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前顧家和永恩伯府有生意往來時,叫他們鑽空子安插了人,所以才混進了顧家的商隊。已經妥善處理,不會牽連顧家。”
沈清月點了點頭,說:“餘波恐怕還要一個月才能平息。”
顧淮目光堅毅道:“五城兵馬司和其他幾個部的幕署連在一處,聽說受損嚴重,尤其禮部和戶部,我這一個月有的忙了。一會子跟你吃過飯,就要趕去翰林院,聽掌院士安排諸項事宜。”
沈清月道:“你放心去吧,我下午就去一趟顧家,家裡的事,你都不用擔心。”
顧淮自然是信得過沈清月的。
夫妻二人吃了飯,顧淮當真就走了,走之前,在沈清月額頭上落下清淺的吻,摸著她眼下的烏青,溫聲囑咐她今夜好好休息。
沈清月點著頭,目送他離去。
下午,沈清月讓人去街上看他們家的鋪子的受損情況如何,沒想到他們夫妻倆運氣好得很,鋪子裡守夜的人都很機靈,鋪子裡沒出一點事。
東顧那邊麻煩一些,日後可能需要沈清月幫著看賬本,沈清月應下後,才去的沈家。
沈家和沈清月住得近,顧家沒出事,沈家更沒出事。
一家子劫後餘生,沈世興見到沈清月顧不得臉麵,掩麵大哭,說了很多胡話,還說再也不追求什麼高官厚祿,活著就是萬幸。
沈清月又去看了姨娘和孩子,最後再去了同心堂。
出了這麼大的事,方氏不可能閒著,這兩日也是忙得團團轉,可巧沈清月去的時候,她才將打發了婆子,在屋裡歇著喝口茶。
方氏乍見沈清月,也是眼眶紅紅,摟著她在懷裡不停地問是否安好。
沈清月便說一切都好,方氏才緩過來,沈清月又問方氏:“沈家可好?事情都料理清楚沒有?”
方氏頂著憔悴的麵容,道:“所幸除了你的五哥,沒有人傷著。”
沈清月訝然道:“五堂哥怎麼了?”
沈正越受了傷,腳指頭被斷了兩根。
方氏說:“流寇來的那晚上,他在戶部照磨所值夜,後來京中安定了,他才回家,斷了腳指頭,還好從外麵也看不出什麼,不影響他今後做官,就是你四嬸子哭得厲害。”
沈清月奇了怪了,沈正越真是轉性了麼,照磨所的事哪裡值得他拚死去做?
她也不知道其中緣故,見方氏沒多言,想必也是不知道的,便沒再問了。
方氏又猶豫著道:“……周家出事了。”
沈清月攥著帕子問:“周家怎麼了?”
她去了顧家,來了沈家,周家還沒派人去過。
方氏說:“學謙要外放的事,你還記得吧,不巧的是,你周姑姑就是挑了那天晚上準備把人弄暈了,帶上路,沒想到外麵鬨了起來,周家下人一慌亂,事情便敗露,叫葉鶯和她身邊的媽媽知道了。”
沈清月心驚肉跳,問:“然後呢?葉鶯她……”
方氏皺眉道:“具體我的我不清楚,隻知道葉鶯鬨得厲害,險些殺死你周姑姑。”
沈清月愕然,道:“她……”
這不是兩敗俱傷嗎!
本來周夫人不敢休她,她卻要弑婆母,周夫人想休她便順理成章了。
方氏道:“我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隻聽說你周姑姑把人鎖了起來,其他的幾個婆子丫鬟,通通關押起來,準備扭送官府。”
周夫人這招倒是狠,要是周學謙不插手,順勢和離,或者休妻,他們母子的日子,興許就好過了。
方氏道:“……周家的事,咱們就不管了,親戚一場,借些銀子還好說,旁的可就彆了,你也是,不要搭理周家的事,否則引火燒身。”
沈清月當然不會插手。
她與方氏說了一會子話,便離開了同心堂。
沈清月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婦人打扮的沈清妍。
姊妹兩人見麵,也沒有話說,沈清妍臉色煞白,自顧快步去了修德院。
沈清月出二門的時候,又碰到了急匆匆跑過來的沈正康。
沈正康給沈清月見了禮,一臉焦急。
沈清月問他:“怎麼了?前院發生何事了?”
沈正康搖頭道:“不是,是二姐她、她說姐夫病了,問我要銀子,我說沒有,她就氣惱了,去找父親去了……”
沈世興就更沒銀子了,他還欠著沈清月和顧淮八百兩銀子,哪裡有銀子給沈清妍,沈正康擔心沈清妍惹惱沈世興,便追過來看看。
沈清月早知道蘇言序要病死,但她不知道是什麼病,便問沈正康:“她說姑爺得的什麼病沒有?”
沈正康欲言又止,道:“……是臟病,姐你彆問了,我去找父親。”
沈清月臉色冰冷……竟然是臟病,蘇言序得了這種病,前一世沈清妍還敢去勾引張軒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