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棺!”
陳悅雨的話剛說完, 天空“劈啪”打下一道巨雷,黑雲裡銀蛇閃現,晨曦中學的上空忽然就暗沉下來,好似是晚上六七點那樣了。
陳陽看著覺得不對勁, 可說要開棺的是陳悅雨, 他知道陳悅雨本事很厲害,自然不會去質疑。
顧景峰抬眼看天上那團密密麻麻的黑雲, 好像整個雲團要壓下來那樣,給人窒息壓抑感。
陳悅雨也覺得奇怪, 雖然眼前的銅棺很可能是曆史上有名美人的棺槨,可這團黑雲電閃雷鳴的情況, 她還是第一次見。
陳陽和林科率先跑到銅棺旁邊, 二人雙手扶在棺蓋邊沿,準備要推開棺蓋時, 手伸過去摸到銅棺濕漉漉的, 用爪機手電筒看了下, 滿手都是鮮紅血水。
“我去!怎麼滿手都是血啊?”林科大聲說。
伸手到襯衣上抹了抹, 陳陽也注意到銅棺的棺蓋邊沿是有低凹進去的槽道的,而且裡麵流動著鮮血。
顧景峰和陳悅雨走過來看, 天上的黑雲團更加濃密,整個晨曦中學都黑沉下來, 明明是中午的時間,晨曦中學卻透不進來半點光芒。
已經和晚上七八點沒什麼異樣了。
土坑裡麵比湖岸上麵還要黑沉,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身旁的人都在議論著, 這大中午呢,晨曦中學卻黑乎乎的,說不邪門誰都不會信的吧!
有的人還已經默念著阿彌陀佛了,希望佛祖保佑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陳悅雨從黃布袋裡麵摸來一根白蠟燭,點燃燭火,借著燭火看銅棺棺蓋邊沿上的小槽道,裡麵湧動著鮮紅的血液。
陳悅雨眉心蹙緊,覺得銅棺更加詭異了,立馬叫特殊調查科的人先不要開棺!
顧景峰察覺到不妥,走過來問陳悅雨,銅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陳悅雨轉轉清透黑潤的眸子,思忖一會兒說,“這口銅棺裡麵的屍體應該是屍變過,棺蓋上麵血槽裡麵流動的血液應該是古時候得道道人的血液,道人用自己的血液來鎮住銅棺裡麵的亡魂。”
“你的意思是,一旦銅棺打開,裡麵的亡魂會跳出來?”顧景峰說。
“嗯。”陳悅雨說,“墳包上麵的大朵蓮花,是用道人的血水滋養的。”
說著話,陳悅雨問陳陽要那朵巨型蓮花。
陳陽從腰帶那取下來遞給陳悅雨,陳悅雨拿在手裡仔細查看。
明明大朵蓮花已經被拔下來了,離開了槽道,沒有血水供給營養了,可花瓣依舊美豔純白,沒有半點要枯萎的痕跡。
陳悅雨抓蓮花在手,甚至還能感覺到蓮花有靈氣,隻是靈氣已經被後來的道人破壞了,現在看著不怎麼純淨。
陳悅雨思忖再三,決定還是要打開棺蓋,不然查不出來棺槨主人的死因,也不可能知道為何現在的邪道要用尖塔破壞整個晨曦中學的風水,甚至不惜屠殺上百個學生的性命,她在想,這個邪道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陳陽和林科又去開棺的時候,林科的手一放到棺蓋上,一股極陰的寒氣從棺材蔓延到林科的右手手臂,瞧見林科渾身發抖,臉色刷的下變白了,陳悅雨趕緊伸手推開他。
“你彆碰這口銅棺了。”陳悅雨說。
其他人不知道原因,可林科知道,因為他剛剛第二次碰銅棺的時候,身子輕飄飄的,整個人神智混亂,好像整個身體不受控製了那樣。
林科的手還在發抖,臉色沒之前那麼死白了,可看著還是有些滲人。
林科一直強忍著說自己沒事,在一群弟兄麵前死要麵子說,“就這銅棺能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沒事,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陳悅雨知道他好麵子,沒有直接過去跟林科說散去身上陰煞的辦法,而是跟顧景峰說,讓他去跟林科說。
林科站在土坑邊默不說聲,顧景峰來到他身旁,跟他說這裡沒啥事了,你上去抽根煙吧。
林科驚怔了下,“不是,老大你不是說工作的時候不許我們抽煙的嗎?怎麼這會兒叫我上去抽煙啊?”
顧景峰跟林科的關係比較好,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說,“悅雨跟我說過,抽煙可以褪去身上的陰煞,你多抽兩根,身體就不會發冷了。”
林科“哦”了聲,轉眼看向站在銅棺邊,身子瘦小,留著披肩短發的陳悅雨,沒多說什麼,爬上湖岸後,坐在歪脖子柳樹下抽了兩根煙。
一根煙下去,果然身體暖和了不少,抽了兩根,就不會覺得冷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他一邊抽煙,一邊覺得陳悅雨年紀輕輕的,道法真的很牛\逼!開始有些崇拜她了!
土坑底下越來越黑了,顧景峰和陳悅雨手裡拿著白蠟燭,其餘人則是用手機手電筒照明。
銅棺表麵有陰煞,普通人根本沒辦法靠近,不然的話就會像林科那樣身體不受控製,林科還是陽火較為旺盛的,要換做是本來運氣就不好,比較倒黴的人,很可能就不是臉色死白,身體顫抖這麼簡單了,最有可能是有自殺傾向。
銅棺裡躺著的是誰,等下會發生什麼事,這一切都是未知的,顧景峰覺得其他同事還在土坑裡很危險,跟陳悅雨商量後,隻留下陳陽,其餘人都上湖岸去。
陳陽和顧景峰的陽氣是在場這麼多青年男人裡最為純旺的,特彆是顧景峰身上的陽火似乎還帶有點紫氣,更加是陰魂鬼怪不敢輕易靠近的人。
“好了,我們開棺!”陳悅雨擼起袖子,走到銅棺邊,要和顧景峰還有陳陽一起合力推開棺蓋。
一開始的時候,合上三個人力量,銅棺棺蓋紋絲不動,陳悅雨想了想,決定給棺槨主人燒一柱問候香。
嫋嫋白煙升起,陳悅雨緊跟著又朝銅棺位置扔了一把黃符,之後再推棺蓋的時候,像是不用力那樣,棺蓋隻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陳陽好奇心重,立馬探頭過去想看下銅棺裡麵躺著的到底是哪位絕色美人,頭剛伸過去還沒看清楚呢,顧景峰一把拉他回來。
“彆急著去看,可能會有危險的。”
“哦。”陳陽說。
陳悅雨伸頭去看的時候,忽的覺得身體負重,就像是背上背著一個人那樣。
猛地她就知道銅棺裡麵的陰魂出來了,而且現在就伏在她後背上。
陳悅雨假裝自己沒有發現,依舊邁開雙腿走在銅棺前麵位置,用爪機攝像頭對準棺槨裡麵,很快一張絕世驚豔的臉出現在直播間裡!
直播間裡的彈幕一秒鐘全無,下一秒直接炸開天了!
“哇哇哇哇哇!這大美人是誰啊!長的可真好看啊!”
“天啊!這美人穿著古代妃子服飾,這都死了多少年了啊,居然屍體不腐爛!”
“臥槽臥槽!這是什麼樣的基因,才長得出如此驚豔水靈的臉啊!”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我總算知道古人誠不欺我了!現在的那些流量小花都什麼玩意,銅棺裡麵躺著的才是真正的顏王啊!”
“這位美人是曆史上的哪一位啊???好奇!”
脊背上涼颼颼的,陳悅雨依舊風輕雲淡,她知道陰魂在想方設法吹滅她身上的陽火,可隻要陳悅雨不回頭,身上的陽火蠟燭就不會熄滅。
顧景峰和陳陽也看著銅棺裡麵,陳陽瞅見躺在裡麵的沒人,眼睛都看直了。
顧景峰倒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他的眼睛關注的是銅棺裡麵的陪葬品,想從這些陪葬品裡麵找出點可以證明墓主人身份的東西。
棺槨裡麵的陪葬品除了金銀珠寶外,還有好些絲織品,全部都是純手工編織而成的,放進銅棺裡麵,已經過了千年了,現在看起來依舊乾淨素雅,指尖輕柔扶在絲綢上麵,像是摸著剛剝開殼的雞蛋那樣,光滑柔順。
顧景峰和陳陽對銅棺裡麵的陪葬品大致分類,可讓他們失望的是,棺槨裡麵並沒有很明顯可以證明墓主人身份的東西。
陳悅雨身後陰涼陰涼的,她知道陰魂為何選擇趴在她身後,這裡三個人之中,顧景峰和陳陽都是挑選出來陽火旺盛的,相比他們,陳悅雨身上的陽火確實比較虛,加上她是女生,本性帶陰,陰魂更喜歡欺負這樣的活人。
可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在場三個人,她最不該惹的就是陳悅雨!
很久陳悅雨都沒有回頭,耳後根突然涼颼颼的,像是有人對著耳後根吹冷風。
陳悅雨嘴角微揚,她知道陰魂使勁辦法想她回頭,可到底陰魂還是打錯如意算盤了。
陳悅雨裝作毫不知情,低下眼簾看銅棺裡麵的東西,眾多的珠寶陪葬品堆裡麵,忽的看見一塊帶血的白布!
陳悅雨立即伸手過去,白布質地輕柔,她很小心捏兩個角提了起來。
顧景峰拿著蠟燭走到陳悅雨身旁,燭火下終於是看清白布上麵用鮮血寫的字了。
陳悅雨仔細看了白布上麵用鮮血寫的字,是古代篆體字,書寫剛勁有力,一筆一劃儘顯大家風範,字體端正大氣,揮灑豪情又極具細膩。
陳陽看了看上麵的字,全部都是繁體的,他看懂一些又看不懂一些。
“老大,你文化水平高,這些字你肯定都認識,快跟我說說這上麵寫的都是什麼吧!”陳陽問。
顧景峰說,“是一對情人相愛的故事,說是一個大夫在一個假麵舞會上,因為誤會跟一個絕色美人袒露心意,最後二人相戀的故事。”
“你看這裡。”顧景峰伸出修長乾淨的食指指著白布最下麵的那段文字。
“永世唯伴吾愛妻施夷光。”
陳陽愣乎了下,“吾愛妻施夷光?施夷光是誰啊?”
在場的三個人裡,恐怕隻有陳陽不知道施夷光是誰,顧景峰說,“施夷光是曆史上有名的美人,是春秋時期越國出名的美女。”
陳陽還是傻乎乎的,眉頭緊蹙著,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