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商議完家裡的事,便洗漱睡了。
次日是正經的除夕日,夫妻二人睡到自然醒來,便一道去了顧家,沈清月和女眷們待在一塊兒,顧淮和爺們兒去了書房。
三太太待沈清月親昵,私下跟她說:“四妹妹的親事要定了,你可小心些。”
沈清月笑道:“我怎麼要小心?”
三太太道:“小四當著人小郎君的麵說,若他算盤打不贏你,她就不嫁。”
沈清月問三太太:“除此之外,她可有其他的不願意?”
三太太直言道:“她就嘴上說著不願意。起先和那小郎君拌過兩句嘴,後來還念著說,等人家下次來了,還要跟他說個明白,從前她待彆人可不這樣。隻不過小妮子要強,誇下了海口,不好收回去。”
沈清月笑了笑,看來她真要手下留情才行。
三太太又道:“小四就是孩子氣重,脾氣倔,逆著她不行,家裡人都順著她。今兒郎君家裡人中午要來的,一會子你可擔待著些。”
沈清月含笑應下,這不是什麼難事。
宴席之前,小郎君領著家裡的仆人送禮來了。
女眷們都在花廳的暖閣,顧四魂不守舍地聽著廳裡的動靜,吃飯也心不在焉。
沈清月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等宴席結束了,一行人去了另一邊的暖閣,中間隔著八扇的屏風,爺們在外麵聊天,女眷在裡麵說話。
不知道誰起頭說要讓比算盤,顧四來勁兒了,眼巴巴兒地看著廳外,怕郎君應下輸了,又怕郎君不應。
郎君到底是應了。
隔著屏風,顧三在中間報數,沈清月在裡邊打算盤,郎君在外麵打,顧四坐不住了,在屏風後麵偷偷地看兩邊的狀況。
三輪下來,沈清月贏了一局,另外兩局皆慢了一步。
顧三高聲宣布:“汪家弟弟贏!”
顧四竊喜,又不好意思表現地太明顯,揣著高興,扭頭跑到沈清月身邊去。
沈清月揉著手腕抱歉地道:“四妹妹,我手傷了……倒不是故意讓著人。”
顧四噘著嘴道:“算他運氣好!”隨後她嘴角壓都壓不住地說:“不過做人言而有信,他贏了就是贏了,我也得說話算話。”
眾人偷笑,顧家最會給自己找台階下的人,非顧四莫屬。
沈清月也笑,顧四還是這個脾氣,當初她和顧淮成親,顧四也就是來偷偷瞧她一眼,生了會兒氣,也沒做出不合規矩的事,還算懂事。
下午沈清月借三太太的屋子歇了會兒,她起來的時候,三太太遞她一杯水,還道:“二月裡三爺要出門一趟,正巧趕不上表弟的生辰,我先提前跟你說一聲。”
沈清月微愣,道:“懷先生辰在二月?”
三太太一笑,反問她:“你還不知道?”
沈清月臉頰一紅,他們成親的時候,又不是因情愛才婚嫁,她也就沒關注顧淮的生辰八字,自然不知道顧淮的生日。
三太太又笑道:“反正還有些日子,你還有功夫給他準備東西。”
沈清月心想也是,她又想起去年二月的時候,顧淮應該快會試了,難怪也沒聽他提過生辰的事……不過那時候他就是過生日,也不會告訴她吧。
晚上,沈清月和顧淮一起留在顧家吃了晚宴才回去。
夫妻倆一起守歲,沈清月困了,早靠在引枕上打盹兒,顧淮給她蓋上毛氈,還問她要不要上床去,沈清月睜眼說不,說一定要守到子時,顧淮就沒勉強她。
子時的時候,顧淮便摟著半睡半醒的沈清月上床去。
沈清月滿心眼裡惦記著顧淮的生辰,就勾著他脖子迷迷糊糊地問:“懷先,你生辰你想要什麼呀?”
顧淮將她往床上一放,喉嚨早就沙啞了,鼻子裡的熱氣哼在她柔軟的脖子上,道:“我想要你給我生個活潑孩子……”
沈清月當即清醒過來,臉頰發燙,先不說能不能生,可生了孩子誰知道活不活潑?
她問他:“怎麼能生活潑的孩子?”
顧淮自有一套歪理,他啃著她的肩膀,道:“當然是有他的時候,不能太沉悶了。”
沈清月羞得要死,根本不敢應。
顧淮捉住她的手,雙眼迷離地問她:“你不是問我要什麼嗎?又不答應了?”
沈清月無奈,丹鳳眼濕漉漉地看著他問道:“我沒說不答應……你要我怎麼樣?”
顧淮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沈清月被折騰了一個時辰,方才知道要個活潑孩子多麼不容易,今日的顧淮不知道怎麼了,嗓音越發沉啞迷人,還粗魯了許多……但今夜十分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