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拍賣會上,來來往往都是權貴階層人士,司珩的到來吸引了大部分人的關注。
司珩闊步邁向專門為他準備的VIP坐席,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撚動西服扣,自然地落座,燈光映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輪廓線,五官似精心雕刻,深邃迷人。
不少人富家千金心儀他已久,此時在拍賣場上碰見他,一個個激動地趕快整理儀容儀表,試圖以最好的狀態跟他會麵。
可惜讓她們失望了,VIP坐席的那位男人目不斜視、不拘言笑,氣場逼人,沒有一定地位和底氣的人不敢靠近他。
更何況她們目的本就不單純,隻敢在後方過過眼癮。
拍賣會某處,周思漫遙望VIP坐席裡的司珩,恨不能馬上走到他的跟前,遺憾的是她除了在腦子裡想,現實中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是司珩。”陳豪言朝司珩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得到提醒的唐時順勢看了過去,有看到司珩,蘇惋呢?這幾天怎麼沒聽聞司珩和蘇惋之間的小道消息?
右側坐著姿態懶散隨性的盛夜,唇邊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正巧被唐時瞥見了,頓時警報四起,脊背都挺得筆直。
他雖不知道盛夜在想什麼,但準沒好事,最近這幾天又沒見蘇惋身影,無聲無息的,不太像她的作風。
不會是盛夜暗中出手了吧?他直背離椅,微眯著雙眼看向盛夜。
盛夜:“???”
睨視他幾眼,懶得搭理,他是越來越有病了。
唐時完全沒留意他白他的幾個眼神,心想,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靜等盛夜出手、然後見招拆招的風險太大了,萬一被他得逞,一切不就晚了?
他開始思考怎麼做更妥當,思來想去,唯有儘快撮合蘇惋和司珩這條路行得通,什麼都比不上一條從天而降的大腿來得強。
快速做完決定的唐時,立刻付諸行動。
“你去哪?”陳豪言小聲詢問他。
“有點事,你們先慢慢看。”說完走出坐席,沿著邊道走向VIP坐席。
周思漫目光聚焦在唐時身後,他..最近又在忙什麼?備胎當中他是最穩,最不讓她“操心”,對他笑笑足以,相處或遠或近都不影響他對她的真心。
隻是最近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幾天沒怎麼給她發信息、打電話,以前隔三差五叫人送花,這幾日也沒了。
看來她要放點心思維護這些“備胎”關係,不能讓他們“溜走”。
VIP座旁,唐時假意去打招呼,悄悄拍下司珩的照片,看著隨手一拍的照片,帥得人神共憤啊。
劃拉幾下發送給了蘇惋。
遠在彆墅裡的蘇惋,已經在家宅了好幾天,想去遊山玩水又不敢走遠,任務可是說來就來的。
前幾天從溫泉酒店回來,S市的旅遊景點被她走個遍,其實也沒幾個,剛開始還饒有興致地去逛街,走累一天後索然無味,乾脆呆在家裡看電視。
手機發出震動,蘇惋低頭瞥一眼,是唐時發來的信息,她本來不想看他發的信息內容,但提示是圖片...
唐時給她發了什麼?劃開屏幕點進去,..是一張司珩的照片。
蘇惋對著照片失神有半分鐘,趕快從遊神的狀態中清醒,此時他又發來信息..
唐時:【帥吧。】
她劈裡啪啦的打下一行字:【確實比你帥百倍。】
拍賣會裡的唐時差點跳腳,她這人怎麼能儘說實話,光撿他不愛聽的。
唐時:【不帶你這麼損人的。】
蘇惋回他:【實話還不讓人說?】
唐時:“...”殺人還誅心,夠狠。
唐時:【你怎麼不跟司珩來拍賣會?】
蘇惋:【去哪要跟你報告?】
在角落給她發信息的唐時,她現在說話總帶著刺,不撓他幾下就不罷休是吧?礙於前段時間做了太多傷她的事,他忍便是。
唐時:【...你沒有在跟他談戀愛?】
蘇惋:【你想問什麼?】
唐時:【其實司珩不僅帥,權勢地位高,為人品行端正,多少富家千金盯著他,你得抓緊點。】
蘇惋:【?你公司要改行從事媒婆行業了?】
唐時:“...”跟她說不通,氣到翻白眼也隻能忍了。
右肩被人從後麵拍了下,他立刻轉過身,一臉疑惑的陳豪言從上到下打量他。
“你沒事吧?”背對著角落鬼鬼祟祟的。
“我能有什麼事。”唐時揮開他的手,往不遠處的拍賣會望去兩眼。
“沒事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做什麼?”空無一人的角落,陳豪言怎麼看他怎麼不對勁。
“跟人發信息,能乾什麼?”唐時把手機揣入西褲兜裡,準備走人被麵前的陳豪言攔了住。
“你發什麼信息要這麼神秘、躲著人?”
唐時一想,對啊,他跟蘇惋發信息乾嗎要偷偷摸摸的?
“你不懂,這是儀式感。”佯裝一副彆有深意來糊弄陳豪言,不想讓彆人知道他在撮合司珩和蘇惋。
儀式感?什麼事情的儀式感?陳豪言還沒問出口,唐時已經率先離去。
“喂,你等等我。”他這人光顧著自己,還當不當他是兄弟了?
“唐時,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們?”唐時打死不承認,撮合司珩和蘇惋是他眼下首當其衝要乾的事。
“真沒有?”
“沒有,你還不信我?”唐時反將他一軍。
誰知陳豪言的眼神由下往上掃他:“...是不怎麼信。”
唐時:“...”他看上去有那麼不靠譜嗎?
某彆墅裡
手機已經鎖屏,唐時發了什麼她沒再看,餘光掃見梳妝台牆邊被她掛起的大日曆,昨天和今天的忘記劃了。
蘇惋起身,綿軟的家居拖鞋踩在地毯,精致纖巧的腳踝戴著的編織紅繩腳鏈微晃,與雪白的凝脂形成鮮明對映,這是她上一世的喜好,喜愛編織紅繩腳鏈,也喜歡戴,喜慶又好看。
拿起筆劃下兩日,端詳日曆一遍,細數了天數,不知不覺已經安然度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這個小世界比她想象中要簡單,就不知道之後的小世界難度會不會增加?
她近段時間過得愜意,不想聽見係統的聲音,係統一發話除開觸發任務不會有彆的事。
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不等蘇惋坐下,腦中響起係統的提示聲,搞得她連坐下都忘了,僵在半空。
【嘀___請宿主明天跟隨男配唐時前往某地。】
蘇惋:“?”某地?好歹說一下地方的名稱吧?
【某地是指?】
【係統無法提示,男配唐時要去的地方隨時有變動。】
隨時有變動?不應該吧,蘇惋即刻回憶起原文,想從原文劇情推測出地點,不用精確到地址,起碼場合可以確認。
幾秒時間,她得知在原文裡男配唐時和周思漫幾人前往的是某高爾夫球場,男主司珩也在,原主聞訊趕來跟唐時前後腳的距離進了高爾夫球場。
這次她倒是見到了男主,但男主有客戶陪同,原主遠遠地望了他許久都不肯走,當然此舉又被男配幾人瞧見,少不了一頓冷嘲熱諷。
這次的衝突更深了,因為原主的原因,女主哭了,把幾位男配心疼慘,經過上次的出手,男配認為原主還不長記性,屢次敢跟他們對著乾,於是再次對原主家裡的公司進行施壓,就此怨恨深種。
蘇惋:“...”原文裡這幾個男配真找欠。
不過原文的劇情裡明確說了是高爾夫球場,為什麼係統又說有變動?
弄不明白怎麼回事,她索性給唐時發去信息,他之前發過來的幾條短信被她自動忽略。
蘇惋:【明天你要去哪?】
拍賣會裡,正在猶豫要不要拍下某件古董,手機震動兩下,唐時看了眼信息,立刻瞠目而視。
這段時間以來,除了要錢,蘇惋第一次主動找他說話。
唐時生怕她又不理他,急忙回了她:【去高爾夫球場,你想去?】
收到信息,蘇惋第一時間問係統:【唐時說要去高爾夫球場。】那它為什麼又說有變動?
係統:【經檢測,地點存在變動。】至於變動在哪,檢測不出。
蘇惋知道她又白問了,不如跟唐時瞎扯多幾句,或許能提前知道他要去哪。
埋頭給唐時發信息:【高爾夫球場?】
唐時靈光乍現,眼都亮了,這可是大好時機,他不能錯過了!
回她:【突然又不想去打高爾夫了,晚點告訴你地址,或者我明天去接你?】
蘇惋微挑起眉,果然如係統預測地點有變動,那..如果她沒問呢?
坐席上的唐時反應有些大,一驚一乍的引得旁人注目。
盛夜已經注意到唐時手上的手機,拍賣會還沒開始,他的舉止就不太正常。
探出視線想看他是不是在跟蘇惋聊天,卻被他警覺的及時鎖屏。
沒得逞的盛夜:“...”故作無事的正了身形。
唐時快速往左右兩側偏頭,驚覺不少人想窺屏,好在他看信息時看一眼遮一下,旁人應該沒看清。
他之所以改口不去打高爾夫,是想到一個妙招,不過得提前問司珩,他要是對蘇惋有意就不會拒絕。
打定主意,立刻離場聯係司珩,後者已經離席。
給司珩的秘書打去電話,通話剛結束,遠處的陳豪言在喊他,旁邊立著一行人,看來是拍賣會結束了。
“明天要去高爾夫球場吧?你們想幾點去?”陳豪言問向周思漫和盛夜以及幾位朋友,包括正走過來的唐時。
“隨便。”盛夜注意力放在唐時身上,他今天晚上..挺忙,若有所思地看他。
“你們去吧,我有點事。”唐時拒絕了他們,要去哪卻隻字未提,他當然不會提起,這裡麵有個對蘇惋虎視眈眈的人,得千防萬防才行。
盛夜桃花眸微眯,有點事?整天跟他們呆在一起,唐時能有多少事他可一清二楚。
“你有什麼事?不會又被你爸媽關禁閉..”陳豪言口中的“吉祥話”還沒說完,被唐時打斷。
“你能盼我點好嗎?我現在好好做人,關哪門子的禁閉。”唐時挺直脊梁,他現在可是身負”重任”。
周思漫本來是想借此機會,穩住唐時,一聽他要不去,皺起眉頭表現出不悅。
“唐時哥,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唐時想都沒想回拒掉。“不能,你跟豪言幾人去打高爾夫吧。”
說完又匆匆離去,走著路還不忘給誰發信息。
首次被他拋下的周思漫:“...”
為什麼這一切會逐漸脫離她的掌控?就連唐時都在跟她拉遠距離。
盛夜盯著他遠去的背影,走到無人的路邊,轉手撥通某個號碼...
彆墅裡,蘇惋答應了明天跟唐時出去一趟,至於去哪裡,這人回的含糊不清。
有父母坐陣,唐時暫時不敢做得太過,所以去的地方倒不至於危險,頂多就是跟幾個男配扯皮,埋下一點隱患。
為了防止原文裡的悲劇,男配們對她家裡的公司動手這件事,她穿來的第一時間就提醒父母要當心,這段時間要小心,有些來曆不明的大生意不要接。
如果盛夜真要對她家的公司施壓,提前抵禦的風險、損失會減小許多。
做足萬全的準備,蘇惋才敢“迎戰”。
隻是任務的難度和危險比起前幾次竟低了不少。
蘇惋撐著下巴忖量,能有這麼好的事?她怎麼就這麼不信,尤其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按理來講是愈發險峻,而不是更輕鬆...
她思索半晌,總感覺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篤篤...”這時房門被人敲響。
“怎麼了?”緩過神,她軟聲對著房門詢問。
傭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大小姐,又有人送花給您。”
“拆了插花瓶吧。”話音剛落,蘇惋起身打開房門。
“等一下。”她喊住抬花的傭人,伸手把花束裡的卡片拿在手裡。
兩名傭人把花束搬下了一樓,蘇惋順手把房門關上,打開手中的卡片,又是一句簡單的問候語。
她知道是司珩送的,這幾天司珩有給她發信息,但蘇惋還在考慮,暫且不知道怎麼麵對他,索性沒回他。
現在的情況更像她在躲著司珩,他會罷休嗎?
蘇惋不禁發出疑問,原文劇情裡他冷漠自持,對她也應該一樣..吧?
吻她的畫麵如在眼前,嘶...為什麼她有種隱隱的危機感?
【係統,男主吻我這件事,你怎麼看?】
【人類的情感我不懂。】冰冷的機械聲響起。
蘇惋:【...我怎麼記得你回過我一模一樣的話?】
係統沒出聲,她又問...
【男主這樣,你身為係統不做點什麼?】
【無能為力,男主司珩經檢測沒有異常,宿主不必擔心。】
蘇惋猶豫不定地點頭,係統都這麼說了,心存的疑慮不解自散。
司氏集團
男人白襯衫、黑西褲,西服外套掛在旁邊的衣帽架上,他鬆弛地坐在辦公椅,眉眼低斂,鴉羽般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似在沉思。
“篤篤..”
“進。”低沉磁性的嗓音響徹在偌大的辦公室裡。
辦公室門被打開,李秘書走上前,“司總,唐氏集團的唐時找你。”
司珩神態未變,似乎不感到意外,輕扯薄唇:“讓他上來。”
“是,司總。”
任務當天,一大早蘇惋就被唐時的電話轟醒了,雖說要完成任務,但他是真的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