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魚他們可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她把東西都拿出來以後,就把單獨給三房準備的東西給拎了過去。
孫月娥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眼瞅著開了春,就要生孩子了。
這會,她那肚子啊!
就跟吹了氣的皮球一樣,瞧著怪嚇人的。
偏偏,葉魚是個膽子大的,圍著孫月娥到處打轉轉。
不止如此,他們家還給孫月娥帶來了不少東西,有一罐的麥乳精,這玩意有營養,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兒都能喝,還有幾件小孩子穿的衣服。
孫月娥他們兩口子瞧著這禮物,一時之間發了愁。
這東西正是他們需要的,但是太貴重了,他們還不起禮。
葉魚笑眯眯地說道,“我喜歡吃三嬸做的二合麵饅頭,到時候您做了,喊我一聲就成。”
這是明顯年給孫月娥他們找借口呢!
孫月娥捂著大肚子,她臉上笑的越發溫柔起來,“好啊!”說完這話,她拉著葉魚的手,往她肚子上摸了摸,“把你的聰明和福氣,給孩子沾一沾,我不指望這個孩子以後能夠大富大貴,但是卻是希望他能夠明辨是非。”
孫月娥沒讀過書,但是她卻不傻。
和想想這孩子在一起的時候,舒服,是渾身上下都透著的舒適和開心,就能知道,想想這孩子是個聰明的。
和傻子聊天,必然是被氣個倒仰牟。
和聰明人聊天,這個過程才是愉快的。
葉魚感受到手底下的大肚子,她有些小心翼翼,“三嬸,他——他好像踢我了。”
孫月娥第一次做母親,她臉上滿是溫柔,“七個月了,該會踢人了。”
周秀英在和麵,她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這孩子是個健康的。”
能在母親的肚子裡麵就翻天的孩子,說明身體健康著呢!
再也沒有比這更能讓一個新手媽媽高興的事情了。
孫月娥溫柔地說道,“隻要他平平安安就好。”
她是是高齡產婦了,這冷不丁的懷個孕,全家人都恨不得盯著她。
尤其是這幾個月,她完全靠著自家婆婆照顧著,孫月娥是不出好聽的話,但是心眼裡麵卻記的牢牢的,“娘,您抽空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她這話一說。
屋內一安靜。
葉魚他們各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周秀英,這可是大事。
孫月娥懷的這個孩子,不出意外的話,將會是老葉家孫子輩裡麵,最小的一個。
周秀英沉思了好一會,這才慢慢的開口,“就叫晚寶吧!”
“這孩子雖然來的晚,但是是個有福氣的,咱們一家子的人,都會把他當做寶貝來疼愛。”
鄉下人沒讀過書,但是最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
孫月娥喃喃的念了好幾遍,“晚寶,晚寶!”
“娘,這個名字可真好聽!”
葉魚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誇,“我覺得比我的名字還好聽。”
她這話一說,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好幾個板栗子。
除了大房和四房,過年的時候,葉家人基本都到齊了,熱熱鬨鬨的過了個年。
大年初三這天,葉魚他們還窩在被窩裡麵沒起來。
外間就已經來了客人了。來的客人不是旁人,正是四房胡美英娘家的親戚,一個是她娘,一個是她的姐和姐夫,這是這麼多年來,她們頭一次提著重禮來葉家拜年。
也算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了。
按理說,現在葉家分家了,四房的親戚和葉魚他們關係已經不大了。
偏偏,周秀英這個長輩跟著葉魚他們住著,這胡美英娘家人來了葉家做客,於情於理都應該看望周秀英的。
胡老太領著自家最有出息的閨女,原本在來葉家前,都想好了,要擺好親家母的譜的,一定要把事情辦成了去。
誰知道,一大早她過來,葉家的灶台上正熬著白米粥,那可是白米粥啊!
白花花的大米,可是沒摻一點的粗糧呢!
不止如此,那盤子裡麵還切了一盤的鹹鴨蛋,醃好的鹹鴨蛋,黃橙橙的蛋黃還留著金色的油汁,瞧著就有食欲。
胡老太隻瞅了這一眼,心裡就有了數。
這葉家今非昔比,已經不是當年,他們看不起的那個親家了,她收起了之前高高在上的態度,和氣地說道,“親家母,我領著孩子來給你拜個年呀!”
周秀英扔了大鐵勺子,她笑容淡淡,“大妹子可是稀客啊!這麼多年都沒上過門,這是哪陣風把你們給吹來了?”
這話說的,跟在胡老太身後的胡方麗和鄭剛兩人臉色都有些訕訕的。
到底是年輕,沒有胡老太這種臉皮厚,她笑容不變,對著胡美英使了一個眼色,“瞧你這話說的,我家美英嫁到葉家這麼多年,我合該來看看她的。如今,我瞧著她吃的紅光滿麵的,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老葉家都是厚道人,對我家美英這孩子好著呢!”
瞧瞧這漂亮話說的。
胡美英默默的為自家娘老子豎起大拇指,她要是有她娘一半聰明。
這會,吃著白米粥就這鹹鴨蛋的人就是她了。
可惜!
不過,也不晚。
她連連補充,討好,“娘,我娘和我姐他們,就是想來看看我過的好不好,我想著,大過年的,就帶著我娘來看看您,看有啥需要幫忙的,您儘管開口,今兒紅軍和我姐夫這兩個糙漢子都在,您就是要種地劈柴,他們都是能乾的。”
周秀英覬了自家小兒媳婦一眼,自家小兒媳婦是個什麼人,她是在清楚不過的了,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
她解開了圍裙,往灶膛的木墩子上一丟,“行了,你要是真孝順,早些年乾嘛去了?不至於這會來裝相,我這老太婆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眼不瞎,心不盲,有話就說話吧。”
周秀英向來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她眼裡揉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