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臥房門口時,李栝還把她壓在門框上狠狠吻了一通,像是要在這裡留下什麼標記。
側臉,耳垂,頸窩,鎖骨......
棉布睡裙是楚遊穿了好多年的舊物,領口鬆鬆垮垮。
李栝從身後吻著她的脖頸,手掌摸索間無意中從她領口伸了進去,一掌便握住了軟綿。
這個姿勢像是打開了他的思維,此後便執著地往下扯著她的領口。
寬大的沒有任何版型可言的老式睡裙,變成了性感俏皮的一字領露肩款。
等到女人纖細卻線條利落的臂膀被他從領口解放出來,露肩款又變成了抹胸款,然後是高腰裙,低腰裙......
不堪摧殘的睡裙終於從纖細筆直的雙腿滑落在地,像個被熊孩子玩壞的破布娃娃,堆落在地上無人理會。
沒過多久,兩步之外,白藍相間的條紋小夥伴也來陪它了。
一米五的床承受著它這個尺寸不該承受的力量衝擊,吱嘎吱嘎叫了一夜,像一片搖曳在波濤中的小舟。
床頭的牆壁也時不時被波及,好在它向來穩重可靠,隻默默矗立在那裡,為孤舟小床帶來唯一的依靠。
清晨,手機鈴聲響起,幾乎一夜未睡的楚遊皺著眉不願睜眼。
原本還在睡夢中的李栝像是有根名為“遊遊”的特殊感應觸角,瞬間驚醒,第一時間摸到床頭地上散落的褲兜裡那個不分場合亂唱歌的手機。
眯縫著眼看了下來電顯示,是醫院那邊的,李栝接通了電話,壓低了嗓音:“喂?”
負責給李醫生打電話的前台護士疑惑地拿開手機看了看,是李醫生的號碼啊。
所以一向八點準時上班,神色冷淡,渾身上下充滿了克製自持的李醫生,怎麼可能會用這種堪稱像是沒睡醒的聲音接電話?!!!
前台護士悄悄吸一口氣,保持鎮定地詢問:“李醫生,現在已經九點二十三分了,請問您那邊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不能準時來醫院了嗎?”
李栝沒急著回答,而是先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今天沒有安排手術,就很直接地“嗯”了一聲,“今天我不來醫院了,南區刑警隊那邊的案子有緊急情況。”
護士聞言,肅然起敬,“好的好的,李醫生注意安全,我這就給您辦理休班。”
李栝道了聲謝,就掛斷了電話,卻不知道護士那邊因為他一聲堪稱溫柔的感謝,又是一陣頭腦風暴。
‘李醫生不會被壞人綁架了吧?’
‘他在用特殊的方式向我求救嗎?’
護士腦洞開得太大太多,等同伴回來後,忍不住跟對方嘀咕。
同伴用一言難儘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隨口道:“說不定是剛抱著女朋友睡了一晚上呢?身體上滿足了,可不得溫柔咯。”
剛說完,自己就齜了齜牙。
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默契地一起笑了。
顯然,兩人都知道這種情況絕不可能。
絕不可能的李栝掛了電話,就安心地重新抱住懷裡的溫軟,準備一上午都耗在床上。
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儘量放輕了,整個通話也很簡短,楚遊卻還是被吵醒了。
因為絕佳的耳力讓她聽見了電話對麵說的“九點二十三分”這個關鍵詞。
儘管因為極度缺少睡眠,眼睛乾澀發疼,楚遊還是艱難地睜開了眼,一睜眼就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在對著她傻笑。
楚遊:“......”
重新閉上眼,轉身背對著他,那人立馬就整個貼了上來。
都沒穿衣服的身體無比契合,某人蠢蠢欲動。
楚遊卻沒給他機會,扯開圈在腰上的手臂,撐著床坐了起來。
李栝有些失望,卻也就是那麼一下下,隨後就殷勤地跟著坐起來,從後麵抱著她,聲音溫柔,帶著點不自覺的撒嬌:“再睡會兒吧,昨晚都沒休息好,副隊不是還說讓你今天可以晚點過去嗎?”
不為男色所迷的楚遊揉了揉眼睛,態度堅決地又一次扯開他胳膊,“已經很晚了。”
知道她決定了的事就沒得變化,李栝也隻能接受現實,坐在那裡擁著薄被,安靜地看她背對著自己起身,就這麼長發披散在後背,走到衣櫃前拉開拉鏈,從裡麵拿衣服。
先彎腰抬腿,套了條棉三角,然後是寬帶內衣,顏色是配套的肉色。
等到襯衣覆體時,楚遊纖細的手指一顆顆扣著紐扣,慢悠悠問他:“你要在家不覺嗎?”
家?
這個字李栝喜歡。
雖然很缺失眠,卻分外精神的李栝立馬丟下被子,“今天我都不上班了,肯定是跟你一起過去啊。”
衣服丟得滿地都是,李栝撿起來勉強套上,沒換乾淨衣服,這讓他渾身都有些不舒服。
想了想,李栝試探著說:“沒換洗衣服,我今天回去一趟收拾點帶過來......”
語氣小心翼翼,怕被她一口拒絕,帶著顯而易見的底氣不足。
楚遊卻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剛好,那就麻煩你了,這件案子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凶手。”
知道她沒拒絕就是默許了,李栝高興都還來不及,哪在乎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一口應下,說得十分偉光正:“這種事是我應該做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適用於每個行業每個人,我一定會竭儘全力尋找線索!”
楚遊回身,對他露出個笑。
不是淺笑,而是眉眼彎彎的那種,像綻放的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