,也沒動,眼睛還是一眨不眨。
佐助慢慢湊近他,不用伸手試探就能確認,眼前的小哥,沒有心跳,沒有呼吸,睜著眼睛栩栩如生,卻不是活人。
佐助沒有再往前走了,幾百流民,全和這個小哥一樣。
他此刻宛如置身一個巨大的墳場,耳邊有風呼嘯而過,河水潺潺流淌,遠遠有幾聲蟲鳴,還有一絲微弱的心跳......
心跳?
佐助繃緊了神經,活人?他順著心跳傳來的方向慢慢靠了過去。
最初對未知的恐懼消退後,佐助此刻想的是,得想辦法把著幾百個不用吃飯不用付錢就能乾活的流民弄到手!
能省多少錢呀!現在身無分文全靠哥哥養的十六歲窮光蛋宇智波佐助,決定要打劫了。
耳邊傳來一絲輕笑後,沉默不動的數百人突然全站了起來,幽幽發綠的目光看向佐助。
動亂讓佐助聽不清心跳的具體方向,疾風一般衝向剛剛傳來心跳的方向,草雉劍已經握在手中,流民沒有攻擊他,他也小心的避開了,畢竟這些流民很可能馬上就是他自己的財產了。
心跳和呼吸不止有一個,渾厚的呼吸昭示著藏在流民中的人有著強大的實力。
佐助靜下心來,很快就發現了流民的背部四肢都有細細的查克拉線,他順著線的另一端衝過去,在無數線頭彙聚的地方一劍劈下。
龜殼一樣的東西被鋒利的劍氣劈成兩半,一個身影從龜殼裡躍出跳到了佐助草雉劍的攻擊範圍之外。
“我還在想,”聲音清冽悠遠,帶著幾分笑意,“宇智波鼬最重要的弟弟到底有多蠢,要什麼時候才能發現。”
聲音的主人有著一頭熱烈的紅發,有些卷曲,看起來很軟很蓬鬆,眼睛大而有神,一張清雋的臉有些孩子氣,微微歪著頭,純良得像個孩子。被草雉劍斬斷的查克拉線一根一根又重新連接起來,線的一頭全係在他指尖,十指微動,倒地的流民又站了起來,紛紛從身上抽出了武器。
“我們能好好談一談嗎?彆動不動就打打殺殺,顯得太沒文化隻會用暴力解決問題。”佐助語重心長的勸說。
“......我其實沒讀過什麼書。”紅發青年略困惑的歪歪頭。
“太幸福了......”佐助不禁流露出羨慕的神色,“那你小時候都做什麼?”
“嗯......”紅發青年思考了一下,“做手工吧,我挺喜歡木工的。”
“難怪你能操控著這麼多人蓋房子。”佐助恍然大悟,“真厲害啊。”
“哪裡哪裡,其實我主要是做傀儡,房子還是第一次建。”青年謙虛的說。
“第一次就這麼好?簡直是天才啊。”
“謝謝誇獎。”紅發青年抿嘴微笑,“好了,閒談結束了,我們來做點正事吧。”
“等一下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佐助抬手打斷青年的話。
“好吧,最後一問題。”
“這些人,”佐助幻視身邊不斷逼近的流民,“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不用進食,難道是你做的傀儡?”
“不錯,他們都是我的傀儡。”紅發青年有一雙很好看的手,十指纖長,白皙無暇,他說他喜歡木工喜歡做傀儡,可這雙手上沒有一個繭子。十指微動,係於指間的查克拉線在月光下閃過一段銀輝,所有流民都將手裡的武器對準了佐助。
“唉,是這樣啊。”佐助心情十分低落,“這樣就沒辦法搶過來了。”搶來不會操控有什麼用。“那我就不客氣了。”
草雉劍一揮,最靠近他的十幾個流民的頭顱骨碌碌的滾了一地,瞪著眼睛看著佐助。
紅發青年說這個傀儡,裡麵的構造卻不是木頭,除了不會流血,肌肉顏色淡白,其他構造就和人類一樣。
“他們......”
“沒錯,我所有的傀儡,都是用活人的身體製成的。全部操作都要在人活著的時候進行,才能保證肌肉的柔軟和關節的靈活。怎麼樣?害怕了嗎?”
“害怕?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啊?”佐助又揮劍擊倒兩名傀儡,“傀儡就是傀儡,你用什麼質材做的,關我什麼事?”
“這到有點像你哥哥了。”紅發青年含笑微微點頭,“不過我的傀儡,可都是用忍者做的,即使變成了傀儡,也能使用活著的時候他會的忍術。你準備好了嗎?”
“哦,這樣啊,謝謝你對自己能力的詳細解說,我知道了。天照!”佐助左眼顯出猩紅的寫輪眼,被注視的地方燃起黑色的不祥火焰,紅發青年的數百傀儡,都被黑炎包圍其中,安靜的被焚燒著。
“哈哈哈你行不行啊蠍旦那?”數道身影在黑炎燃起的一瞬間從流民堆裡竄了出來,大笑著的黃毛還把衣擺已經被天照點燃的袍子脫下扔進了火堆裡。“早說讓我來了!喝!”
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佐助腳邊的一群白色螞蟻突然爆/炸了,煙塵滾滾中佐助一躍而出,頭頂又有幾隻模樣怪異的白色小鳥衝他砸過來,就在要碰到他鼻尖的時候爆/炸了。
火光之中,紫色的鎧甲巨人拔地而起,一手持盾一手握長劍,輕輕一揮,就蕩平了整個河穀。
佐助沒有很開心。
這是他穿梭時空後第一次用須佐能乎。
紫色鎧甲巨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守護在他的身後,但是佐助知道有什麼變了。現在的須佐能乎,隻是一個單純的忍術,鎧甲巨人是查克拉的集合體,所有行動跟隨他的心意變化。
不是鏡中人的化身,不會主動保護著他。
真討厭啊,來的時候不打召喚,走的時候連告彆都沒有。他委屈的縮在須佐能乎裡,紫色半透明的壁障將他與外界隔絕。須佐能乎與其他人的戰鬥,仿佛都與他無關。
直到另一個須佐能乎的出現,橙紅色的武神,身後有巨大的雙翼,從高處緩緩飛過來。
一紫一橙兩個完全體須佐能乎,把整個終焉之穀都塞滿了,
“已經沒事了,解除須佐能乎吧佐助,你看,”鼬一聲長歎。“剛弄好的團扇村,現在又什麼都不剩了。
才有個雛形的團扇村,早就被須佐能乎扇動翅膀掀起的颶風卷走了,空蕩蕩的地麵上什麼都不剩了。
悶悶不樂的佐助回過神,解除了須佐能乎,看著一地狼藉,心情更糟糕了。
“這是怎麼回事?尼桑。”佐助環視還站著的幾個人,雖然時間隔的有點遠,他還是認出了幾個。比如曾經在換金所交過手,把懷孕石帶給哥哥的角都。還有當初站在帶土身後,和鳴人對戰的一男一女。回想起剛剛劈成兩半的烏龜殼,依稀記得這群人前往宇智波城堡的時候,是有這麼一個人,背上馱了一堆禮物。
“你不是早就退出這個沒前途的組織了嗎?”佐助嚴肅的問哥哥,“為什麼他們還會在這裡?”其他人也就算了,佐助記得那一男一女,好像是那個辣雞組織的首領。
“沒前途的組織?”站在角都身邊握著長鐮刀的灰發男人咀嚼著重複了一遍,突然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笑,“哈哈哈真的是很沒有前途啊!鼬,不如你來跟我一起信邪神教吧哈哈哈這組織太沒前途了!”
“不錯,我在組織呆了這麼久,都不知道組織居然有能建立一個村子的錢。鼬,我們的工資從來沒有發過,難怪就連你弟弟說這是個沒前途的組織。還不如解散算了。”角都不滿的說,掃了一眼狼藉的現場,“太浪費了!這得花多少錢?”
“組織有沒有錢,你該是最清楚的,角都。”鼬淡淡的說。他也解除了須佐能乎,一雙眼睛仔仔細細把佐助從頭看到腳,來回看了好幾遍,一處傷痕都沒找到才作罷。
檢查了弟弟沒受傷,他才分出一分神給其他幾人,略略抬了眼皮看了角都一眼,“沒錯,這樣的組織是很沒有前途,我早早的就退出了。”黑色的雙目在其他人身上轉了一圈,“他們也覺得組織要完,乾脆就解散了。聽說我們宇智波要建村,就想投靠過來,我怕你不同意,建村又缺人手,所以就先讓他們過來了。”
曉組織的全部成員都靜靜的看著宇智波鼬,這個人居然能麵不改色說出這種話!
“是這樣嗎?那為什麼這個人也在?”佐助手一指,“彆以為我不記得你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大蛇丸!”
儘管手裡的草雉劍還是大蛇丸給的,但佐助還牢牢記著小櫻說過的,這人就是變態,要離遠一點。
“嗯?我咬的?”大蛇丸嘴角總是掛著譏誚的微笑,一雙金瞳微微眯起,“啊,那我道歉如何?”沙啞的聲音響起,“我現在也算是來投靠你哥哥的,要把我趕走嗎?”他不懷好意的看著佐助,餘光不忘觀察著宇智波鼬。
“......那就原諒你了,看在草雉劍的份上。”佐助摸摸後頸,鼬馬上站到弟弟身後,撥開頭發,印在脖子上的咒印在月光下也看得清清楚楚。他緩緩抬頭,安靜的注視著大蛇丸,極具壓迫力的沉默蔓延開來。
大蛇丸無辜的攤手。
“先去休息吧,咒印的事我明天再幫你看。”鼬替佐助整理好衣領和頭發,“關於他們要留下來,你怎麼看?”
“用眼睛看唄,”佐助無所謂的說,“又全被毀了,還得抓緊時間啊。不然連帶土養胎的屋子都沒有了。”
佐助仰頭就看到千手柱間頭頂上的一個小黑點,帶土居然出來吹冷風了!佐助有點生氣,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而且為什麼幾個宇智波都喜歡站千手柱間的頭呢?
“不過奇怪呀,帶土從帶上懷孕石到現在,也兩個月多了,上一次已經出現早期懷孕症狀了,怎麼這次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有什麼問題?”佐助摸著下巴想,“不行啊,必須儘快找人給他檢查一下了。”
此時站在千手柱間頭頂頂著月亮迎著風裝逼的宇智波帶土,還不知道危險已經悄悄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