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總經理辦公室,辛橋坐在老板椅上,專注地看著那兩個練習生的資料,甚至“不小心”忽視了陶茂。
譚淨,滬市人,23歲,京市電影學院畢業,練習生五年。
娜仁,內蒙人,18歲,初中畢業,練習生一年半。
隻看名字和資料,其實沒什麼稀奇,辛氏這幾年也陸陸續續培養過二十來個練習生,比她們倆更優秀更全麵更好看的也不是沒有,而真正教辛橋在意的是——
這兩個人的名字,莫名的熟悉,但一時又教人摸不著什麼頭緒。
辛橋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啃指甲,一抬頭就看到陶茂沉著臉,眼神一點也不慈祥,頓時控製住爪子,露出個貌似勝券在握的微笑。
反正已經晾了這麼久,也不介意再多晾一會兒。
所以辛橋轉向被她臨時抽調到身邊當助理的莉娜,問:“這兩個練習生現在在公司嗎?”
剛才辦公室的氣氛,壓抑至極,莉娜一直站在遠一點兒的位置,爭取最大限度地減弱存在感,不過她也是個很會抓住機會的人,此時聽到新老板的問話,她立即便上前一步,回道:“譚淨和娜仁很勤奮,一般沒有意外情況,不是在上課就是在舞蹈室練舞,今天沒有聽說她們請假。”
感謝熱愛八卦的自己,否則莉娜沒法兒在新老板提問時如此鎮定。
而辛橋點點頭,“那你去看看,順便問問能不能將監控調到總經理辦公室的電腦上。”
如果不能,辛橋準備和陶茂談完話,親自去練習室走一趟。
莉娜走後,陶茂才勉為其難地開尊口:“小辛總在會議上一番虛張聲勢,還不夠?”
“是不是虛張聲勢,舅舅不知道嗎?”
陶茂臉一僵,會議上剛被打臉要“公私分明”,對她一聲“舅舅”敬謝不敏,更何況辛橋的親舅舅們都是大人物,他也根本不敢應辛橋這一聲舅舅。
辛橋看他如此,反倒更加興致勃勃:“舅舅,你知道我為什麼唯獨留下辛氏娛樂這小作坊嗎?”
她這副神情,陶茂莫名地想起妹妹陶芸生前的驕橫嘴臉:“……”
“舅舅?”
陶茂麵無表情,冷聲道:“公私分明,小辛總既然不是真心當我是舅舅,何必假模假樣?”
辛橋眨眨眼,故作無辜地問:“我以為成年人的社交方式都是這麼婉轉又虛偽的,難道舅舅喜歡直白的?”
“嗬。”陶茂冷嗤一聲,不願意接年輕女孩兒幼稚的挑釁。
“早說啊。”辛橋興衝衝地從包裡拿出ipad,隨便點了幾下,獻寶一樣遞給陶茂,“看看?”
陶茂沒動,許久之後,見辛橋一直不放棄,這才接過ipad,隻掃了一眼,便大驚失色,手指迅速地向左滑。
辛橋欣賞著陶茂的神情,果然看著彆人倒黴,自己就會舒服很多,這場麵,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破產和債務帶來的壓抑。
陶茂攥緊平板,然後“啪”地拍在辦公桌上,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乾什麼?很貴的!”辛橋刷地搶回ipad,一邊兒心疼地檢查一邊兒不高興道,“怎麼隨便摔彆人東西?你當是換剪子的破爛呢!”
陶茂一噎,被辛橋跟彆家富二代不太一樣的畫風無語到。
辛橋也不懂電子設備,隻點開幾個應用,發現依舊很順暢,才小心地放下,不再拖拉,直奔主題:“商場上的事情我確實玩兒不轉,不過無所謂,因為有這些東西,辛氏娛樂就能掌控在我的手裡,您說是不是,舅舅。”
她給陶茂看得,是他貪汙的證據。
這是辛橋帶著繼出的妹妹辛陶從繼母陶芸的保險箱裡找出來的,原本辛橋是想找點兒值錢的東西,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以這上麵的數目,罪名是什麼來著?”辛橋食指點點下巴,忽然恍然大悟地拳掌相擊,“是叫職務侵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