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守業一直很想陳悅雨說出這個墓地是誰的墳墓。
陳悅雨沒有直接說這個墓地是誰的,不過她很肯定葬在這麼墓地底下的肯定是一位古代先賢。
鐘守業見她遲遲不說是誰的墓地,又是扯了扯嘴角,“之前否定我的帝皇墓,否定的這麼果斷,現在讓你說這個墳地是哪一位先賢的,你卻說不出來。”
他彆有深意看陳悅雨一眼,“說這個墳地是文曲星墳地的是你,現在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的也是你,一切都你一個人輸了算嗎?”
陳悅雨知道鐘守業心裡憤憤,她也說了,“這個墓地具體是哪位先賢的,我現在確實沒辦法給出準確的答案,不過過了今晚,一切應該就都水落石出了。”
鐘守業很是不屑陳悅雨的這套說辭。
“故弄玄虛!”他嘀咕了兩句,又走到青石條堆疊的墓地那裡看,想仔細瞅瞅,看看這個墓地有沒有墓誌銘,又或者有沒有石碑之類的東西。
隻可惜年代久遠,家夥是哪個這個墳地坐落的位置偏僻陡峭,鮮少會有人過來這邊,彆說是石碑墓誌銘了,若不是陳悅雨和顧景峰他麼往樹林這邊走過來,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這裡有個古代先賢的墳墓。
朱進良聽了陳悅雨之前說的話,心裡很好奇了。
“爹,你說這個墳墓會不會真的是詩仙李白的墓啊?如果是的話,李白那麼出名,以後咱們村子豈不是可以做成旅遊勝地了?彆的不說,就衝著李白墓在這裡,無數的人都會湧過來咱們村子來一睹李白的墳墓吧!”
朱村長看看朱進良,聲音有些低沉,“現在還不定這個墳地是哪位先賢的呢,興許不是李白的惡。”
朱進良是越看麵前的這個墳地,越覺得這個墳地荒涼啊,他搖著頭說,“無論是哪一位古代先賢,死後埋葬這麼個懸崖峭壁上,會睡得安寧不?而且這裡也太荒涼了,跟那些出名古人的墓地想比,那些古人的墓地都是有個紀念陵園的,咱們這裡的這個墳墓……也就剛好有個明堂能站住腳而已。”
朱村長也說,“要是確定了這個墳地是哪位有名的古代先賢墳墓,日後我給縣裡打報告,讓他們撥錢過來好好修繕下這個墳地,古代先賢的墳地,國家肯定會重視的。”
趙宏仁聽了,卻連忙打住他們。
“你們千萬不要動這個墳地的一草一木,像陳大師說的那樣,這個墳地可是‘文曲星’寶地,明堂外麵這麼多座山峰,又古代帝皇領著百官在給這個文曲星寶地作揖行禮。”
“你們彆看這裡占地麵積不大,而且看著荒涼臉雜草都不生長,可這樣的布局對一個陰墳來說卻是非常好的。”
“陰宅和陽宅不一樣,陽宅講究的是人氣,要通風順暢,要有活人來來往往,可陰宅需要的是幽靜,它們不需要通風通氣,風水上講究的是藏風聚氣,隻有把四麵八方的來風都阻擋住,這個墳地才能聚集靈氣。”
“在你們看來這裡荒涼偏僻,可在風水先生的眼裡,這裡確實千金不賣寸土的寶地。”
朱進良和他父親聽了趙宏仁說的話,也是連連點著頭,“還好還好,有各位大師的提點,不然的話這個墳地的風水可要被我們給破壞了的。”
朱進良和他的父親都在議論著這個墳地如果真的是一位大文豪的墓地的話,日後要怎麼利用這個墳地來帶動整個村子的經濟,卻沒有想到,這個墳地的主人正是殺害村子裡精裝男人的凶手。
陳悅雨站在明堂的邊沿,確保明堂外麵的風水布陣沒有看錯後,她踱步走到青石條墳墓前,腳剛走近墳墓位置,陳悅雨就覺得有些不妥了。
白色布鞋踩在墳前的泥土上麵,鞋底沾了些青紅色的山土,而且這裡的泥土明顯比其他地方的鬆軟。
陳悅雨眉頭擰了擰,越發覺得不對勁了。
顧景峰見她蹙著眉頭,也走過來看。
陳悅雨低下頭在研究鞋底上沾著的紅青色泥土,看的很仔細。
顧景峰也看看陳悅雨鞋底上沾著的泥土,“小雨,怎麼,發現了什麼嗎?”
陳悅雨眉頭蹙蹙說,“景峰你覺不覺得這個墳地前麵的這點泥土跟彆的泥土有些不一樣?”
顧景峰蹲下身,伸手指到地上抓起一捧青紅色的山土,放在左手掌心位置。
用手指勻開泥土仔細看了,“沒哪裡不妥啊,是典型的山土土質。”
陳悅雨也伸手指過來捏顧景峰掌心裡的泥土,她你餓了一會兒,轉身又自己抓起來一把沙土,隻是這一次抓的不是墳墓前的沙土,而是明堂位置的沙土。
對比了兩種山土的土質還有揉捏的手\\感,陳悅雨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的問題。
她的很快看向了青色石條墓,順著墳地的龍脈一直往樹林外麵看出去,靈氣一直順著砂地流向外麵那個‘狀元及第’墓。
這個時候朱進良和村長還麵帶微笑討論著日後如何利用這個墳地來提高村子的經濟收入,卻不知道朱家村即將滅族。
陳悅雨來到朱村長的麵前站著,朱村長見她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臉看,下意識就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朱村長心裡有些忐忑,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了,“陳大師,你一直看著我,是我會有什麼問題不?”
陳悅雨一直在看朱村長的臉,準確來說,她是在看朱村長的麵相。
“朱先生,你是不是隻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帝京當要職,小兒子就是你身邊的這一個?”
朱村長有些懵,愣了愣說,“是,是啊。”
陳悅雨知道事情不妙了,“朱先生,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要有心理準備,從你的麵相,我看出來你最近的兩天將會有喪子之痛,朱進良的麵相我是給看過的,雖然她最近會有一劫,可應該不會死。”
“什,什麼意思?”朱村長腦筋都繃緊了,一時間根本沒辦法思考問題。
陳悅雨知道朱村長一時間難以接受,可她還是有異物吧自己看到的東西說出來。
“朱先生,我圖案段不錯的話,你兩天之內家裡會掛白,你和你的小兒子都不會有事,真正會丟了性命的人是你的大兒子。”
朱村長顯然是被陳悅雨說的話給怔住了,回過神來後說,“陳大師,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我大兒子那麼優秀,現在還做了公務員,很得領導看重的,前不久他才打電話跟我說,過不了半個月就又能提升了……”
聽到事情有關自己最得意的兒子,準村長也不淡定了,陳悅雨的道術他是很清楚的,知道陳悅雨不可能撒謊,那麼他的大兒子很有可能兩天內會突然死亡。
朱村長有些慌亂,他還是伸手出來要抓陳悅雨的手腕,想求陳悅雨幫忙救救他的大兒子。
“大師,我也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大哥。”朱進良說。
陳悅雨搖頭,“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村子從清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聰慧過人,能金榜題名的人了,為何就在這短短的三年內,你的大兒子能夠考上國家重點部門的職位,而且還一次性進到了帝京?”
朱村長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了,愣了好一會兒說,“陳大師,你是想要說什麼?”
“對啊,大師,是想說什麼?”朱進良心裡也著急了。
一旁站著的鐘守業趙宏仁也是很想知道岑粵語接下來會說什麼。
陳悅雨說,“你們朱家十六個祖先葬的是‘狀元及第’墓,按理說這個墳墓確實可以一直保佑你們村子出有大文采的人的,可好巧不巧,你們的那個‘狀元及第’墓在葬下第十六個狀元的屍骨之後,墳地裡的那塊黑墨石就碎了。”
朱村長說,“沒碎,陳大師你剛剛也看見了,那塊黑墨石還在墳地那裡啊。”
陳悅雨伸出用手食指指著青石條墓前麵的一個小土坑,“你們祖先墓裡的那塊黑墨石應該是從這個墓地搬過去的,而且動手搬黑墨石的人是你的大兒子,雖然他很聰明,已經從其他地方運了山土過來這邊想要填上這個土坑了,而且在他封土的時候,應該也是已經完好用沙土吧這個土坑填平了的,可到底這個墳地已經封土超過千年的時間了,地質很硬,是其他地方的山土融不進去的,兩種山土間會出現裂縫。”
鐘守業他們趕緊朝著吃呢悅雨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地麵上出現了一條成人大拇指般大小的裂痕,仔細看還挺明顯的。
陳悅雨繼續說,“你們的那個‘狀元及第’墓黑墨石自己爆裂了,代表這個墓地的風水已經沒有了,你麼朱家村的人沒有福氣承受這個寶地的福蔭。你的大兒子應該是砍了風水書,又或者有誰告訴他,你們家族的風水之所以會開始沒落,是因為燒了一塊黑墨石。”
“黑墨石在風水上是硯台,有硯台在側的風水寶地,是肯定能出文人的。”
“你的大兒子想要恢複‘狀元及第’穴地的風水,可能是機緣巧合,也可能是他蓄意依舊,看中了這個墳地前麵的黑墨石,膽子大到偷了這個墳地的黑墨石。”
鐘守業他們聽著,覺得陳悅雨說的這些會不會隻是她自己的猜測,事情的真相並不是這樣的。
鐘守業也說,“我的兒子不懂道術的,他不會偷彆的墳墓的硯台,更加不會知道那塊黑石頭就是硯台。”
陳悅雨剛剛說的話其實已經交代了很多事情了,可準村長他們還是選擇不相信。
陳悅雨眉頭擰擰,說,“你們自己回想一下,在三年前,你的大兒子還沒有去考公務員之前,你們家族的那座祖墳的墳山土是不是顏色沒有那麼鮮紅?”
陳悅雨輕描淡寫說出來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直接刺進了朱村長和朱進良的心臟。
他們都是朱家村的人,家族的祖墳已經很多年曆史了,每年他們都風雨無阻過來這邊祭拜,是肯定知道墳山土的顏色有沒有變過的。
朱村長臉色開始煞白了,雙手不自覺開始抖動了。
朱進良也是渾身的神經都僵直了,一時間心慌的厲害,不知道要說什麼。
朱村長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要比他的小兒子冷靜的速度快一些。
他穩住心底的驚駭,用爬了些褶皺的眼睛一動不動看著陳悅雨,“陳大師,山土的顏色,山土的顏色不是它自己改變的嗎?”
陳悅雨說,“我之前就說過了的,你們的那個‘狀元及第’墓地,墳山土顏色越是鮮紅,日後出的狀元之才會越多,我沒退算錯的話,在三年前,甚至是三年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你祖先的那個墳地的墳山土顏色都是趨近於黃土色的,並不是鮮紅色。”
陳悅雨再三問朱村長,“三年前那個墳墓的墳山土到底是什麼顏色?”
朱村長還是吧話咽在肚子裡麵,就是不肯說三年前祖先的墳地墳土是什麼顏色。
陳悅雨知道朱村長不想承認這件事,她說,“剛剛我已經和你說過了,從你的麵相我看出來,兩天內你家會掛白,死的人會是你的大兒子,如果你不把一切都說出來的話,就算這個單子是我接的,到最後我也幫不了你們。”
朱村長心裡更加慌亂了,思來想去,眼看著陳悅雨就要把酬金給回他,不管了,準村長心裡著急,脫口而出,“是,三年前那座墳墓的山土確實是土黃色的,一直到三年前的清明節,我們村子裡的人過去祭祖,突然看見墳山土變成大紅色的了,我們很高興,族譜裡麵有記載的,隻要那座墳的墳土變成紅色,就會出大文人,出大官的。”
“大師,大師,這顆怎麼辦,我不要我的兒子死,陳大師我求求你救救他,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一命換一命,你就那我的命去換我兒子的命吧。”朱村長說著話,聲音都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