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仲說好後,樂善再沒說什麼反對的話,一邊提點時仲收拾哪些東西,一邊托伍叔幫忙看家。
伍叔二話不說就應下了,他在這兒住了幾年都習慣了,跟自己的家沒差,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自會幫他們看顧好的。
時仲很快將行李收拾好,兩口子帶著倆孩子和大包小包的東西,騎著三輪車一路來到時家的那處四合院。
時父一早在院門口等著他們到來,自從時母三人回來後住進院子,他老人家也從學校宿舍搬回來了。
樂善從三輪車上跳下來和他打招呼,察言觀色後得出時父對她態度一如既往的結果,心情瞬間好上很多,轉身去搬車上的行李。
時仲跟她一起,兩人搭著手將東西都取下來。
時父趁機把兩個寶貝孫孫抱下來,被聽到動靜走出來的時母看到,頓時一臉稀罕地接過去親香。
時大哥和時大姐隨即也出來了,意思意思地幫忙將三輪車推進院。
之後進屋坐下,時母忙著跟孫子孫女親近,都沒顧上說給樂善夫妻倆安排住哪個房間,時大哥時大姐也不吭聲,隻顧跟時母一起逗孩子。
最後還是時父想起來這件事,指著家裡的西廂房說讓樂善他們四口子以後住那裡。
知道要住的地方,樂善自覺起身過去收拾,不礙他們的眼。
時仲見此也沒留下,緊隨其後地跑去西廂整理鋪蓋。
他們倆前腳才走,時母後腳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一樣,連聲叫時大姐上茶上果子零嘴給倆孫孫吃,自己抱著他們不撒手,連聲問叫什麼。
時父在一旁笑嗬嗬道:“哥哥叫大寶,妹妹叫貝貝。”
“這是小名吧,大名呢?”時母眼睛一亮,想親自給龍鳳胎起名。
可惜這個活早就被時父搶去了,回答說大名分彆是時黎和時希,代表黎明和希望。
事實證明他這兩個名字起得正好,沒過多久黎明就降臨了,希望也到了。
時母三人聽了看向龍鳳胎的目光更加不一樣了,紛紛覺得這倆孩子有福氣,不愧是他們時家的種。
就是孩子媽多少有點上不得台麵,配不上他們家時仲。
這想法時母三人沒有明白地講出來,但他們臉上表現出的神情就是那個意思,時父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歎氣。
想想最艱苦的相依為命的那幾年,他趁著樂善兩人不在趕緊勸道:“我知道你們心裡那點偏見,但是最好不要在小善他們跟前表露出來,你們不在那些年若不是有她幫襯,我和阿仲現在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
就算看在樂善幫過他們父子,又給他們生育了兩個好孩子的份上,他們時家都不能忘恩負義看不起她。
再說樂善現在也不差啊,妥妥的大學生,未來前途光明,做人做事都很好,如果不是被時仲早早套住,外麵不知有多少人想爭著搶著要呢。
他們家也就占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便利,沒啥可驕傲的。
時母三人因為這些年一直在海外感觸不深,估計觀念一時轉變不過來,以為自家還是從前那個時家。
時父親身經曆過,清楚地知道即使如今他們家已經平反翻身,時家也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時家了。
昔日的榮光早已隨著那些年的動蕩而湮滅,他們這些老家夥也都老了,早晚會被時代所拋棄,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
時母他們應該認清事實,儘早把心態轉變過來才對。
時父苦口婆心地勸說一通,令時母三人都不禁垂頭深思起來,沒發現旁邊同樣聽著的大寶和貝貝兄妹倆對視一眼,嘴角不約而同地撇出一道小小的弧度。
安頓妥當後,樂善當晚便從龍鳳胎口中得知了這場談話,不禁看向時仲。
時仲哭笑不得地彈了彈兒子女兒的頭,“兩個鬼精靈,還學會當臥底了是吧?”
他打孩子,樂善就打他,護著崽子說:“我養的孩子不向著我向誰?”
難道向才見過一麵沒什麼感情的便宜奶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