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止拿著畫來到拍賣會,發現裡麵的戒嚴還沒解除。
他看了一眼手裡的畫,“知道他們在找誰嗎?”
畫卷裝死不說話。反正不是它。鬱止在周身設置了屏障,有進去看了看,裡麵許多大人物不能離開,令他們不由皺眉。
“不能再等下去了,半個小時後我還得跟人談生意。”有人不悅道。
拍賣行的人也急得滿頭大汗地穩住這些嘉賓,隻是收效甚微。
東西一直沒找到,他們不敢把人放走,卻又不敢得罪這些嘉賓,隻能請上麵的主事來說話。
丟失的東西價值上億,就算賣了他們這些小嘍囉也賠不起。
眼見事情越來越往不利的方向發展,上麵的人也坐不住了,最後隻能由重要人出麵,對嘉賓們一一道歉,並且送了道歉禮物,再一一送他們離開。
當然,離開前有認真查看過他們是否帶了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然而等客人們走完,他們都沒能找到丟失的畫,隻能哭喪著臉向上麵彙報。
領導也發愁,有人提醒道:“會不會是有人在此之前就偷走了?”
心情不好的領導沉聲說道:“今天特地讓人檢查過,不可能!”
“錢總,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有人或許在東西抬上去之前就偷走了,而等我們發展並搜尋時,他早就帶著東西離開。”
錢總皺著眉,“去查監控,看看那段時間有多少人出會場,一個也不許放過。”
最後查了許久,卻還是一無所獲。
因為這些東西的來曆有點不清楚,他們還不敢報警,錢總急得火燒火燎。
他們當然看到了柏憶,然而柏憶出去時隻抱了裝玉佩的盒子,且人家本來就是有錢人,還得寵,要是他真的想要一幅畫,不會用錢買嗎?為什麼要偷?
因為這個想法,他們成功錯過了正確方向,繼續無頭蒼蠅似的找那幅畫。
鬱止笑著看了看手裡的畫,“你現在成了通緝犯,有什麼感想?”
畫卷沉默。
鬱止不跟它一幅畫計較,這女主還沒化形,說話都不行,他說了它還回不了,也沒意思。
看過了拍賣行的現狀,鬱止便又帶著畫卷去了另一個地方。
楚燁正拿著電話跟人解釋,“嗯,我知道,爸,我會儘力……好,我一定會做到。”
隻這麼兩句,鬱止便猜到電話那頭的人是讓楚燁做什麼。
果然,跟著楚燁的中年男人起身問道:“是我哥?讓你一定要拿到機緣?”
楚燁點頭,皺眉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爸一定要我拿到它,就算沒有它,難道我還不能憑自己的實力走上去?”
中年男人勸道:“既是你的機緣,那本也該你得到。”
楚燁笑笑道:“叔叔,您說錯了,機緣就是機緣,任何人都能得到,沒有該屬於誰的說法。”
“如果非說它一定是我的,那就算我不去找,它也會主動到我手裡,那才是彆人也奪不走,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東西。”
楚燁作為男主,本身自帶一股傲氣,這也是他自己的魅力。
也不怪柏憶總說他愛裝逼,這樣的楚燁在學校的那些年輕男女眼裡,無疑是吸引人的。
鬱止倒是好笑地看著手裡的畫卷,“聽到了?那才是你的有緣人,要去嗎?他可是在等著你這獨屬於他的機緣自動來到他手裡。”
畫卷掙紮反抗。
感受到它的不願意,鬱止也不意外,心中仿佛忽然明悟了什麼。
“不去便不去。”
鬱止來這兒是為了找一個答案,現在已經找到,也沒必要再待下去,隨即轉身離開。
能讓畫卷拋棄氣運加身的主角,放棄化形的機會,留在身邊,也隻有那一直存在於劇情背景板裡所謂的“恩人”。
是柏憶。
鬱止輕歎一聲,心想東陵一趟是免不了了。
回去後,見到柏憶正乖乖巧巧地坐在位置上認真讀背口訣,鬱止挑了挑眉。
“鬼哥!您回來了?!”像是剛發現他一般,柏憶雙眼一亮。
笑容殷勤道:“鬼哥!我剛才背了兩個法訣,一點也沒偷懶!”
鬱止笑著上前,畫卷脫離他的手,飛快飛到一旁看戲。
“哦,是嗎?我看看。”說著,鬱止便湊近他,越過柏憶的肩往桌上看了一眼。
黑影幾乎要穿過身體,柏憶渾身僵硬。
鬱止一直看,看到柏憶快要忍耐到極限,終於後退,停在安全距離。
語氣輕快道:“不錯,繼續。”
“今晚打坐修煉兩個小時。”
柏憶最討厭打坐,無聊透頂,想著自己又不是和尚道士,為什麼要過得那麼苦?!
還好還好,他的魔鬼生活就快要結束了!
等他哥他姐找到人就他出狼窩,以後想怎麼浪就怎麼浪。
“鬼哥,您不在的時候我也打坐了,今晚就不用了吧?”仗著人不在,柏憶謊話張口就來。
鬱止一眼就能看穿他說謊。
他也不拆穿,輕笑一聲道:“不夠。”
柏憶心中皺眉,麵上還帶著笑容,卻又故作委屈道:“鬼哥,我、我真的在很努力了,您彆嫌棄我……”
鬱止讓他浪了幾個小時,說不定背後還想著怎麼對付他,也該收點利息。
“太慢了,我要你快遞點修煉,等你修煉小成,我就可以……”
可以什麼?!
柏憶的心提了起來,可以□□.氣了?還是可以吃了?!
各種猜測在柏憶心中反轉,心亂如麻。
鬱止的答案姍姍來遲,“……與你雙修。”
柏憶:“???!!!”
他幾乎沒控製住表情,震驚地看著鬱止,臉色蒼白,背後冷汗涔涔,聲音僵硬地說:“這……這……鬼、鬼哥,您、你彆開、開玩笑了!我們一個是人,一個、一個是鬼,怎麼、怎麼可能那什麼修……”
不……不可能吧?!
不可能啊!
柏憶軟倒在椅子上,思緒紊亂。
難道名義上是雙修,其實是采補?或者……或者他給的功法本來就有問題?
或者這根本不是個普通鬼,而是色鬼?!遇見他就一定要失身?!
他、他不會這麼倒黴吧?!
各種不著調的猜測在腦子裡亂轉,柏憶甚至不敢抬頭看鬱止。
這個看不清麵貌的鬼可能要糾纏他一輩子。
想想就心塞。
見他頭腦風暴過了,鬱止才輕笑一聲道:“開個玩笑。”
柏憶:“…………”
草泥馬……草泥馬!
“不過,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世間功法同出同源,並非你說的種族不同就不能雙修。”鬱止緩緩道。
然而這一次,他說什麼柏憶都沒聽進去,腦子裡隻有怎麼才能把這隻老鬼弄死的想法!
還不等他想著怎麼實施,冰涼的氣息就爬上了他的臉頰。
黑影湊近,仿佛有個人正在麵對麵臉對臉與他說話一般。
“乖,等你真的修煉小成,我再告訴你。”
告訴你,我們是戀人。
*
“我等不了了!”柏憶一拍桌子,惡狠狠道,“快點找人,我要把那隻鬼大卸八塊!”
柏雲昌從得知弟弟被鬼纏上開始就一直忙碌,忙著找有本事的高人,柏涵也在拖關係找,他們是萬萬沒想到,在他們沒看到的地方,弟弟竟然被鬼纏上了好長一段時間。
剛知道的時候還後怕地問柏憶怎麼不早告訴他們。
柏憶欲哭無淚,他怎麼能說自己受的苦,丟人,丟人啊!
就連被鬼纏上這件事,他都隻是模糊地跟哥哥姐姐說,沒細說經曆,想想自己為了求生做的那些狗腿事,太丟臉了!
“我已經聯係上了一個人,明天我就讓他來看看,彆怕彆怕。”柏雲昌安慰弟弟。
他見弟弟這麼生氣,以為那隻鬼又傷害他威脅他了,根本不知道柏憶隻是惱羞成怒。
他嗚嗚哭了兩聲,“謝謝哥!”
柏涵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厚此薄彼,柏憶也抱住了她,“謝謝姐!”
收了錢,大師來得很快,那是一位穿著和普通人一樣的中年人,他卻說自己是道士。
大師來到柏家,打了招呼後,便笑眯眯地看著柏憶,“貧道與施主有緣。”
幾人一愣,不知道這有啥緣分,不是第一次見麵嗎?
大師笑著道:“十多年前,應令尊令堂邀請,貧道為施主批過命。”
隻是現在看來,命數已改,奇也怪也。
柏憶他們對批命有點興趣,但當務之急還是解決那隻鬼。
“大師,批命什麼的先放在一邊,今天請你來,是請你幫忙驅鬼的。”柏雲昌道。
大師詢問:“可是惡鬼?”
柏憶不解:“什麼是惡鬼?”
大師解釋道:“吸活人精.氣,意圖害人,血孽纏身,是為惡鬼,理應除掉。”
柏憶想了想,那鬼好像……也沒怎麼害他?就算之前親了他,他好像也沒損失什麼,精氣神都好。
“應該不是惡鬼吧……”他遲疑道,“大師,您趕走他就好,不用傷害他。”
大師:“……”
柏雲昌、柏涵:“……”
小弟,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柏憶沒好意思看他們,隻對著大師道:“大師,您就聽我的,把他趕走就可以了。”
大師又不傻,看柏憶這模樣就知道有內情,可能不是他之前所想的惡鬼纏身,也對,哪有惡鬼纏身的人還這麼有精神的?且好像還是個道友,隻是好像因為功力還低,這才沒能力解決那隻鬼。
“貧道知道了,以趕走為先。”實在不行,也隻能殺滅,畢竟人鬼殊途。
他從懷裡摸出一張符咒,“你把這個戴在身上,他可能就不能靠近你了。”
柏憶遲疑著接過來,心裡卻不太相信,區區一張符,能防得了那隻鬼?
“大師,這一張符夠嗎?”
大師一愣,這要是不夠,那得是多高深的鬼?
想了想,他又摸了幾張出來,“不夠還有。”
柏憶收了,反正都要算錢,“多多益善。”
“這麼多符,想離開我?”
“你……”柏憶下意識扭頭,下一刻,臉上的笑容一僵,渾身一軟,手裡的符掉在地上。
隻見某道黑影正在樓梯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他似乎笑了一聲,“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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