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 139 章(2 / 2)

“白天確實是一個,估計這人知道派出所不好闖,所以找了個幫手吧,兩人都穿著道袍,打扮也差不多,年齡倒是相差有點大,另外一個是個小年輕,看著三四十歲的樣子,估計是父子或者師徒倆。”

“不過也是奇怪,這倆人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逃出去的,我這邊根本查不出來,就像是憑空出現似的,監控錄像在這兩人出現後就開始出現大麵積白花,我這邊本來都布置了不少人,就等著晚上甕中捉鱉的,誰知道一點用都沒派上。”

敖丙聽到這話卻不由得皺眉。

監控怎麼處理的簡單,以玄門的修為,要乾擾一下信號還是不難的,要闖入那看似固若金湯實則跟一張脆紙一樣薄的看守所,於赤霄道人而言也不難。

但忽然冒出來了另外一個人,就讓敖丙不得不留意了。

更何況,這人還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若是赤霄道人坐下的弟子那還罷了,若是與赤霄道人一輩的那九個師兄弟當中的一個,那這人就不能不讓敖丙警惕了。

畢竟,修真一道,容貌肉身都是障眼法,真到了一定境界,駐顏有術就不是傳說了,隻要到金丹期,容貌長相就會停止衰老,甚至如果再修煉境界更高的話,返老還童都不是夢。

若與赤霄道人一起的那個人,真是與赤霄道人平起平坐的另外一個師兄弟,那這個人的修為絕對高深,不到萬不得已,敖丙暫時肯定不能跟此人對上。

本來敖丙在金蟬道人的獄房裡麵下了千裡追蹤符,這兩人一旦衝進屋子裡就會自動觸發法陣,符紙會悄無聲息地落在這兩人身上,隻要敖丙這邊念動咒語,那符紙就會起效,會一直如影隨形一般跟隨在這兩人身上,無論到哪兒敖丙都能追蹤到他們的下落。

但現在,敖丙不敢把追蹤符激活了,若那個驟然出現的新目標是赤霄道人的師兄弟的話,這人的修為很有可能也已經達到金丹期了,很有可能會察覺到追蹤符的存在,他暫時不敢暴露,隻能先暫避鋒芒,等自己的修為再提升一段之後再說。

事情出現了變故,敖丙心裡麵也有些憋屈懊惱,但他於上次在天聖母宮廟吃了地魔的虧以後,已經明白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並不如他之前所想的那般簡單。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三山縛神派,很有可能就是這個世界較為特殊的存在,會教化出一兩個比較有天賦的弟子也不稀奇。

他有上神時期的記憶所以能進化提升得這麼快,但那些本就沒有基礎,靠著天賦提升實力的本地土著,絕對都不容小覷,他若是恃才傲物驕傲輕敵,很有可能要栽大跟頭。

所以敖丙哪怕再急躁迫切,也不得不按捺下情緒,蟄伏在暗處默默韜光養晦,靜等下麵的機會。

另一邊在看守所吃了暗虧的赤霄道人和紫臨道人狼狽回到住處後,兩人都齊刷刷地吐了一口黑血。

他們進入到金蟬道人所在的獄房後就感覺到不對,但再想退時已經來不及,那房間裡的法陣困住了他們,兩人反應過來後齊齊施法,紫臨道人畢竟也是突破了金丹期的大能修士,被他奮力一搏後,這個法陣還真就被他強行破了,但兩人都感受到了法陣的強大威懾力,哪裡還敢再往裡麵闖,立馬腳不沾地地往外逃,正好跟秦元久那邊派去的人擦肩而過,以普通人的速度,哪裡追得上他們這些道士?

不過回了住處後,兩人就都吐血了,赤霄道人修為低破陣出力最少,受傷反而相對較輕,但紫臨道人就不一樣了,他築基後期是靠著師祖和掌門喂給他的丹藥強行衝破瓶頸達到金丹期的,但這樣達到金丹期顯然修為不穩,是以這十幾年下來,他哪怕再怎麼穩固根基潛心修煉,自突破金丹期之後修為就再沒有上升過半分。

饒是如此,他這個實力已經是師兄弟之間最好的了,他的年齡最小,天賦卻非同一般,師兄弟裡麵他的修為提升最迅速,從師祖到底下的門徒都對他寄予了很高的期待,所以這十幾年紫臨道人的壓力也很大,修為不再寸進後,紫臨道人是相當煩躁和著急。

所以他從師兄赤霄道人的口中得知有了金蟬道人的消息後,他迫不及待地就現身津市,跟師兄赤霄道人協商要去看守所找人,他想要從金蟬道人手裡把師門的那枚聖物拿到手,若是能把那枚聖物煉化吸收,說不定他就能突破瓶頸期,修為就不會再處於停滯狀態了。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闖入看守所這個在他眼裡麵看起來甚至都不算個事兒的小插曲,居然給他帶來了滅頂之災,強行破陣的結果就是,他的修為受到了重創,吐了一口黑血後沒多久,根基就搖搖欲墜。

不過片刻功夫,他就直接從金丹期跌到了築基後期,並且原本容貌也在瞬間發生了驟變,從原本三四十歲的青年狀態,頃刻間衰老成了六十歲的老頭狀態,臉上的皮膚皺巴巴地多出了好些橫七縱八的褶皺,連帶著兩鬢的頭發都斑白了。

看到這個變故,赤霄道人瞳孔一震,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憤怒和痛苦:

“師弟——”

紫臨道人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他也後悔這次他們太魯莽了,但世上哪裡有後悔藥可以吃?他隻能衝著赤霄道人苦笑,擺擺手讓他彆著急。

赤霄道人牙根緊咬,眼中爆發出滿滿的恨意:

“是金蟬子那個孽畜,一定是他乾的,他故意設了法陣等我們自投羅網!不行,我一定要去親手把他給了結了!”

紫臨道人一看赤霄道人這是急紅了眼,完全喪失理智了,頓時急得不行,忍不住喝道:

“你知道是他乾的,那你就應該知道,那孫子現在的修為非比尋常,已經不是咱們所能比的了,不然你以為我們倆為什麼會在他手上吃這麼大的虧?再找過去有什麼用,還不是送人頭的?你彆再衝動了,我們回師門去,彆在這兒繼續耽擱了,該怎麼處理,得找掌門商量!”

赤霄道人也知道他現在這個狀態很不理智,可他控製不住啊,若不是因為他昏了頭非要去看守所看看,師弟怎麼會吃這麼大的苦頭,修為直接從金丹期跌下來了?赤霄道人心裡麵被愧疚懊悔包圍了,不做點什麼他真的很難過得了心裡這一關。

紫臨道人倒是很快就接受了現實,在冷靜下來了之後,他倒是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太對。

“晚上咱們在獄房裡麵看到的,真的是金蟬子?你確定嗎?”紫臨道人問道。

赤霄道人點點頭:“確定,就是他,這孫子化成灰我都認識!”

“那就奇怪了。”紫臨道人忽然抬起頭來,眼神有些閃爍,若有所思道,“我進去的時候,完全沒感覺到他身上的修為,除非,他的修為已經比我高出很多了,不然我沒道理一點都看不出來。”

“可是如果真有這麼高的修為,他乾點什麼不行?為什麼會傻到被這些警察給困在看守所?就看守所那地兒,我們倆都能闖進去,他不是更加來去自如?可是為什麼他會窩在看守所,以他那狠毒自私的性子,你覺得他會這麼老實安分?”

這話一問出來,就連赤霄道人都愣住了。

以他們認識的金蟬子,確實是不太可能老老實實被警察給抓了就安分呆在看守所等待法律的嚴懲的,除非——

“難道他得罪了人,有更厲害的敵人在外麵等著要對付他,這孫子怕死,所以躲到看守所不敢出來了?”赤霄道人眼睛放光,提出了他的看法假設。

紫臨道人沉吟了一下,點頭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我老覺得那裡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赤霄道人卻覺得他的這個想法百分百就是真相,不然以那叛徒的秉性,多的是辦法金蟬脫殼,早就逃之夭夭了,怎麼可能在看守所裡麵老實呆著。

兩人猜來猜去,卻愣是沒想到最有可能的那個答案。

紫臨道人在看守所那會兒,之所以感受不到金蟬道人的修為,不是因為金蟬道人的修為太高,而是因為他的修為,早在被關進看守所之前,就已經被人直接廢了。

沒有了修為,紫臨道人自然看不出來金蟬道人的道行深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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