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惋頂著一頭略淩亂的烏發下床洗漱,已經臨近盛夏的季節,褪去了春意的濕涼,天氣開始炎熱,她隨手挑了件淺藍色的襯衫短袖連衣裙,修身氣質,凹凸曼妙的曲線完美。
軟白纖手拎起包包下樓,手機還在“嗡嗡”聲響,不用看,唐時又再催促。
下樓跟父母打個招呼,吃完早餐才出的門。
唐時在彆墅門口等得都快不耐煩了,蘇惋才慢悠悠走出大門。
“你怎麼這麼慢?”
蘇惋神色泰然自若,不急不慢打開後車廂坐了進去,才道:“我跟你約好是多少點?你提前兩個多小時轟炸我的手機。”
先不說她有沒有睡飽,現在還沒到她和唐時約定見麵的時間,下樓已經很速度了。
唐時摸摸鼻子自知是他太過心急,嘴卻硬撐著,“還不是為了你。”
“打住,我不吃你那套。”蘇惋冷酷無情的製止他說些煽情的話。
“不說就不說。”唐時小聲嘀咕道,現在的蘇惋渾身帶刺,他還是少招惹她為妙。
豪車行駛在路上,車裡安靜,兩人的關係早在之前就已經破裂,唐時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才能破開芥蒂,之前是他做得不對,他現在想方設法的彌補她。
後座裡,蘇惋壓根沒當他存在,把他忽視的乾乾淨淨。
昨天他說什麼都要過來接她,偏生不肯告訴她地址,雙方父母都知道這件事,在唐時的再三保證下,她才勉強答應,主要是有任務在身。
車駛入一棟華麗莊嚴的彆墅裡,車停進了停車庫。
蘇惋:“???”這是哪?
“這裡是哪裡?”瞧著怪氣派的。
“你進去就知道了。”唐時神秘兮兮道,趕緊下了車。
蘇惋跟著下車,站在車外四處探看,不明白他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難不成是誰的家裡?去高爾夫球場改為室內聚會?
“唐先生來了?”一位年紀較長的男人出來迎接他們。
“由管家,彆來無恙。”唐時跟他口中的由管家握了握手,像是許久未見的舊相識。
由管家?聽著有些耳熟,蘇惋卻想不起來,記憶裡沒有這個名字的存在,但原文劇情裡應該出現過。
“這位是...”由管家慈笑著望向蘇惋。
“由伯伯好,我叫蘇惋。”
“你好。”由管家笑意未減,明明不認識,卻十分欣喜見到她。
“外邊熱,快進來坐吧。”出言邀請他們進彆墅裡。
蘇惋淺笑地點頭,雙手把包包拎在身前,舉止得體大方,跟在唐時旁邊走了進去。
彆墅裡,入眼極儘的奢華,她眼睛打轉一圈,已經感受到彆墅的主人不僅很富有,品味高雅、有格調。
沙發在大片的落地窗前,隨意往外一瞥,視野開闊,外邊的花草、小橋流水瞧得讓人心靜,不失為一種享受。
唐時坐在右側,蘇惋不想跟他坐得近,走到斜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傭人端來冒著熱氣的茶,她道了聲謝,把包包放到一旁,無聊地觀望落地窗外的景色。
“二位稍等,先生馬上下來。”由管家在一旁輕聲道。
“麻煩了。”唐時禮貌地跟由管家搭腔。
先生?蘇惋冒出幾個問號,疑惑地望向唐時,他就沒有要說的?
麵對她的不解,唐時露出一副“包你滿意”地笑容,仍舊神神秘秘。
蘇惋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環顧一圈,這股預感愈發強烈,直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男人穿著休閒,修長筆直的雙腿闊步邁入大廳,身姿挺拔矜貴,氣度逼人。
高挺鼻梁上架著金絲框眼鏡,鏡片後墨玉色的眼瞳深邃泠冽,眸光投向靜坐在沙發上的蘇惋。
蘇惋:“!!!”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司珩!!
這竟是司珩的家裡!不可思議的瞪向唐時,他莫不是瘋了!?
唐時一臉心虛,不敢看她。
“先生來了,你們慢慢聊。”由管家說完便離開了大廳,留他們二位獨自麵對司珩。
蘇惋對麵的沙發沉陷,氣場強大的男人與她麵對麵。
好幾天沒見,對於司珩,她即有些陌生又帶著熟悉,躲著躲著到他家裡來了,實在是無言以對。
拘謹的感受到他不鹹不淡地打量,蘇惋倍感壓力。
“司總,叨擾了。”唐時出聲打破了僵局。
司珩交疊著雙腿,抬手用指腹推了下眼鏡框,方才從蘇惋身上移開視線。
“不忙,最近唐爺爺的身體可有好轉?”沉聲不徐不疾。
“好了許多,小手術,術後恢複的不錯,這幾天精神爽朗。”唐時笑著道,使勁給蘇惋使眼色,不是說她喜歡司珩嗎?怎麼一聲不吭地呆坐著不動?
司珩掀起眼簾,目光再次定在旁邊的蘇惋身上,從靡顏膩理的臉蛋徐徐往下移,纖細的雙腿膚如凝脂,玉踝戴著一根編法精致的紅繩,弧度微墜,拖鞋比她的腳大兩個尺碼,襯得更不足他的巴掌盈盈一握。
“司總?”唐時喊了他兩遍。
“嗯,你說。”他沉著地抬眼望向唐時。
蘇惋耳根已經忍不住紅了,場麵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唐時還各種崇拜的眼神仰望司珩,她真想捂臉,沒眼看。
“..對了,蘇惋你不是有話要跟司總說嗎?”唐時聊著突然cue到她,短短的時間裡他眼睛因為使眼色,都快抽筋了,對方還沒點反應,枉費他的一番苦心啊。
察覺到司珩應聲看了過來,蘇惋有些頂不住,轉而又瞪唐時一眼,她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唐時根本不介意她瞪,趕緊又給她幾個眼神,機會已經為她爭取到了。
他頻繁的使眼色看得蘇惋眼疼,乾脆正麵對上司珩,男人深墨色的眼眸幽沉,坐姿鬆弛優雅,一個欲字都不足以概括。
蘇惋有些頂不住他的氣場,“你彆聽他亂說,我沒有話要跟你講。”
唐時:“!!!”他怎麼就亂說了?完了,這麼絕佳的機會就這麼被她錯過,司總一定不會再理她...失不再來啊!
“閒談一時也不錯。”清冷的音質擊破唐時的惋惜,出言邀她暢敘。
唐時:“?”什麼情況?他呆呆地看看司珩,偏頭又看蘇惋。
“也行吧。”蘇惋雖應下,卻是緩兵之計,接下來她不出聲不就行了,關鍵她跟他能聊得幾乎都是一些私密的事,彆人聽不得。
司珩靜靜望著她,白皙骨節分明的大手再次輕叩膝骨。
對麵的蘇惋沿著他褲膝間的褶皺,細瞧他手背上凸出的青筋,修長的指根如潤玉、極其漂亮。
一旁識趣的唐時,看出這兩人之間深藏的暗湧,找個借口抓緊離開,好讓他們兩人獨處。
本想馬上溜走,唐時機靈一閃,又生絕妙一招。
“聽聞司總收藏了許多古董藝術品,不知能否有幸看上一眼。”
司珩正在跟蘇惋對視,後者及時清醒忙撇開眼,他才遲遲回他:“走吧。”
頎長的身姿徐徐離座,邁開長腿前往二樓,他走得不快,像是故意在等誰。
唐時走在一側,邊跟他攀談,從身後蘇惋的角度來看,司珩竟高唐時半個頭,前者的個子是真的高,身材比例完美,連後腦勺都能勾人眼球。
看得又開始遊神,不知不覺跟司珩並肩走在了一起,不知是他放慢腳步還是她走得快了些。
唐時聊著獨自一人先行幾步,跟身後的兩人拉開了距離。
走動間,她的手背碰了下司珩,心不在焉的蘇惋才發現她跟他離得有多近...
不等她身體挪遠點,身旁男人的修長食指勾了勾她的小拇指,順帶劃過她柔軟的手窩。
蘇惋猛不丁一顫,一雙瞳仁微微放大,他...他在乾嘛?抬眸眼帶驚意。
司珩與前邊的唐時言談自若,從容淡定的行走在二樓走道,仿佛剛才勾她手的不是他一般。
她咬著唇,手指異樣的觸覺像是要鑽進她的心臟,擾亂一汪春水。
二樓空間同樣寬敞,蘇惋依然跟司珩並肩走著,但她拉開了距離,剛剛手被他一勾,酥軟了半邊身子。
“司總,這就是你收藏古董的地方?真是氣派。”唐時說著率先走了進去。
蘇惋正要閃身進去,手卻被旁邊男人的大掌握住,他的體溫炙熱如火。
一霎間,緋紅染上她纖長的頸項,耳根軟紅惹眼。
“你先獨自轉轉,我帶蘇小姐往這邊走。”他的磁啞聲回蕩在室內,話是對著被古董擋住視線的唐時說的,鏡片後的雙眸卻看著蘇惋。
“好,沒想到這個古董竟然也在你這...”唐時的聲音逐漸消散。
“你..鬆開,唐時還在這。”看到多尷尬,蘇惋烏黑靈動的雙眸浮現慌亂之色,他掌中的溫度好像要把她的手燙化一般。
司珩垂眸瞳色漸沉,手中的力度不減:“這幾天信息不回、電話不接,你在躲我?”
“...我這不是沒考慮好嗎?”透過鏡片他的眼神平心靜氣,無形中卻讓她喘不過氣。
“你在考慮什麼?”他俯身逼近,壓得極低的聲音伴隨在她的耳邊
“我...”她剛抬眸,男人沉甸甸的目光逼著她對視,使她無處躲藏。
兩人靜靜地相望,周圍的古董藝術品在燈光下投出斑駁的光影,她才張口要說什麼...他的薄唇壓下,張口奪掠她即將要伸出的舌尖,反複吸吮卷席,恨不得要吃了她。
“唔唔..”
蘇惋又想到不遠處唐時還在,隻能揪住他的襯衫仰起臉蛋被他吃奪著舌尖,下一秒,雙手被他的大掌支著緩慢展開,曖昧的與她十指緊扣。
她被吻得昏頭昏腦,都不知身在何地,接連被他所蠱惑,生澀地吸著他的下唇與他深吻。
男人十指緊扣的手背早已青筋突起,吻勢發著狠。
“司總、蘇惋,你們在哪?不是我說,這地也太大了點。”
冷不丁傳來唐時的聲音,聽著離這不遠。
蘇惋:“!!!”睜圓迷離的水眸,沒等她要推開司珩。
他先鬆開懷中人被吻得紅豔豔的唇舌,慢條斯理抬手推動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黑眸緊鎖在她的臉上:“你先尋地坐著,我和蘇小姐就到。”嘶啞聲性感誘人。
身姿微俯,在她豐潤唇上落下安撫的一吻。
“好,走得我腳都累了。”那頭一無所知的唐時嘀咕了兩句。
蘇惋呼吸著新鮮空氣,濕漉漉的杏眸還殘留著未褪儘的迷離之色,羞得不敢看他。
室內還有另外一人,他怎麼能...
她軟著雙手推開他,前半分鐘還被他緊握的手,手上的肌膚白裡透紅,血色紅潤。
蘇惋知道是他的掌中體溫熱,才導致眼下這副樣子。
“你彆...唐時還在。”這一幕要是被彆人看見,她準得羞的鑽進洞裡。
他低低“嗯”了句,斂下眼簾,克製住不知名的情愫。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極似一對璧人,唐時遠遠地看著他們走來,不禁心生感慨,果然般配。
隻是她的臉怎麼紅撲撲的?室內溫度適宜,悶也不存在,空間有這麼寬。
唐時不解地盯著她臉蛋看,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坐。”司珩彎臂扯開上好紫檀雕刻而成的木椅。
蘇惋從左邊繞過才坐下,雙手有些不自在的放在膝間。
他的手離開椅背時,溫潤的指尖似有似無地劃過她的後肩,直惹得她微顫。
“沒想到司總還有體貼的一麵。”唐時跟傻大頭似的,一個勁地在誇司珩。
後者入坐在對麵,雙臂自然搭著扶手,氣質矜貴透著慵懶。
“看對誰。”黑眸意有所指的掃視過蘇惋。
蘇惋:“...”這人...未免過於肆無忌憚了些。
雖然唐時的觀察力不太敏銳,但此刻還是能get到司珩的話中深意。
頓時笑得像朵花,應該是剛才兩人聊了什麼,談開了心。
“司總說得是,我先去上個洗手間,蘇惋你和司總先聊著。”唐時找個借口直接開溜。
蘇惋心神不定的點頭,連他說了什麼隻聽了個模糊,對麵那人的眼神...叫她怎麼淡定的了?
腳步聲逐漸離去,緊接著響起關門聲。
偌大的室內隻剩下她和司珩兩人,蘇惋說不緊張是假的,東張西望就是不跟他對望。
“慌嗎?”凝視她許久,他突然沉聲問。
蘇惋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問得是什麼事,“我不慌。”她故作鎮定,實則這會連跟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就是心亂所至。
他沒有揭穿,修白指腹輕推眼鏡框,低沉聲從唇間溢出:“嗯,這幾天在忙什麼?”不緊不慢地打開話茬。
蘇惋並不清楚他在明知故問,眸子被他輕叩在扶手上的動作吸引,“偶爾去shopping,大部分時間待在家裡。”
這一幕滑稽的讓她感到錯亂,很像在麵試,可能是司珩的氣場太強,跟他閒聊都帶有壓力。
“倒能待得住。”他沉著音,其中的意味不明。
蘇惋卻明白他什麼意思,無非是在說她躲著他,才不肯出門,麵上裝作不懂:“我性子比較宅。”
“嗯,很害羞。”司珩的視線淡淡掃過她滴血般透紅的耳垂,雙腿疊起,平視前方的眼神晦澀不明。
坐在他正對麵的蘇惋:“!”不敢再接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旁邊座位仍舊空空如也,蘇惋頻繁往唐時的椅子瞟,聽到一點動靜就往身後看。
嘶...唐時這貨掉洗手間裡了?這麼久沒見到他的人影。
“噔..”悶悶沉沉的銅器敲擊聲,把她飄忽的思緒拉扯回。
“在等他回來?”男人更沉悶的低聲緊隨其後響起。
蘇惋沒有否認:“這麼久沒從洗手間回來,估計被衝走了吧。”
“你說的不錯,他是走了。”司珩沉心靜氣地道,他停下了指間的動作,撩起眼眸看向她。
蘇惋:“???”他怎麼知道?
忽然她想到什麼,唐時帶她來司珩家裡,目的還不明顯嗎?這麼久沒回來,肯定是先一步離開了。
他竟然敢哐她!
“這裡,隻有我和你。”男人略嘶啞的嗓音再次幽幽響起在封閉的室內。
蘇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