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第 174 章(1 / 2)

棄婦扶搖錄 西瓜尼姑 10389 字 6個月前

第一百七十四章

沈清月和顧淮二人準備騎馬回城。

但是沒有丫鬟服侍, 沈清月和顧淮頭發都沒人梳。

顧淮倒還好, 頭發梳順了用蟬扣束起來便是, 也不多費勁,沈清月的發髻則很不好梳,隻能隨意挽起來, 鬆鬆散散的, 一點都不端莊。

沈清月怎麼看自己的頭發都不滿意,這樣的打扮, 怎麼回家去見人。

顧淮站在鏡子後麵, 問她:“怎麼了?”

沈清月懶得梳了,蹙眉道:“罷了, 就這樣吧。”

顧淮撩起她的頭發,柔順的一把, 又細又厚, 他道:“想梳什麼發髻?”

沈清月說:“你就彆難為自己, 也彆折騰我了。”

春葉給她梳頭都要好半天,顧淮一個大男人,會梳什麼頭?

顧淮抓著她的頭發不放, 沈清月隻好道:“在馬背上顛簸, 遲早是亂的, 何必浪費時間, 早早回去罷。”

他這才鬆了手, 替沈清月裹上披風, 夫妻二人同乘回家去。

這一次顧淮騎得不像昨日那般飛快, 沈清月也沒有那麼難受了,她坐在馬背上想,果然不能得罪男人,指不定什麼時候給你穿小鞋。

今日難得天氣不錯,快進城的時候,路上人多了,顧淮放慢了步子,沈清月靠在他身上,瞧著周圍綠意盎然的草木,忍不住彎著嘴角。

馬上就是陽春三月了。

顧淮順著沈清月的視線看過去,正好有微風拂麵,他道:“等閒一些了,我帶你出來踏春。”

沈清月搖搖頭,還是避免是非得好,趙建安利用啞童設計擄她,防不勝防,她現在還有些後怕。

顧淮也沒再提此事,又問她:“昨日你出門,是為何事?”

沈清月淡淡地答道:“沒什麼,不是什麼要緊事。”

她說過一次,他不聽,現在她懶得說了。

顧淮摟緊了沈清月的腰,送她回家。

夫妻二人剛到家,就有人來找顧淮,顧淮去見了人,很快便折回來跟沈清月道:“我出去一趟,晚上估計回不來。福臨留給你,你若要出門,讓他跟著一起。”

沈清月才將坐下,還裹著披風,眼見顧淮急著要走,來不及問什麼,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等顧淮走後,羅媽媽才焦急地打了簾子進來,她掃著沈清月身上十分樸素的夾棉襖子,慌張地問:“夫人這是怎麼了?昨兒去哪裡了?衣裳上哪兒去了?”

沈清月揪著顧淮的披風,麵不改色道:“沒什麼事,就是去莊子上看了看,媽媽讓雪竹給我燒水,我想洗個澡出門。”

羅媽媽道:“你一回來,我就讓雪竹去燒了。”

她一麵說,一麵去給沈清月找衣裳。

沈清月接了衣服,等水放好了,便去了浴房裡洗漱,春葉伺候的她,春葉瞧見她身上大片的印記,紅著臉不敢看。

羅媽媽到底還是擔心,等沈清月洗漱完了,悄悄地拉了春葉出來問。

春葉再潑辣,終究是個姑娘家,磕磕巴巴說了個大概,羅媽媽隱約明白是沈清月和顧淮夫妻之間的事,也就沒問了。

沈清月洗漱罷了,梳好頭發,不施粉黛,叫福臨套了馬,帶著她出去。

福臨駕馬車,沈清月坐在車裡,跟他說青石齋,福臨應了一聲,沈清月趁著還沒出巷子,便問道:“才將來府裡找咱們爺的是誰?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是顧家外麵辦事的人,應當是為了當今貶平南侯為平南伯的折子一事來的。”

“折子是咱們爺寫的?”

福臨答說:“是的。”

天子很愛顧淮的文筆,掌院士也有意重用他,因此翰林院擬的折子,多半出自顧淮之手,即便不是他寫,也是他潤色,這樣的折子,多半會為天子采用,基本不會被內閣或者天子打回來。

因這份折子後來不知道被誰抄了出去,平南伯一乾受牽連的人看到折子心中積怨,自然先將顧淮作為敵對之人。

顧淮正處在風口浪尖上,行事不能有差錯,他和東顧的人,現在都十分小心。

沈清月也不知道朝堂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心知隻言片語問不出什麼,也就沒有耽誤福臨駕車。

到了青石齋裡,胡掌櫃笑迎沈清月去二樓上說話,問她可是要給舒家傳話。

沈清月搖頭笑道:“我想要一副道山真人的畫,不知道您這兒還有沒有?”

胡掌櫃微愣,覺得奇怪,難道顧淮沒有告訴沈清月他就是道山真人嗎?叫顧淮給她畫一幅,不是來得又快又便宜。

他問沈清月:“夫人要道山真人的畫做什麼?”

沈清月道:“明日是懷先生辰,我打算送他一幅畫,想來道山真人的畫,也能入他的眼。”

胡掌櫃哈哈一笑,再問沈清月:“夫人是買來送懷先的?”

沈清月納悶地頷首道:“不行嗎?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胡掌櫃也沒多嘴,就道:“行行行,沒有任何不妥。有好幾副畫,夫人你親自來挑。”

他從鎖好的櫃子裡拿出好幾副道山真人的真跡,供沈清月挑選。

沈清月喜歡梅花,恰好看見一副《寒梅圖》,畫的是半含的磬口梅,深黃色的葷心圓花瓣,花心微紫,若是真花,這會子該聞到馥鬱的香味,她便挑了這一幅畫去。

她欲付銀子,胡掌櫃果然不收,最後實在給不出去錢去,她便隻好白拿,胡掌櫃捋著胡子笑說:“夫人太外道了,請你繡的顧繡,我可沒打算給一分銀子你。”

沈清月笑吟吟地看著胡掌櫃,她原也沒打算收錢。

胡掌櫃親自替沈清月包好了畫,又同她說了周家母子的事,他道:“若你想替周家說個人情,我倒可以替周家郎君周旋一二,讓他外放到個舒服的地方去。你若不便出麵,等他們來謝的時候,我再提點一二就是了。”

沈清月搖首,神色淡然地道:“不必了。周家表哥正是迷惘的時候,一帆風順反而不好,若他自己頓悟了,您便是看在愛惜人才的份上,拉拔他一把不遲,倒不用刻意看在我的麵子上。”

胡掌櫃心裡舒服極了,沈清月比周學謙的母親看得還明白,他笑嗬嗬地送沈清月離開。

沈清月回到家裡,自己擬好菜單,叫仆婦們提前去準備明日的食材,她翻菜譜的時候,心裡就在擔憂,顧淮明日不會不回來了吧……若是不回來,真有些可惜,但過兩日再為他下廚也未為不可,她的心意,不在乎這一天兩天裡。

她雖然這麼想著,顧淮生日的時候,派了人說晚上要回來,她還是覺得意外驚喜。

顧淮還說,隻跟她兩人在家裡安安靜靜吃一頓就是,就不宴請親朋好友。沈清月也是這個打算,畢竟她的生辰才過沒多久,再大舉宴席,太鋪張了些。

沈清月就派人去給沈家的人傳了話,說顧淮今兒恐怕沒有功夫,沈家的人便沒有特意再來,與他們夫妻倆親好的幾個,送了些禮物過來。

沈世興下衙門回來的時候,本來是打算到沈清月這裡來吃飯,聽說顧淮沒空,心裡又記掛著外放的事,還是到這兒來了一趟。

沈清月看著沈世興這個時候來,便問他:“您才下衙門?”

沈世興坐下喝了口茶,道:“是啊,衣服還沒換就來你這兒了,要不是你五哥太墨跡了,我還該早些來的。”

“您還跟五哥和姨父一起回來的?”

沈世興搖搖頭,道:“就今日而已!他們兩個在照磨所不乾事兒,點卯就走,沒有前途,我跟他們不是一丘之貉。”

沈清月無語,就沈世興前麵這稀裡糊塗的十幾年,還有資格說彆人沒有前途。

沈世興近來鬥誌昂揚,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恍然不覺這話有什麼不妥。

沈清月問他:“您來是有事兒嗎?”

沈世興訕訕一笑,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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