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對外麵的事隱隱透著好奇,仲寒心裡有了主意,也不爬起來,乾脆就勢往後麵一坐,一腿盤起一腿拱著,右胳膊搭在膝蓋上,故作姿態的搖頭,“嗨,我這麼說,你又沒見過,說了你恐怕也想象不出當時的畫麵。”
阿羅想了想,深以為然。
就像她剛剛學武的時候,師傅都是抱著她用她自己身上的穴位經絡來教她的。
仲寒見她上鉤了,唇角一翹,作追憶狀,“要說我這些經曆,都太沒意思了,連個酒樓跑堂小二都過得比我精彩。跑堂小二你知道是什麼嗎?”
阿羅老實搖頭,眼巴巴看著他。
仲寒心裡自得,麵上不顯,開始繪聲繪色說起跑堂小二的“傳奇人生”。
其實哪有什麼傳奇人生啊,都是他瞎編的,裡麵再添加上一些美味佳肴,嘶,說得他都餓了。
眼見著阿羅聽得專注入神,仲寒心想:除去她宛如仙子的樣貌和一身本事,其實也跟普通十幾歲小姑娘差不多嘛。
哦,比外麵那些十幾歲小姑娘還要單純好騙!
這樣的認知,讓仲寒不免有些飄了。
他倒沒有什麼壞心眼,就是不自覺把自己放到主導的位置――大約是雄性天生就擅長搶占主動權。
“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之前仙女妹妹仙女妹妹的叫也就算了,現在認識到她就一更單純更好騙的小姑娘,仲寒就叫不出口了。
阿羅不明白為什麼要忽然問名字,不過也沒隱瞞:“我叫如素,魚如素。”
至於阿羅,師傅說過,這是隻有親近之人才可叫的。
以前是師傅,以後的話,或許還有夫君能叫。
又一次陷入夫君是什麼,為何就是親近之人的問題中的阿羅不由走了神。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多問題啊,每天都想得她好累哦。
阿羅真希望能有一本書,書裡什麼問題都能找到答案。
坐在地上的仲寒仰著臉看她:“什麼?茹素?”
阿羅覺得這樣說話好奇怪,乾脆自己也離開了椅子,蹲在他身邊,“嗯,怎麼了?”
他知道的東西這麼多,難道自己名字還有什麼講究?
仲寒一拍大腿,嗨了一聲,“這名字不太好啊,不吉利。”
阿羅好奇發問:“怎麼不吉利?”
仲寒右眉一揚,用調侃的語氣道:“你看,茹素茹素?這就是注定吃素啊!太慘了吧!一輩子都不能吃肉!”
阿羅蹙眉:“吃素是什麼?”
這世上竟然還有人不知道茹素是什麼意思?仲寒糾結了一下如何解釋:“吃素就是,就是不吃肉!”
阿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可是我吃肉啊。”
雖然不常吃,可偶爾她也會想吃一點。
仲寒笑著逗她:“那你就不能叫茹素了。”
阿羅:“可是我就叫茹素啊。”
仲寒:“……”突然就不好忽悠了?
阿羅不想繼續那個問題,下巴擱在交疊的手臂上,主動詢問:“那你叫什麼?”
原來每個人的名字還能有這麼多說法,阿羅一時也來了興致。
仲寒本就有介紹自己的意思,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跟仙女妹妹打好關係。
“我?我叫仲寒。”
阿羅思索片刻,也像仲寒那樣拍了下腿,可惜她是蹲著的,所以一拍隻拍到了膝蓋,沒能像仲寒那樣發出大聲兒來。
“那你很冷?”
仲寒茫然:“我不冷啊。”
阿羅語氣懇切,仔細一聽,竟然與剛才仲寒說她時的語氣有種詭異的類似:“那你就不能叫仲寒了!”
仲寒明白過來,啞然失笑。
不過他混不吝慣了,順勢就點頭:“那我不叫仲寒了,叫仲吃肉行了吧?”
“噢。”阿羅點頭,黑白分明的眼眸認真看著他:“吃肉。”
仲寒:“什麼?”
阿羅懷疑他腦子可能真的不太聰明:“嗯?我在叫你啊。”
仲寒無語凝噎:“…你還真喊啊!”
阿羅也被他奇怪的反應給弄迷糊了,疑惑地眨巴眼,細長的眉頭微微攏起:“那我要假喊嗎?怎麼假喊?我好像不會。”
不會就虛心求教,阿羅期待著仲寒能教她如何“假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