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七皇子就收到自己的人打傷了皇帝,皇帝至今昏迷不醒的消息。
七皇子:“!!!”
他連忙進宮,發現情況屬實,他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
“是三殿下,誣陷我與七殿下您有染,陛下憤怒要處置你我,我怕毀了殿下大業,便……”
“殿下,妾不過一孤女,死便死了,可殿下您乃真龍,豈能困於淺灘?”
本來聽到前麵,七皇子臉都要綠了,恨不得把這個自作主張的女人千刀萬剮,可聽到後麵,卻又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
事已至此,追究又有什麼用,隻能想辦法處理。
無奈之下,七皇子隻能要挾皇帝身邊最受重用的平安大太監,命令他對外宣稱陛下犯了頭疾,需要靜養。
他決定拖到除夕宮宴,屆時百官家眷在宮中,不怕他們不就範。
思及此,他又立馬派人通知了他未來嶽父,讓他暗中調遣兵馬進城入宮。
另一邊,收到七皇子一係列動作的三皇子露出滿意的微笑。
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老七如此配合。
“我們的人準備好了嗎?”
“隨時待命!”
“後宮和皇子公主怎麼樣?”
“七皇子並未安排。”
三皇子暗罵一聲:“這個蠢貨!”
隨即吩咐道:“去!讓人把那幾個地方守著,一隻蚊子都不許飛出來!”
“是!”
連逼宮都要自己幫忙,這種蠢貨是怎麼能跟他爭的?三皇子再次深深懷疑。
同樣收到消息的還有鬱止。
他幾乎不敢置信,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皇帝身邊不該有人隨時保護的嗎?怎麼會這麼輕易被一個妃嬪得手?
事實上,是因為皇帝對先皇後有些心虛和愧疚,同時那也是他不願意麵對的窩囊過去,有人看見先皇後的牌位,他便覺得對方看見了自己難堪的過去,因而一直不讓人跟來。
從前十幾年也從沒有出事,誰知今天卻出了事。
“不能等了,安排你的人隨時準備,再寫信送去豫州,一天來得及。”
應輕燭原本和鬱止約定元宵遊燈會,因而應輕燭這兩日都在應王府,如今後宮被封鎖,他也回不去。
“好,我這就去安排。”
他想了想道:“明日你待在府中,彆進宮。”
明知道進宮就是甕中捉鱉,他不希望鬱止身處危險之中。
“不行。”鬱止斬釘截鐵道。
“為什麼?”應輕燭不滿皺眉。
鬱止看著他,“明日你進宮危險重重,我有一更安全且簡單的辦法送你進去,且保證進宮後可以到離皇上很近的地方。”
應輕燭疑惑。
除夕當日,一輛馬車駛向宮門,最終跟其他貴人的馬車一樣,被宮門守衛攔了下來。
今日的排查格外仔細,必須車中每個人下車走進宮。
不過其他人雖有些許疑惑,卻並未多想,隻以為是今日除夕宮宴,理應慎重。
馬車上下來俊美不似凡人的二人。
鬱止那張臉已經有許多人見過,眾人對他並不陌生,而他身邊那位陌生女子,想來便是那位時常稱病的應王世子妃?
仔細一看,果真有驚鴻之姿,沉魚落雁之貌,也不怪應王世子傾心不已。
就連他們見了也心癢難耐,可惜這大庭廣眾之下,誰也不願意上前攀談,否則豈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此時眾人尚且不知今夜即將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鬱止四周看了看,成功看到了三皇子府的馬車,小聲說道:“看來他們也剛來,並未走遠,我們快些,搶在他們之前見到皇上,你的人都準備好了?”
應輕燭點頭,隻要一聲令下,對付宮中這些兵馬不在話下。
“可你……”他還是不放心鬱止,想讓他跟著自己。
鬱止笑著安撫道:“放心,相信我,不會有事。”
相信他。
應輕燭認真看著他,見鬱止眼中滿是胸有成竹的篤定,心中不由稍稍放心。
也對,左右他的人也在殿外,無論如何也能保護他。
二人跟隨眾人進宮,眾人本想去尋常宮宴用的紫宸殿,誰知宮婢卻將他們帶到了長生殿。
眾臣們疑惑,正要詢問,卻見宮婢哆哆嗦嗦跑了。
敏銳的大臣心中暗道不好!出事了!
“快叫禦林軍!進宮救駕!”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
話音剛落,便見一群穿著守城軍兵甲的人站在殿外,推開殿們,領頭一人揚聲道:“陛下有令,誰也不許離開長生殿半步!”
誰都知道這是假傳聖旨,皇帝此時恐怕已經被控製住,也不知道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麼皇帝突然就出事了呢?
有的朝臣當即想要站出來忠君報國,然而這裡除了大臣,還有無數家眷,這些人驚慌失措,有人甚至大喊大叫起來,場麵一度很混亂。
此時,三皇子自覺時機已到,自己應當站出來大喊救駕,再殺出去和自己的人彙合,一同殺進父皇寢殿,將殘害囚禁父皇的老七抓起來關進大牢,再讓看見自己忠心的朝臣們看見父皇的慘狀,自己被立為太子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都是他的想法,本該如此。
他正要大喊,誰知下一刻,脖子一涼,一抹銀光落在他脖頸間。
“彆動!”冷冽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人,陌生是因為他沒聽見那人用這麼冷厲的聲音說過話。
有人見到這一幕,震驚大喊道:“應王世子是要攜武器入宮,挾持三皇子……是要造反嗎?!”
殿內眾人紛紛看著眼前這一幕,向來威儀貴氣的三皇子,此刻正被人用劍抵著脖子!
而這劍的主人竟然是——
應王世子?!
是的,眾人順著那把銀光乍現的青鋒劍看去,果真見到手持利劍的人正是從前的風流紈絝,後來的癡情傻子,鬱止!
鬱止雲錦著身,廣袖方能藏劍,此時三尺青鋒一出,渾身銳氣逼人。
他仍笑著,卻不再是平日裡的風流寫意,反而如驕陽烈日,灼灼逼人。
“諸位誤會,並非我要造反謀逆,而是為皇室清君側,平反賊。”
“我奉先皇後所出嫡長子之命,捉拿意圖逼宮謀逆的三皇子、七皇子二人。”
眾人懵了。
什麼玩意兒?
先皇後什麼時候生了兒子?他們失憶了還是耳背了?
眾人麵麵相覷,卻在其他人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同樣的疑惑。
他們懵了,三皇子卻沒有,這一刻,無數信息在他腦海裡交彙。
先皇後……
嫡長子……
嫦兒的不安……
她總說的暗中之人……
似乎隻要一點,隻要一點他就能想明白所有!
鬱止轉頭看向應輕燭,安撫卻又催促道:“去吧,這裡有我。”
被公布自己的存在,應輕燭也不在意,反而看了看鬱止手中的劍,又看了看他,心中便知他身手怕是也不錯,有把握。
他心中一安,卻仍是無法徹底放心,低聲道:“等我!”
鬱止微笑,“快去快回。”
應輕燭快步而出,同時抽出一把與鬱止彆無二致的青鋒劍,與一隊黑衣人裡應外合,輕鬆便將圍在長生殿外的人馬殺儘,直衝皇帝寢殿而去。
“啊啊啊——!”有人嚇得大叫。
若說原先鬱止的出手對眾人來說是震驚,那麼此時應輕燭的出手對在場上百位官員勳貴及其家眷來說便是懵逼呆滯。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應王世子妃會突然這麼可怖,簡直是個羅刹女、劊子手!
不對!他真的是女的嗎?!
看著應輕燭長裙飛舞,乾脆利落地解決了自己和老七安排在長生殿外的人,三皇子陡然瞪大眼睛,腦中終於最後一塊拚圖完成。
四公主!
心中怒火和急切幾乎衝破了他的心臟,他甚至不顧自己脖子上架著的劍,迅速抽身與鬱止對上,掏出懷中的匕首就與鬱止動起手來!
“先皇後同四公主欺君罔上,以子充女,淫/亂後宮,按律當誅九族!”
圍觀眾臣臉色一變,有人甚至渾身顫抖,是被嚇的,有的人顫抖,卻是怒的,而有的人顫抖,卻是激動的!
他們不傻,三皇子的話點醒了他們,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而有人甚至想要附和三皇子的話,以圖在三皇子麵前留下個好印象。
然而不等他們先發製人,卻有人先他們一步說出了一句讓他們徹底將要出口的內容咽回去的話。
“你說誅九族,是指皇家要一起嗎?”
鬱止對於三皇子沒妄想逃跑而感到欣慰,當然,他也注定跑不掉。
他一邊悠閒地欣賞著他臉上的潑天怒意,一邊應付地遊刃有餘,嘴上還不忘回了那句差點讓三皇子吐血的話。
沒什麼好說的了,三皇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離開長生殿,他的人不止長生殿外那一點,被殺了也還有機會,可若是一直被困在這兒,那可是什麼都打了水漂!
黃雀在後……果然黃雀在後!
他為何沒早些聽嫦兒的話?!
今日事大,他怕容雲嫦進宮出事,便安排她在家沒來。
他迫切想要贏過鬱止,迫切想要從長生殿逃出去,迫切想要去皇帝寢宮“救駕”!
可他所想的這一切,連第一點都做不到!
他打不過鬱止!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越來越清晰,因為他應對起鬱止越來越吃力,他體力不支了。
可鬱止依舊是那樣遊刃有餘,彆說出全力,簡直就仿佛在和小孩子過家家。
他分明有拿下自己的能力,卻在這裡貓逗老鼠?
三皇子目眥欲裂,幾欲吐血!
這個男人,是打敗他還不夠,還要這樣侮辱他?!
這個念頭一起,他的力氣又回來了些,被逼突破極限,手上的動作又快了兩分。
可依舊沒能拿鬱止如何。
隻見他手中青鋒利落轉向,輕鬆隨意地挽了朵花,看似簡單,可若非三皇子躲得快,這會兒手上就該留下一朵血色花圖。
鬱止知道男主韌性強,不願意輕易放棄,但他見這人再執著下去,恐怕精神身體都得受到重創。
想著應輕燭應該趕到,於是也不再拖延,乾脆利落地挑了三皇子的武器。
躲在一旁圍觀的眾人,隻見這位刷新他們認知的應王世子身影如鬼魅般閃至三皇子身後。
三尺青鋒再次抵上他對方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痕,然而此時的三皇子卻不再如之前整潔,反而滿是汗水血汙,狼狽不堪!
隻聽那人聲音清潤悅耳,輕飄飄道:“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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