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依舊是小年輕們大年初一首選約會的地方,樂善和時仲趕到時,那裡已經人滿為患。
時仲讓樂善排隊買票,他自己擠來擠去地買好了糖葫蘆、江米果和桔子汽水。
今天照常是兩個場次,一場是本國拍的愛國片,一場是從蘇聯引進的故事片。
故事片吸引小年輕們爭相去看,愛國片也不遑多讓,兩個場次從開門起就幾乎都沒空過。
因此樂善排隊排了大半個小時才買到兩張票,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之後等候入場還要再來半個多小時,為了看這一場電影,小半天先耗進去了。
時仲買完吃的喝的,眼明手快地給樂善搶到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不然還要站著等。
樂善買完票回來往那兒一坐,伸開腿示意時仲坐她腳麵上。
時仲看看左右都是人,羞澀道:“這不太不好吧?”
大庭廣眾的,被人看去說道怎麼辦。
樂善乾脆拉他坐下,“有啥不好的,你是我對象,坐我叫上給我暖腳不是很正常。”
時仲猶猶豫豫地坐好,周圍其他人也隻是往他們這邊看過一眼,隨即便移開了目光,沒有怎麼大驚小怪。
畢竟現場還有手拉手半擁抱的,他們這算什麼。
於是時仲坦然了,坐好後將手裡的糖葫蘆和江米果遞給樂善,然後試圖幫她開汽水瓶蓋。
樂善見他想開就暫時沒出手,想看看他能不能打開。
時仲吭哧著努力一會兒,最後終於用牙齒啃開一瓶,高興得笑著牙花子遞過來:“姐,打開了,給你。”
樂善無語地接過,“張開嘴,我瞧瞧。”
時仲不明所以,聽話地張大嘴巴給她看了看。
很好,沒有傷到哪裡。
不過這種方法下次還是不要用了,一兩次不明顯,次數多了對牙齒不好。
樂善叮囑完時仲,拿過另一瓶單手握住瓶頸,大拇指頂著瓶蓋邊沿輕輕一彈,瓶蓋便啵地一聲開了。
“喏,喝吧,開瓶子應該這樣開。”
時仲摸了下耳朵,點著頭不好意思地接過汽水瓶,舉起對著瓶口剛打算喝一口,旁邊忽然撞過去個人,一下把汽水瓶撞到地上摔成碎片,桔黃色的汽水留了一地,完全不能喝了。
一切發生在刹那間,樂善都來不及阻止,隻是眨了眨眼,就聽見啪啦一聲響,時仲手中的汽水瓶已經飛到地上粉身碎骨。
時仲愣住,手還舉在那裡沒反應過來。
周圍嘈雜的聲音都因為這事靜了一靜,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然而導致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卻看也不看,悶頭繼續往外衝去,比方才加快了腳步。
時仲回過神發現後倍感委屈,果斷和樂善告狀:“姐,他撞碎了我的汽水!”
他好不容易排隊買來的,都沒喝上一口。
樂善沉著臉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來大步朝那人追上去。
但凡對方回頭說句對不起,她都不會太過跟他計較,可是這人撞掉了彆人的汽水連聲道歉都沒有,甚至都不想看一眼,能是什麼好鳥?
而且瞧他這樣行色匆匆的,莫不是乾了啥壞事吧!
樂善心念轉動,快速追到近前從後麵按住那人肩膀。
對方身形一僵,下一刻轉過頭不耐煩道:“乾嘛?!”
樂善指著不遠處地上的狼藉說:“你撞碎了我們的汽水,得賠禮道歉。”
這是大家都看見的事,周圍並不是沒有人應和。
那人卻不認,還對樂善惡聲惡氣道:“放開老子,不然叫你好看!”
樂善見溝通無用,頓時翻轉手腕把人狠狠摁趴在地上。
那人一聲慘叫,轉眼間就臉貼在地上摩擦,連聲質問怒罵,什麼臭娘們表子之類的話都出來了,跟噴糞似的。
這動靜讓周圍瞬間清出一片,大家都是又震驚又新奇地站成一圈圍觀事態發展,因為不了解情況,暫時尚未有熱心人士出來勸解。
樂善趁機朝時仲招招手。
時仲立刻顛顛地跑過來,滿眼崇拜道:“姐?”
樂善說這人撞得他汽水沒了,他想怎麼做。
時仲沒想到樂善會把人抓到讓他處理,上下打量一遍跟烏龜似的被死死製住的家夥,很快瞧出點什麼,於是故意撒嬌要求把對方身上的東西也拿出來扔一地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