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之前可是這位陳大師說的這篇林場要悉數燒毀?並且焚燒之後把整塊土地捐給國家用來建火葬場?”張澤城目光不善。
“是,是的啊。”李文章說。
“哦。”張澤城微微抿了一口茶,“她說的這裡是夾縫求生和絕地逃生兩個凶地交疊的大凶之地?”
“是。”李文章想小雞崽啄米那樣點了點頭。
聽著張澤城陰陽怪氣的語氣,陳悅雨知道他肯定要說什麼犀利的話,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咳咳,李先生還好今天我抽出時間給你打電話了,不然的話,要是你真的聽了這位陳大師的話吧整片林場都給燒了,那可是白白損失了好幾個億啊!”
李文章坐近了些。
張澤城轉眼看著坐在對麵沙發的陳悅雨,目光陰冷,好似能迸射出寒氣那樣。
“有的人修學道術沒幾天,也沒經過正統道術學習,學到的隻是三腳貓功夫,也是懂那麼點尋龍點穴之術的,不過到底不是在名門大派係統學習過,總是血的不全麵的,自然看風水點穴還有給人算卦占卜都是會有偏差的。”
“我這樣說陳悅雨陳大師你沒有意見吧。”
陳悅雨根本沒在聽他說的話,突然被喊了一聲,才轉頭看他。
“陳大師,你說我說的對不?”
陳悅雨之前出生想著這個林場風水的化解方法,根本沒注意聽張澤城再說什麼風涼話,現在也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李慶輝嘴角乾乾扯了扯,“張澤城張大師是吧?道術這東西騙不了人的,您自從進來後口諾軒和說了這麼多,我都還不知道你道術有幾斤幾兩,能不能不要紙上談兵,可以開始勘測風水了嗎?”
張澤城:“…………”
口才鋒利的張澤城被李慶輝懟的居然一時間詞窮了,雙手放在大腿上微微往上提了提,“李少爺說的是,自然是實戰比嘴上說的要有用的多。”
他又冷刀子剜了陳悅雨一眼,“有的人道術學的不精,遇到難度大一點的凶地隻有一個辦法叫業主燒了林場,我就不一樣了,陳大師不是說這裡是兩個絕戶凶地的紐帶點嗎,我有辦法化解大凶地。”
陳悅雨的關注力終於在張澤城身上了,現在日落西斜,眼看著啾啾島晚上了,如果張澤城真的有足夠能力破解這個大凶之地,並且還可能保住這片林場,自然是最好的,她也想知道張澤城到底有什麼法子。
張澤城叫陸源浩拿出下午叫他準備的東西,陸源浩手裡就這一個大布袋,伸手進裡麵抓出來一把七星劍,兩個鐵做的燭台,一捆黃符,還有一串五帝銅錢,都是一些較為常見的東西,陳悅雨一時間想不出來張澤城到底想布下什麼樣的陣法。
直到最後,陸源浩從布袋子裡麵抓出來一個墨鬥,陳悅雨眼睛忽的一亮,“你想用墨鬥畫八卦圖來困住那個凶獸?”
張澤城眼睛看了過來,心想著自己還是永樂祥龍浮雕修煉,打通了任督六脈,才會想到這麼好的辦法,不了陳悅雨也看出來了。
年紀輕輕,道術卻如此不簡單,這個人留在世上,到底是個禍害,不得不除。
張澤城陡地挺身站起來,接過陸源浩遞過來的墨鬥,“沒錯,就是用墨鬥畫八卦圖,就是再凶猛的靈獸,我也能困住它。”
李文章聽著,心裡沉甸甸的石頭稍稍落了下來,可還是提心吊著膽。
陳悅雨眉心緊緊蹙著,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張澤城又說了,“至於你們說的夾縫求生凶地,這個和絕地求生相比就要簡單很多了,兩座高山無限度接近,我隻要在那條中間縫隙那裡撒上黑狗血,黑狗血能力極強。”
“不行,黑狗血攔不住兩座高山碰撞。”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陳悅雨開口說。
張澤城愣怔下,又說,“自然,不僅在縫隙那撒上黑狗血那麼簡單,我還可以在兩座高山中間位置的地麵建一座神廟,兩座高山在如何凶猛,肯定也壓不住神廟的靈氣。”
張澤城說的好似頭頭是道,卻漏洞無數。
“時間不允許,且建一座神廟需要至少好幾個月時間,就算真的額有一座神廟在山腳下,神廟裡麵的神靈悲憤不也起不到阻止兩座高山靠攏。”
張澤城意思語塞。
“陳悅雨,你厲害,你來說說你有什麼好的方法?”張澤城確實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陳悅雨開口要說話的時候,李慶輝突然插嘴進來,“張大師,你不是說自己是名門正派出師的嗎?難不成你遇到難題就隻會向悅雨請教?!”
“…………”張澤城更加臉黑了。
“我沒有跟她請教,隻是到人之間彼此交流,這不算學習。”張澤城說。
氣氛一時間降到冰點,十分尷尬。
張澤城穩住心底起伏的情緒,伸手一拍桌麵,“我有辦法了,就等今晚十二點,隻要那個靈獸敢出現,我肯定活活剁了它!”
他甚至連方法都不說了,李慶輝追問他,他也隻是說,這個方法需要保密,關乎茅山派的秘傳,不能說給彆人知道。
“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李慶輝說著轉頭看陳悅雨,才發現陳悅雨眉心一直蹙著,像是在仔細思考著什麼問題那樣。
“悅雨,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聞聲陳悅雨說,“沒什麼。”
她一直在想,這個林場裡麵的那個凶獸到底是什麼樣的凶獸。
這一點陳悅雨還在猶豫,如果這個凶獸的原形定了,肯定有更多的方法捕獲它,自然抓它的機率會大大提升,隻是一直到現在,整片林場裡連一點凶獸的信息點都沒有。
張澤城和陸源浩已經著手準備今晚需要用到的東西了,他麼說是茅山的不傳法陣,陳悅雨自然不會去看。
站在三樓天台外麵,太陽斜斜沉下山巒,天邊映紅一片,慢慢黑沉下來。
陳悅雨手裡端著羅盤,眼睛一直注視著眼前的林場,這片林場山勢低俯,氣勢不大,除了兩座矗立而起的高峰外,其餘都是低矮的山丘。
沒有很高的山峰點,這個凶獸自然不會是很大型的邪獸。
放眼四周都山勢低俯,應該是蹲著身子,不會是挺直身體的。
個頭不會很大,身體不會很高,有兩個拔地而起的高峰聳立在前麵,陳悅雨仔細思考,覺得這兩個巴蒂而起的高峰應該是凶獸眼睛部分的位置。
如果兩座高峰真的是凶獸的眼睛的話……
“你在看什麼呢?”
身後忽的傳來李慶輝的聲音。
陳悅雨回頭看李慶輝,穿一身藍色襯衫身材顯得愈發挺拔,他臉本來就趕緊清秀,逆著夕陽走過來,還挺帥氣的。
看見陳悅雨懷裡抱著個木羅盤,李清輝在回到陳悅雨肯定是在看臨場風水了。
“這片林場的風水不是交給張大師了嗎?悅雨你還看。”
李慶輝不知道,陳悅雨一直細心觀察著林場的風水來龍走向,她想報答四皇子弘煜,人都是又陰德的,要是李慶輝真的是四皇子的轉世,這個陰德報答給李慶輝,也就相當於報答在四皇子身上了。
陳悅雨說,“我總覺得這個林場很凶,今晚的陣法不一定可以困住它。”
李慶輝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牛奶糖遞給陳悅雨,“知道你喜歡吃,特意拿上來的。”
陳悅雨頓了頓,然後伸手接過來,“謝謝。”
“陳悅雨,你彆跟我那麼客氣,咱們……怎麼都算是好同學吧!親近一點。”
陳悅雨沒在多說什麼,眼睛有看向了懷裡的羅盤,有一點陳悅雨紙巾想不明白,為何羅盤明明正對著的正南方向,指針卻逆向對著正北方向?!
自己看這片林場看久了,陳悅雨覺得自己觀看可能會有一時間想不到的盲點,轉而問李慶輝,“那個,慶輝同學,如果讓你看的話,這片林場,整個來看,你覺得像是什麼凶獸?”
李慶輝愣怔一會兒,然後莞爾,手放在圍欄上,“不是,這片林場還會像什麼動物不成?”
“動物……?‘陳悅雨眉心皺緊,繼續問,“那讓你看,你覺得像什麼動物?“
李慶輝雙手擱在欄杆上,清澈的眼睛注視前麵的森林,看仔細了些說,“整片林場綠油油的,而且四周的山勢這麼低矮,你看,彆墅的前麵有點微微勾起的東西,看著想不想是動物的舌頭。”
陳悅雨讓李慶輝發揮想象力,無論想到什麼都說出來。
李慶輝眉頭緊了緊說,“嗯,整片林場綠油油的,像是……青蛙?”
他說的不是很確定,卻讓陳悅雨一下子打通了大腦思路。
她也看著麵前已經近乎墨綠色的林場,確實還挺像是青蛙的。
“這個凶獸真的是青蛙嗎?”陳悅雨眉頭還是深鎖著。
“對,是青蛙!”身後傳來高音量聲音。
聞聲陳悅雨和李慶輝一起回頭,令他們都沒想到的是,此時站在他們身後的人呢居然是張澤城!
張澤城大步走過來,眼睛平視前方墨綠色的森林,“這林場的凶獸肯定是青蛙精,不然不可能隻有兩隻眼睛位置高挺,其他位置都低俯,而且四周都沒有其他較高的山丘,一定是一直低俯身子的青蛙,抬起頭一雙圓溜溜眼睛看著這片凶地。”
張澤城說的極有自信,自吹了一段後轉身要下樓,陳悅雨覺得有哪裡不妥,“張大師,你真覺得這片林場的整體是個青蛙精?”
“這時當然的!”張澤城眼睛像是要散發出光芒那樣,握握拳頭,“現在知道是青蛙精了,要對付她就容易多了。”
陳悅雨眉頭一直緊緊鎖著,雖然眼前山丘低矮,而且漫山遍野都是綠色植物,看著確實很像是表皮青綠色的青蛙,可陳悅雨覺得,隻是形象而已,這裡應該不會是一隻青蛙精。
重要是,以陳悅雨對這個連環凶地的了解,青蛙精的凶險程度遠遠達不到這個凶地。
陳悅雨想叫住張澤城,張澤城卻說,“我不跟你們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很快就天黑了,我真的要下去準備陣法了。”
張澤城跑下樓梯後,李慶輝見陳悅雨眉頭依然是蹙著的,知道陳悅雨心裡在想東西,“怎麼,難不成這裡不是錢青蛙精成形的山巒?”
“我覺得不是。”陳悅雨沒有隱瞞,“青蛙的凶邪力度不會這麼強,而且我能感覺到這塊地大凶,遠不是一隻青蛙可以鎮住的。”
事情關乎自己父親的性命,李慶輝也不敢大意,“那悅雨,按你的想法來,你覺得會是什麼動物?”
陳悅雨重新又看了遍附近的山形輪廓,清透的眼睛順時針轉轉,“確實很像是青蛙,可如果說是蟾蜍,也是可以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李慶輝眼睛瞪圓,聲音拔高,“嗯,確實,青蛙和蟾蜍原本就長得很像,這裡很有可能是蟾蜍。”
“蟾蜍有邪性,成精的蟾蜍更是危險。”陳悅雨說。
“那個張大師下去了,萬一這裡真的是蟾蜍的話,那對我父親會有影響不?”李慶輝追問。
陳悅雨暫時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在腦海裡思考著,這片林場是青蛙還是蟾蜍,如果隻是青蛙的話,那解決起來會容易很多,可一旦是黑蟾蜍成精的話,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越想陳悅雨越覺得這片林場就是黑蟾蜍,眾所周知蟾蜍能招財也能招邪,如果沒有兩個大凶地壓\迫的話,這片林場會是一個吸納天下財寶的寶地,可現在凶地成精,而且如此凶險,應該就是陰邪難辨的黑蟾蜍。
“是黑蟾蜍。”陳悅雨脫口而出。
李慶輝還愣在原地的時候,陳悅雨已經拔腿往樓下跑去了,跑得極快,下到院子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張澤城的陣法也已經開設了。
看見張澤城披一身黃色道袍,手裡拿著個墨鬥,正拉出金滿墨汁的黑線在花園裡彈八卦圖,陳悅雨來到他身邊。
瞅見陳悅雨過來了,張澤城瞥她一眼,“你怎麼也過來了?我都說了,這個陣法是我茅山派的秘密陣法,不傳外人的,你最好避嫌彆留在這裡。”
陳悅雨說,“我對你們茅山派的陣法不感興趣,不過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這片林場不是青蛙成形,而是……”
“而是什麼?”張澤城有些氣急敗壞,“誒陳悅雨,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大羅神仙,彆人都是小羅羅,你是不是認為所有人的道術都比不過你,隻有你自己才是最厲害的?你不覺得自己很膨脹嗎?現在是我在擺陣,我希望你能尊重我,彆插手我的法陣。”
話到嘴邊被張澤城硬生生憋了回去,“好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就離開,站在這裡,哼,看著不舒服。”
張澤城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陳悅雨自然不會熱臉貼冷屁\股,還是死鴨子嘴硬的冷屁\股。
張澤城拿著墨鬥繼續在花園空地裡彈八卦圖,眼看著很快一整個墨汁八卦圖就彈出來了,一橫一豎每一條線都十分規範,為了這次的陣法,站在歌城也是下了一番苦心,他想借著這個陣法給自己正名,特狠狠把陳悅雨的臉打腫!
“她陳悅雨搞掂不了的凶地,我張澤城可以輕而易舉搞掂!”
陳悅雨進到彆墅裡麵,李文章是李慶輝的父親,她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李文章命懸一線,他張澤城要布下陣法抓青蛙就讓他擺這個陣法的,到最後真的把那個凶獸招引過來了,肯定是張澤城被嚇得手腳發軟。
陳悅雨都能想到,張澤城看見黑蟾蜍的時候,會是怎樣可怖的表情。
李慶輝來到陳悅雨身邊,問陳悅雨他又說很麼可以幫忙的不?
陳悅雨抬眼看李慶輝一眼,然後說,“那個黑狗毛鞭,你用手都揉結實一點,今晚會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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