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疏看他們向自己這邊來,皺了皺眉,下意識把喬桐梓拉到了身後。
喬桐梓站在陳文疏身後,有些後知後覺地抬起眸看著麵前挺拔的身影,心裡有些異樣。她原以為陳文疏溫潤儒雅,沒想到居然還挺有擔當的……
“喬桐梓!”為首提大刀的黑衣人看到喬桐梓,眸光一凝,看到擋在她前麵氣勢洶洶的男子,略一思索,“把這男的綁了!”
先乾掉這男的,再綁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估計簡單很多嘛!黑衣人如是想。
“看來他們的目的是我。”陳文疏苦笑一聲,卻不曉得何時惹上了麻煩,“喬小姐,我讓下人掩護你離開,今日之事唯恐會拖累你……”
護衛們已經和黑衣人糾纏起來,不過哪裡是對方的對手,不出片刻便節節敗退。
“莫怕。”喬桐梓把糖葫蘆一丟,解開披風,擼袖子拿出腰間的軟鞭,拍了拍陳文疏的肩膀,“有我在,沒人動得了你。”
陳文疏對上喬桐梓晶晶亮亮的眼睛,微微一愣,這位太守千金,似乎……他從來沒有認真去了解過……
陳容安排人把徐意如送回了家,自己跑到順意樓上去指揮大局,沒想到剛進門就看到小六子匆匆忙忙地迎了上來。
“小姐,不好了!”
“怎麼了?”陳容心裡一沉,難道計劃失敗了?不可能啊,她哥此時確實是和喬桐梓在一處,她可是特意安排了人牽絆住張少楚和殷廣陵的!
“張少楚現在在哪裡?”陳容趕緊問。
小六子撓了撓腦後勺,“送迷路老奶奶回家,現在應該還在往山裡走吧?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了。”
“那殷廣陵呢?”
“剛才有人回稟,看到他還在花魁房裡裡寫詩呢……據說今日詩興大發,頗有靈感。”
陳容嘴角抽了抽,彆是獸性大發吧?有些無語,“那不就得了,沒有累贅我們的計劃絕對是完美可行的!”
“可是喬小姐一個人打敗了我們所有手下,現在已經帶著大少爺跑路了。人家頭領讓我們賠醫藥費呢。”小六子歎了口氣,“你是沒看到他們有多慘啊……”
“……”陳容捂著小心臟,計劃明明不是這樣的!她恨鐵不成鋼地質問,“不是還有第二隊支援嗎?怎麼可能打不過!這也太廢了吧!”
“哦!”小六子突然想起來,“第二隊剛回消息說抓到人了,我懷疑他們是綁錯了!”
陳容扶額,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熏香嫋嫋,檀木大床上正綁著一個女子,蒙住了眼睛,似乎還在昏迷。聽到開門聲突然動了動,心裡害怕,又裝作昏迷的樣子。
“廢物!”熟悉的聲音響起。
“阿容?”徐意如試探著開口,她本回陳府,半路上聽到說有土匪入城,想到陳容把護衛都調給自己了,擔憂的不得了,趕緊叫著她的名字往回走。沒想到卻被人打暈綁架了。
陳容聽到這個聲音,身子一僵,手心冒汗,瞬息之間思慮了一遍,故作鎮定道:“徐妹妹彆怕,我來救你了,小六子,快去抓逃跑的賊人,不能放過他們!”
小六子也懵了,收到陳容的眼色,心領神悟,“啊,好,我們可算是找到徐小姐了,真是太好了……”
說罷就拽著黑衣人頭領躡手躡腳往外走,還貼心地合上了房門。
陳容心虛地走到床邊,解開徐意如手上的繩子,看她坐起身扯開蒙眼布,心疼地握住她紅了的手腕,“實在是我考慮不周……我錯了……”
她是真的後悔,本來想坑自己哥哥,沒想到反而害了徐意如,好像這事還沒辦法解釋……
徐意如有驚無險地度過這麼一劫,有些後怕,倘若自己真被賊人所害,那豈不是……
她撲過去死死地抱陳容,貼著她的臉頰,眼眶發酸,“沒關係,幸好你沒有事,我現在也好好的……”她想要笑著安慰,可是眼淚卻忍不住簌簌落下,委屈極了,“我真的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陳容軟玉在懷,心跳又不正常起來,鼻尖滿是徐意如身上的香味,還有濃重奢靡的熏香味,有些心神恍惚,脖子臉涼涼的,想必是徐意如的眼淚。
陳容自責又心虛,拉開徐意如,麵麵相覷,她抬手抹去徐意如眼角的淚,“這件事委實是我的錯……”
她看著徐意如梨花帶雨的臉,良心仿佛受到了鞭打。
徐意如抿了抿嘴唇,仿佛下定決心一般,突然湊過去吻住了陳容的紅唇,蜻蜓點水一般,再次睜開眼睛時,看著她道,“你救了我,第二次。”
陳容隻覺得唇上一涼,對方很快就推開了,臉頰慢慢熱了起來,呆呆地抬手覆著下唇,“你,你……”
實不相瞞,這,是她的初吻,兩世。
徐意如眼裡閃過一絲受傷,“你是討厭我親近你嗎?”
她有些後悔自己莽撞的行為了,隻是剛才那一瞬,不由自主地就親了過去。
陳容愣了愣,看徐意如瞬間頹下去的神色,心裡的愧疚又慢慢升騰起來,暗道徐意如雖比自己小幾個月,不過也才十一歲,興許小孩子表達感激就是這樣……
她不應該胡思亂想,委婉道:“我沒有討厭你,不過,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些的。”她頓了頓,覺得心跳委實太過快了些,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地告誡,“以後不要隨便親彆人。”
徐意如有些茫然,所以,這是默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