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事實確實如此,仲元洲似乎有些太誠實了點兒。
辛橋放下化妝棉,不解地問:“你真的喜歡我嗎?為什麼?就因為我砸了任煜城一法棍?所以新奇?”
“那你呢?很喜歡我戴眼鏡?”仲元洲拿下眼鏡,眼鏡掛在修長的手指上,“隻是低度眼鏡,矯正作用,我以前不常戴。”
辛橋看著他俊美的臉,實話實說:“也不是對你這個人,有可能見到彆的戴眼鏡的小哥哥,一樣會被殺到。”
仲元洲:“……”有被氣到。
辛橋見他眼神忽然變了,忙找補:“當然,仲先生你各方麵都尤為出眾,我至今沒見過比你更殺的。”
並沒有被撫慰。
仲元洲坐姿更鬆散一些,說:“那我也告訴你事實吧。”
“好啊。”辛橋隨意地應著,拿出一管口紅,塗抹嘴唇。
“事實上我對你……有些敬意。”
口紅一下子從嘴角劃出去。
阿……西!
辛橋閉了閉眼,單手擰上口紅,“我們非要互相傷害嗎?就不能友好一些嗎?”
仲元洲抽了張紙巾,遞給辛橋。
辛橋推開,從化妝包裡拿卸妝棉,嘴上碎碎念:“你這個人,真的,今天過後咱們最好少見麵,都會折壽的,我還好,年輕,你就不行了,少活幾年多沒必要。”
仲元洲眼含笑意,順手從旁邊的桌上拿了瓶礦泉水遞給辛橋。
辛橋接過來,背過身喝了幾大口,再不跟仲元洲說話,專心地補下巴的妝和口紅。
喬嘉言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兒?怎麼還不過來?”
“我妝花了,在補妝。”
“那你快點兒過來,二哥還在找仲元洲,我再給他打個電話。”
喬嘉言現在都不願意叫便宜小舅了,辛橋瞥了眼仲元洲,沒出聲。
仲元洲卻開口道:“不用給我打了,我和她在一起。”
喬嘉言:“……”
補妝?
一男一女在一起,為什麼會需要補妝?
喬嘉言瞬間精神錯亂,“你乾什麼了?你是不是欺負喬喬了?我告訴你……”
辛橋啪地按斷通話。
仲元洲唇角再次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這樣,他隻會想更多。”
“你不出聲,什麼事兒都不會有。”
辛橋活動了一下腿,“真是,早知道穿褲裝好了。”
仲元洲正疑惑,辛橋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鞋跟碾了碾,“下次再敢不尊重我的想法擅作主張,就不是踩一下了。”
“嘶——”
仲元洲輕輕吸氣,隨即卻笑得越發開懷。
辛橋抬起腳,無語:“神經啊,踩疼了還笑。”
“辛橋,我確實是敬你的,我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仲元洲抬起手,心情很好地解釋,“我隻是想讓喬家不要再為你牽線,但我也不會強求你跟我在一起。你應該不需要顧忌彆人的好意,更肆意一些,我是一個不錯的擋箭牌,不是嗎?”
辛橋收好化妝包,轉身,“本來也沒人能強求我。”
仲元洲目送她出門,沒有和她一起下去引人誤會,而是又在套房裡待了兩分鐘才起身。
喬嘉翰和沈靜的婚禮很盛大,所有人都帶著祝福恭賀兩人新婚,兩個人也算是這個全層難得的帶著愛情結合。
婚禮後半段,又是熟悉的扔捧花環節。
到場的年輕男女很多,各家長輩們樂得年輕人們擠在一塊兒的時候看對眼,紛紛催著家裡的孩子給新娘捧場。
辛橋也被外婆和舅媽推上去,不過這不是在拍節目,所以她對這個爭搶福氣的環節並不熱衷,站在人群外圍。
沈靜在舞台上方,背對著眾人,數了兩個數,喊“三”的時候,用力一扔捧花,然後回頭看捧花會落在誰的手裡。
而捧花脫離她的手之後,高高飛起,越過每一個伸手去抓的人,“咚”地砸在辛橋頭頂,再彈起,落到她身後的人懷裡。
捧花都跟她作對。
辛橋麵無表情地回頭,見是仲元洲,又麵無表情地轉回去。
婚禮結束後,辛橋收到仲元洲的信息:【我敬佩飛蛾撲火、不顧一切的愛情,可我的人生中還充斥著責任和其他東西,愛情注定不能成為全部,但我會忠誠於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