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些,戴梓眼底洋溢著幸福的光芒,把“自願”二字明明白白刻在臉上,飽經滄桑的麵容神采奕奕,就如服用百八十粒大補丸,彰顯幾縷紅光。
即便王懷有所了解,依舊暗嘶一聲,彆提對形勢一無所知的胤禟。
九爺:“……?”
童年濾鏡慢慢慢慢地褪去,掏到一半的戰車圖忽然拿不出來了。
片刻不離等於朝夕相處,隨侍身邊那是貼身太監的職責,你這麼乾,三喜同意嗎?臨門同意嗎?
若元寶的心全被老頭子搶走,長此以往,將他這個知己置於何地?
空氣有了片刻的寂靜。
九爺換了個坐姿,忽然發問:“戴大人,您對我朝一貫配備的戰車如何看。”
.
禮部衙門。
圓滿完成麵聖的差事,三爺返回自己的堂屋,深思著,沉吟著。
方才差些沒有忍住,直視汗阿瑪的麵容,因為腦海循環播放著那副《溫泉賞豬圖》。最後告退的時候,他隱隱約約聽了一耳朵,好似李德全在同皇上敘述弘晏的話,皇上說什麼,說什麼掛暢春園的禦書房……
語氣很是無奈了。
三爺大受震撼,即使那是一幅佳作,即使他瘋狂想學畫法,掛暢春園?那也不能啊。
不過汗阿瑪如何,他管不著,三爺輕歎一聲,幽幽想到了彆處去。
按理說,今晨發生的一切,太適合發揮他的小愛好,上門同四爺嘮嗑,可現如今,他存了一抹不為人知的小心思,生生把碎嘴的欲.望壓了下去。
三爺問自己的貼身大太監丹青:“爺與侄兒的情誼是否深厚?”
無需丹青回答,三爺自己便有了答案,怕連福晉都比他親近一些……忽然美起來的那段時日,成天元寶元寶的,他還吃過弘晏的醋呢。
可歎他自認練有所成,也是在前人的基礎上揮毫潑墨,哪像侄兒那般,小小年紀自創畫法,天才都不足以形容於他!
三爺歎息著搖頭,“枉我昔日笑過老四,嘲過大哥,卻沒料到有今日。隻有成為侄兒最為親近的知己,才能脫離桎梏,提升畫技啊。”
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忽而想到什麼,三爺眼一凝:“弘晏的生辰,可在下月初?”
“回爺的話,正是。”
——太久了。
三爺又問:“年滿六歲之後,弘晏何時入學?”
丹青小心地答:“按例遴選伴讀,安排師傅,林林總總,許要三四月份。”您不也是這樣的麼。
三爺皺起眉,更久了。那他若要送禮,豈不是送不出去?
半晌他道:“回府,開庫房!就當侄兒的長高禮物罷。”
.
臨近午膳時分,弘晏回了毓慶宮。
之所以如此早回,是因寒冬時分,一片山林依舊翠綠,此情此景之下,他想起史書對九爺的另一個記載——曾製新式戰車。
他好像知曉,【下筆如有神】為何與三叔有關,與九叔也有關聯了。望著新生的一窩豬崽,化作記憶映入腦海,隻要他想,便能繪出一幅拓印的畫。
可落筆成畫,不僅僅包括自然!
……
弘晏的步伐有些急,前院總管王懷迎接的速度同樣急切。
他垮著一張長臉,瞧著快要哭出聲:“小爺,九阿哥同戴大人吵起來了!”
臨近正廳,弘晏腳步一停。
弘晏:“???”
裡頭傳來九爺拔高的嗓音:“車轅略低不錯,低個一寸就夠,哪需四寸?還有滾輪,兩年前我已有此設計,一如此圖,戴大人還是看看為好!”
說著砰地一聲響,像是紙張壓上桌案的聲音。
片刻,戴梓開口說話,聽著不甚讚同:“九爺年紀尚輕,天馬行空乃是常事,殊不知罪臣已有三四十年的製作經驗,因而博得小爺信任!”
聽到‘信任’兩個字,九爺的語氣,像是驟然平靜下來。
“年輕有年輕的優勢。”他悠悠說,“譬如帝王選妃,當朝選秀,可有老嬤嬤充入後宮的規矩?”
弘晏嘴角抽搐了一下。
戴梓愣神許久,麵容變得嚴肅。他拱起手,眼睛閃著銳光:“九爺,罪臣鬥膽一問。您……可是偏好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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