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黑化進行時9(1 / 2)

等把鬱止趕走, 溫良還呆坐在原地,臉色微微染上些許顏色,眸中的神情也似乎微動, 染上了與尋常不同的異樣。

他收斂神情,伸手端過茶壺, 倒了一杯茶一口飲儘。

茶水已經帶了些微冷意,他卻並不在意, 甚至更覺舒暢。

直到兩杯冷茶下肚,溫良似乎有些紊亂的心緒才逐漸平靜下來。

手指在桌上無意識地極速輕敲,這是他心緒不寧的表現,哪怕他再如何壓抑, 也無法忽視方才那一瞬的異樣。

似乎那個人在自己麵前,一瞬間活了過來, 有了色彩, 在皆是黑白的世界裡, 隻有他絢爛多彩,引人注目。

怎麼可能!

一個傻子……

一個傻子而已!

溫良眸色微沉,似乎對那個傻子很是嫌棄不滿, 眼中隱約有著凶光。

他會喜歡上一個傻子嗎?

笑話!

鬱止很快發現了溫良的異樣。

首先是白天時不時便緊緊盯著他,目光還帶了一絲不明的詭異, 偶爾鬱止還能感覺到一股明顯的危險感, 轉頭看去卻又發現消失了。

其次是晚上這人也不再纏著自己, 似乎從先前的欲望過剩的狀態恢複正常, 更多精力都放在對付溫家人身上。

短短一月, 溫家的資產便縮水大半,酒樓半死不活,溫家的矛盾也日漸加深, 家中為了削減開支,甚至還辭退了不少下人,這段日子過得憂心忡忡,溫老爺還一度病倒,苦不堪言。

溫良的反常被他記在心裡,暗中觀察對方觀察地更為仔細了。

今夜,晚飯過後,鬱止並未立即去書房,一般而言兩人還會有一會兒的二人世界,尋常時候都是鬱止說一些閒聊的話,而溫良則是隨意應和,偶爾走心。

今日卻不同,溫良靜靜盯著燈下的鬱止,隻見暖光微傾,眼睫仿佛棲了蝶翼,漂亮又明媚,引得人心猿意馬。

一隻手伸向鬱止的臉,抬著他的下巴,強行讓鬱止的正臉對著自己。

溫良語氣喃喃,似乎帶著難以理解和不敢置信,“怎麼會是你呢……”

鬱止眸光微動,“我怎麼了?”

“媳婦兒,我知道自己長得也好看,但是你隻能看一會兒哦,我要去隔壁睡覺了。”

溫良隨手丟下他的臉,斜睨道:“當誰稀罕!”

時至今日,溫良都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傻子。

過往他也見過不少優秀的人,卻都沒能讓他動心,如今卻是一個除了臉什麼都沒有的傻子驚擾了他的心弦,以明亮絢爛的色彩闖入他的世界。

溫良不想相信,更不想承認。

他不斷反問自己,這傻子除了一張臉能看,還有什麼優點?

家裡有錢?他不缺錢,錢這東西,夠用就行,多了也沒意思。

至於其他……還有嗎?

反倒是有一家子醜陋又不省心的親戚,需要他解決。

這傻子還不會說話,經常氣得他心肝疼,想上個床,竟然還被多次拒絕。

自己還要為他“生孩子”?!

他到底為什麼會喜歡這種人?!

思來想去,溫良竟隻能找到一個理由——他太能乾了。

這個能乾,是指床上。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他所能想出來的唯一真相。

為此,他最近對鬱止欲望都削減不少,也或許不是削減,而是被他刻意壓製。

“媳婦兒,咱們孩子多大了?你這肚子怎麼都沒大啊?”鬱止看似不經意問道。

溫良捏了捏他的臉,“想看它變大?”

鬱止誠實點頭。

“睡覺去,夢裡有。”

鬱止:“……”

雖然但是,溫良還是從鬱止的反應中領會到了什麼。

他的肚子總不能一直不大,在肚子“大”起來之前,他得找個沒多少熟人的地方躲一躲。

最好是等到孩子“生了”再回去。

溫良這麼打算,也這麼去辦了,很快,下人便幫他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在郊外的一個莊子上。

他們所在的這個鎮並不貧瘠落後,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是個太平地方,因而一些人家在郊外建房子,收拾出屬於自己的莊子,鬱家也是其中之一。

溫良很快便決定要帶著鬱止去莊子上休養身體,家中也迅速準備了起來。

等到鬱姑姑一家得知,溫良都要帶著人走了。

“娘,我們該怎麼辦?!他要是不再這府裡,那咱們還怎麼下手??

一個孩子在肚子裡沒出生是最容易下手的,孩子夭折的多,何況是男人懷的,還在肚子裡的呢?

可離開就不一樣了,他們根本看不見他,又怎麼下手?

鬱姑姑也皺起了眉,咬著牙道:“一定是那個溫良處處防備咱們,想要避開我們!”

“不行,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他們打算趁著溫良還在的時候下手,然而溫良已經決定要走,這個時候收拾他們不好,便搜集證據後,又暫時將這事壓接下來,等到時機成熟再利用。

其他報複他還沒做,不過是給那一家四口送了夏季酸梅湯,讓那幾人身體虛弱了一段時間,沒時間搞事。

在溫良腹中的“孩子”過了三個月,胎位已穩,溫良便收拾東西,領著鬱止上馬車要出發去郊外莊子。

“等等!馬車等等!”

遠遠傳來一道阻攔聲,鬱止掀開車簾往後看,便見溫老爺火急火燎地在後麵追趕,顯然是想讓他們停車。

“媳婦兒,是你爹。”

溫良聽見了,隻是不想搭理,可後麵那人一直跟著也實在煩人。

他不由皺了皺眉。

鬱止掀開車簾往後揚聲道:“嶽父,你在跟我的馬車賽跑嗎?”

溫老爺:“……”

賽跑,賽鬼的跑!他是聽說溫良要去莊子上養胎好幾個月,再不去有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他不想見那個怪物兒子,但是他的酒樓等不起啊!

事到如今,他要是還不知道究竟是誰讓他的酒樓在這段時間舉步維艱,那他就是個傻子。

“是賢婿啊,快讓馬車停下,我想和我兒子說些話。”

不等溫良回絕,鬱止便皺眉道:“嶽父,你該不會還想著怎麼害我們吧?上回你汙蔑我們下毒也就算了,現在還想做什麼?我跟你說,我媳婦兒懷孕了,受不得刺激。”

溫老爺胸口裡一口血,他咬緊牙根,才沒讓這口血吐出來。

他訕訕笑道:“賢婿何出此言,當日酒樓一事官爺早就查明,一切都是巧合,誤會,我和我兒的關係也和好如初,他是我兒子,我還能讓他不孝嗎?”

說著,語氣裡已經帶上了威脅。

事實上,每月發作三次的劇痛讓溫老爺心知肚明,必定是他那個心狠手辣的怪物兒子的手筆,可惜無論他怎麼疼痛,怎麼找大夫看,就是半點問題也無,他就是想要告狀,也無人作證,隻能忍下。

可每月三次發作實在難忍,每每那時,他都會對這個兒子恨之入骨,然而發作過後,他又會沉溺於暫時的安逸裡,不願意為了這事去繼續得罪溫良。

“嶽父,我們孝順啊,可是不是你們說我媳婦兒不是溫家人了嗎?”鬱止好整以暇道。

“我那是氣話……氣話!”他揚聲對立麵的溫良大喊道:“我兒,為父知錯了,你幫幫我,幫幫溫家,溫家可是你娘家,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馬車裡傳來溫良的聲音:“爹,並非是我見死不救,而是我無能為力,這世上沒有拿夫家的東西補貼娘家的道理,出嫁從夫,從我嫁進鬱家開始,我便隻是鬱家人。”

“相公,天熱,我們孩兒有些不適,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聞言,鬱止也不再搭理溫老爺,放下車簾,連忙道:“好好,我們走!媳婦兒,我抱著你,你就不會不舒服了。”

溫良被他抱在懷裡,寬闊的胸膛強勁有力,若非時不時冒出幾句傻話,這人應當是十分令人安心的人。

似乎偶爾靠一靠也不錯?

這樣想著,溫良便沒反抗,任由鬱止抱著。

鬱止見他麵上安分,確實沒有打什麼壞心思,稍稍放心,抱著人靠著馬車壁假寐。

馬車一路從城中行至郊外,等到下馬車時,已是近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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