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擺擺手。
導演助理樂顛顛地跑到茜茜麵前,摘下麵罩,“又癢又疼,從上個月開始的,一直不好。”
姚茜茜仔細地把脈,又看了看她的眼白和舌苔,“醫生給了你什麼藥?”
導演助理從口袋裡拿出來,“喝了兩個星期的中藥,見效太慢,換成了西藥。”
姚茜茜看藥片成分,“對症,喝一個星期應該就能見效。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在吃螃蟹的時候喝了酒?”
導演助理點頭:“我聽說吃海鮮的時候喝點酒能殺海鮮裡的病菌,喝了不少。”
姚茜茜從藥箱的一個黑色袋子裡擠出來一點黑色的藥膏在食指上,“你花粉過敏後,又酒精過敏。我給你在臉上抹點藥膏,你看難受不難受。”
導演助理把頭發撥開,伸出臉讓茜茜給她抹藥膏,“我以前也沒有酒精過敏,是這次喝的太多了?”
姚茜茜慢慢地給她抹藥,“以後不要沾酒了,一點也不要喝。很多人都是過敏一次後,後麵會過敏的越來越嚴重。你現在隻在臉上有紅點,再過敏可能會蔓延到脖子和後背,最後全身。”
導演助理渾身抖了下,“好恐怖,我以後一點酒都不敢碰了。”
姚茜茜看她有了警惕心,不再嚇唬她。
謝知瑞提著熱水壺過來。
姚茜茜把行李箱中的零食先擺放到一旁,騰出來一個不鏽鋼盒。
謝知瑞在不鏽鋼盒裡放入兩片乾麵條卷,倒入開水,泡了五分鐘後,倒掉水再倒入開水,由泡了三分鐘,放入魚子醬。
魚子醬被熱水一燙,整個貴賓室被香氣籠罩。
姚茜茜把不鏽鋼盒的盒蓋給導演助理。
導演助理擺擺手,把自己保溫杯上的小水杯拿過來,“茜茜,你也吃點,我用這個水杯就行。”
編劇聞著香氣,鼻子動了動,從飲水機上拿過來一個一次性紙杯,偷摸摸地擠到助理和化妝師的小水杯中間。
助理和化妝師瞟他一眼,沒跟他計較。
姚茜茜估摸著謝知瑞的飯量,把能讓他吃飽的麵量先盛出來給他,再在他麵湯裡放入兩根牛肉條和三個小鴿子蛋。
編劇豔羨地看一眼謝哥的碗。
姚茜茜把剩下的麵條分給麵前的三個水杯,助理和化妝師的多,編劇的最少。
編劇五口吃完麵,開了胃,更餓了,從休息室入口處買來一大包小麵包跟副導演分著吃。
編劇:“我看出來了,茜茜是偏心眼。”
副導演:“人有親疏遠近。”
助理:“我超喜歡茜茜這一點,和茜茜交朋友,特彆有安全感。”
編劇:“我也喜歡。”
助理:“你再努力也追不上我和成姐在茜茜心裡的位置。”
編劇:“我不跟你們兩個比,我隻要在茜茜麵前比劇組其他人重要就行。”
沒吃到一口麵條的副導演沒說話,默默地走到茜茜身後,突然開口:“茜茜,蔣入江在家的時候經常提起你,我表姐和姐夫十分感謝你對小江的照顧,以你的名義捐了一點錢。”
編劇震驚地看向副導演,破音:“你和蔣入江是親戚!”
副導演退到鏡頭後,深藏功與名。
目的達到了,現在,他在茜茜心裡的地位大概比編劇高一點點。
他和編劇同時掉進水裡,茜茜救他的概率大一點。
助理問化妝師:“你知道李哥和小江子是親戚嗎?”
化妝師:“猜出來了。我看在他給我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買高級化妝品的份上,平時多提點他一點。副導演沒理由照顧他,除非是親戚。”
助理:“李哥藏的真深。”
化妝師:“我要是有蔣入江這樣丟臉的親戚,我也不願意說。”
助理醍醐灌頂,“難怪小江子總愛對李哥挑刺,這是有怨氣。”
化妝師:“他自個不爭氣,拖整個劇組的後腿,怨也得怨他自個。他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仗著李哥是他表舅不會揍他。”
助理:“確實這麼一回事。”
編劇旁聽了助理和化妝師的對話,拍拍副導演的肩膀,什麼話都沒說。
他同情老李,有這麼個糟心的外甥。
姚茜茜沒在意副導演的話,姚氏族人每年都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捐款,為了省事,也為了方便國家查稅,統一以族長的名義捐款。在她從無極大學畢業回到姚家村的那一年開始,捐款的名字換成了她。
一個名頭而已,有需要的時候作為代表人出席一些場合。
姚茜茜拿出一個巧克力棒,問謝知瑞:“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吃個巧克力棒?”
謝知瑞:“我吃飽了。你也吃點。”
姚茜茜搖頭。
謝知瑞皺眉:“不想吃東西?”
姚茜茜點頭。
謝知瑞從他手機上注冊的一個電子圖書館裡找出一本講中國飲食文化的書,把耳機塞到茜茜的耳朵裡。
姚茜茜聽書。
謝知瑞喂她什麼,她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