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容的恢複能力有藥物加持著,躺了兩天起來又能夠生龍活虎的修煉了,隻不過她清晨剛上閣樓,卻意外地發現白汐竟然也在。
“穀主今日沒出去?”
“嗯。”白汐微微頷首,臉色有些憔悴,手裡升騰著一簇火光,一隻藍色小花在火光中慢慢地化作靈液。她覆手把那滴靈液送進了小瓶裡,封好擺在了桌子上。
“老祖的藥要開始準備了。”
“這樣啊。”陳容看白汐的模樣覺得有些奇怪,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我前幾日看到你進階,可是為什麼你的臉色……”
白汐自知身體狀況如何,搖了搖頭:“沒什麼。”
她進階被寒毒反噬,雖然成功進階了,可是寒毒卻更加嚴重了。如今都隻是在強行壓製著,隻求不會在這些天出事。
“明日隨我去北巒采藥吧。”白汐隨口道。
“好啊。”陳容眼睛一亮,興高采烈地答應了,她還沒去過北巒,隻能仰其巍峨,不過心裡卻十分向往。
大抵是北巒被說的太過神秘了吧?
她吃過東西下山去領了些東西,不過大家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不再是以前那種或八卦或輕視的眼神了,反而是好奇,甚至有人會有欽佩的意思。
陳容摸不著頭腦,領了一些修煉用品之後正準備回去,路過公告欄那邊聽到有人在議論另外一件事,倒是不經意聽了進去。
“老祖閉關出來竟然要收徒弟了,可惜我們都已經有師傅了,要不然……”
“真是可惜啊。”
那些人意興闌珊地離開了。
陳容摟著東西湊了過去,看到一張榜文上說昆侖老祖收弟子,於月底比試,選出最佳的弟子,準備時間不過是半個月可謂是十分倉促了。
而且要求還是女弟子,剛入門不久,尚未拜師,修為在黃階,不限身份,意思就是隻要在昆侖有玉牌都可以參加。
“這簡直是撿其他人不要的弟子啊,老祖怎麼這麼想不開?”有人嘀咕了一聲,絲毫沒有把昆侖弟子之外的人考慮在其中。
“我聽說老祖上一次收弟子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興許他老人家如今不看天賦和實力,看緣分吧?”
“那這比試參與的都是些拿不上台麵的,過家家的小把戲罷了,又有何意義。”話雖如此,語氣卻很酸。
陳容抿了抿唇,怎麼覺得這是針對於自己的蘿卜坑呢?這麼像似乎太自負了,可是她想到之前白汐沒頭沒腦的話,還有白汐和老祖的關係,覺得很有可能。
她心頭一緊,白汐她……這,這是什麼意思呢?
陳容恍惚了一天,很想問問白汐,不過白汐一直臉色凝重地在忙碌,她也隻好安安分分的打下手,到後來索性也沒什麼好問的了。
擺明了的事實,她雖然受寵若驚,可心裡還是開心的。
如果能成為老祖的弟子,那一定可以……陳容看了一眼白汐的側臉,離她更進一步了。
陳容記著要和白汐一起去北巒采藥的事情,第二天大清早就在閣樓下等著了。
白汐見到陳容,便喚了靈鹿,帶著陳容一起坐了上去。
靈鹿今日察覺到了主子狀況不太好,安安分分的,連陳容要騎在自己身上都忍了。隻不過陳容一路上話很多,讓它很煩惱,如果把陳容丟下去,主子也會跟著掉下去了吧?
畢竟主子每次發作的時候,都變得很虛弱,法力也會減少,十分的危險。
“我竟然不知道昆侖仙門有這麼大。”陳容有些害怕地坐在靈鹿背上,其實飛還是頭一次體會的,想著抓著靈鹿的長毛,“你可穩當一點啊……”
它可以幻化大小,如今這般模樣彆說兩個人,就算十個人都能坐上來。
白汐站著,目光落在了雲霧上沒有說話。
陳容看了白汐一眼,慢慢地挪到了白汐身邊,偷偷地鬆了口氣,總覺得這樣安全一些。
不過靈鹿卻有些惱了,這陳容就是愛亂動,故意撲騰了一下,嚇得陳容“啊”了一聲,直接抱住了身邊的白汐……的大腿……
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她抬頭對上白汐的視線,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撒手,就這麼看著她顏色清淺的眼眸,覺得她眼睛裡似乎藏了許許多多的心事,再仔細看去,又是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溫度。
讓她甚至懷疑之前看到的是錯覺。
白汐示意地看了一眼陳容的手,“已經穩妥了。”
“啊?啊!”陳容終於反應過來。
她心領神會地收好爪子,乖巧坐好沒再吭聲,目不轉睛地看著越來越近的北巒。耳根卻可疑的紅了起來,此刻隻想捂臉。
“好丟人啊……”
係統暗戳戳落井下石:“反正你抱大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彆慌。”
陳容:“……”那畢竟不是實質性的抱大腿好不好!
北巒靈氣及其充沛,藥田都是由這裡孕育出來的小妖精怪打理的,陳容本以為是一塊大田,沒想到所謂的藥田,竟然是北巒山下連綿不絕的一片山丘。
她們在第十三座山峰停了下來,芳草萋萋,蝴蝶飛舞,流水順著菏澤流淌過來。落地便看到一片紫色蝴蝶般的花朵,連綿了數裡,望不見儘頭,其中長著一株株銀白色的蕨類植物。
“鳳尾蕨根部朱紅色的即是成熟了的,你采十八株便可,不過要切忌不要直接觸碰。”白汐吩咐:“鳳尾蕨的毒性雖不烈,可普通人沾染上了必然會疼幾日的。”
“好。”陳容點了點頭。
白汐說罷就坐著靈鹿去了彆的地方了。
“這裡的靈氣好濃鬱啊。”陳容深深地吸了口氣,覺得身心舒爽。
係統也發現了,有些樂嗬:“那你趕緊修煉啊,來這裡的機會可不多。”
陳容如今離黃四隻有一步之遙了。
“那可不行,我還得采藥呢。”陳容果決地拒絕了,心想著十八株很簡單的嘛。可是一連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一株是紅莖的。
係統看的著急,“行了行了,我來幫你。”
“嗯?”陳容蹲在地上愣住了,“你怎麼幫我?”
陳容不曉得什麼意思,而係統也沉默了。
突然平地起風,一道光芒憑空出現子麵前,刺的陳容捂住了眼睛,緩緩地,隻見從光芒之中邁一條細長的腿,隨後是飄飛的衣擺……最後一個遠圓圓的腦袋出現了……
“我是拒絕的!”陳容看到麵前完全顯露出來的迷你版本奧特曼,皺著眉頭十分鄭重地表示了自己的嫌棄。
這豈止是辣眼睛,簡直是走錯了片場好不好?
“你以為我不是拒絕的嗎?”係統看了眼自己的緊身褲:“這是隨機的,我本來以為會是一笑就是江南煙雨的美人兒,誰知道我手氣這麼非!”
“你也不能非到這種程度吧!”陳容艱難地看著自己麵前的人,覺得很毀童年。
“我第一次實體出場就是這樣,你以為我想嗎?”係統覺得自己可以當場去世了,索性把鬥篷一拉,包住了腦袋,賊猥瑣道:“你修煉著,我去采藥。”
這模樣和偷藥也差不多了。
——感動係統界年度人物就此誕生了。
陳容聽它這麼說,看著那道賊裡賊氣的背影,突然想起來自己過世的奶奶,鼻子一酸,心頭湧現起一陣感動。眼圈都紅了,悲從心來不可斷絕。
係統這麼好,她怎麼可以凶係統。
陳容抹屈眼角的眼淚,羞愧難當地坐在地上開始修煉。
不遠處的係統哼了一聲,拔起一根鳳尾蕨:“我的聖潔光輝可不是鬨著玩的,你這家夥就好好體會一下良心的折磨吧!”
到了日暮之時,係統總算找齊了藥草,心裡想著這真不是人乾的事情。化解了形態回到了陳容腦海之中,開啟老年癱模式。
陳容周身出現一個個小氣旋,靈氣徒然瘋了一樣向這邊湧現過來,周圍的花草也搖曳起來,慢慢的升騰起肉眼不可見的粉末向陳容身上聚集。
春風化雨。
她吐了口氣,睜開眼睛感覺到身子輕盈了不少,連五感都變得靈敏了更多。
她看到身邊放著的鳳尾蕨,向係統道了聲謝,不過對方卻沒搭理。
等到白汐和靈鹿過來,發現陳容已經進階了,微微有些意外。這速度太快了一些。
“走吧。”白汐倒也隻是微訝,把鳳尾蕨收進乾坤袋裡,對陳容道。
“好。”陳容伸展了一下身子,舒服的“啊~”了一聲。
見白汐回眸看了自己一眼,後知後覺地難為情起來。抿上了嘴可是臉又熱了起來。
夜裡陳容在二樓熬藥,白汐指點著陳容,靈鹿乖乖地趴在她腳邊。不過白汐似乎在強撐著,搭在椅子上的手也緩緩地握緊了,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
“再加兩隻紅果。”她索性靠在了椅子上,聲音也變得虛弱了。
外邊天空墨色濃重無星也無月,風吹的很急切,拍打著窗戶下的懸燈,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怎麼了?”陳容忍不住問,“身體不舒服嗎?寒毒又發作了?”
可是她不是剛進階嗎?此時的狀況應該更好才是啊。
白汐一時間沒有說話,垂著眸一隻手捂住了胸口,喘息之間一口暗紅色的血噴了出來,整個人都頹靡了下去。
“穀主!”陳容嚇得趕緊丟掉了手裡的扇子,衝過去扶住了白汐,皺著眉頭擔憂極了,“你還熬得住嗎?我該怎麼做?”
白汐靠在陳容身上,搖了搖頭:“老毛病了。”
她的聲音有些無奈:“藥熬好了嗎?端給我。”
“嗯。”陳容把白汐放好,讓她靠著椅子,飛速地把藥盛好端了過來,手被燙的發紅,可是去半跪在白汐麵前,拿勺子吹冷了藥,遞到了白汐的嘴邊。
白汐喝完藥之後,呼吸更加微弱了,身子也變得冷冰冰的。
“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啊。”陳容此時顧不得許多,握住了白汐的手,嘗試著輸靈氣給她。眼裡一喜:“竟然有用!”
“你這麼輸得到何年何月,直接貼著從背後的穴道快一些,最好把衣服給脫掉。”係統歎了口氣,好不容易讚起來的靈氣又被霍霍了。
最後一句它其實是一本正經地搞事情說出來的。
既然拆散不了就撮合好了。
反正陳容也做不了什麼無情無欲的大仙,不如一起去魔界稱霸比較有前途。
它想著覺得甚為滿意。
陳容聽了係統的話,想都沒想就把白汐抱上了三樓的臥室,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坐了上去,盤腿坐在她身後。看著她的青絲和肩膀,猶豫再三,心一橫,被打死就被打死吧。
陳容慢慢地褪下了白汐的衣服,看著白皙圓潤的肩膀,咽了口口水,輕薄的衣衫落在了床上,白汐的後背線條極美,就像是天工造物,一筆一劃都是完美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手貼上她細膩的肌膚,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渾身都緊繃了起來,紅著臉運氣開始輸靈氣給白汐。
白汐體內的靈氣都亂了,尤其是寒氣跟盤踞的毒蛇一樣,在經脈裡霸道地遊走著,吞噬著原本的靈氣,那些靈氣被衝擊的四分五散,反而傷及了經脈。
相比於白汐丹田裡浩渺的靈氣,陳容的就顯得十分的寒顫了,不過春風化雨心經的獨特之處便體現了出來,那些寒氣在陳容的靈氣引導下順和的退回了丹田之中,不再鬨事。
忙完這一切,陳容已經累的虛脫了,她透支靈氣頭暈眼花,剛腿軟地扶著床要下去,結果白汐的身子沒了支撐卻突然倒下,陳容下意識去接住正好摟在了懷裡。
軟玉在懷,冷香鋪麵。
陳容有些不淡定了。
她終於體會到了林澤的感受!!!
係統在耳邊冷冷道:“你想死你就上。”
陳容癟了癟嘴:“我才不是那種人,如果我要乘人之危也不用等到這個時候。”
白汐突然眼皮子動了動,悶哼了一聲,陳容被這個動靜嚇了個半死,趕緊趕在她還沒醒過來之前把她放在了床上,給她穿衣服的時候儘量不看,可是手忙腳亂地反而弄不好。
就在她係衣襟帶子的時候,突然她的手被一拉,嚇得她一激靈直接撲了上去,唇瓣直接落在了白汐微微張開的唇上。而且另外一隻手好死不死地落在了柔軟的地方。
窗外的風愈發急促,用不了多久便會下雨了,可是屋子裡暖燈照耀,映襯的十分暖和,也因為床上的兩個人變得曖昧了起來。
白汐身子一顫,臉頰竟然紅了起來,趕緊推開了陳容,“你在做什麼?”
陳容低下頭對上白汐帶著薄怒的眼神,心臟砰砰砰的跳的十分的歡快,心虛道:“給你穿衣服……你相信嗎?你如果不突然拉住我,我絕對不會碰到你的……”
她解釋著。
可是那個一上一下春光乍泄的場景,實在是不由得讓人想入非非。
白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敞開的衣領,皺著眉拉上了,“出去。”
陳容聽到這句話如得大赦,趕緊落荒而逃了。
反而是白汐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冷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竟然乖順的難以想象,她想起剛才的事情,下意識抬起手撫上了薄涼的唇,微微蹙起了眉頭。
她竟然,被一個小丫頭輕薄了……
陳容從房間裡出來,心情十分複雜,低著頭盯著腳尖慢慢渡步到了自己的房間,心神恍惚著直接撞上了門板。
“哎喲”她捂著微紅的額頭,終於清醒了一點。進屋之後趴在窗戶邊看著後邊小院子裡的芭蕉樹和垂穗紫藤蘿,想起手上柔軟的感覺,忍不住臉紅。
她不是好色,隻是,隻是忍不住想起來……
而且那冰涼的唇……
多年後陳容想起自己食髓知味的開端,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逝去的純情年華。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係統看她臉紅的跟個什麼似的,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乾了這種蠢事,還能相安無事嗎?”
“是啊,我會不會被打死啊。”陳容懊惱地揉了揉頭,一想到這隻手可能會被剁掉,就開始難受了起來,“我完事的時候速度快一點不留下證據,趕緊離開案發現場,那也不會發生這種尷尬的事情了啊。”
“你能不能彆說的那麼……”係統總覺得這話怪怪的。
沉默片刻後,他們倆都默契地沒有再提這個話題。
陳容滾燙的臉頰溫度也降了下去,理智開始回歸,“白汐的寒毒好像更嚴重了,我覺得很奇怪,先天的病會隨著修為而加重的實在是太少見了。”
“我先前在看書的時候,看到了關於寒毒的描述,就是先天胎體被寒氣侵蝕,寒氣盤結在丹田裡,可是按理講應該會被修為壓製住的。總不能是變異了吧?”
“你有沒有想過,她身上的可能根本就不是寒毒,而是後天中的毒呢?”係統若有所思地開口,要推測出誰想讓白汐不好過也很簡單,“醫穀的人沒安好心,你也知道。”
“我覺得有可能,不過也說不通。”陳容突然皺了皺眉:“白汐的醫術那麼高,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是不是天生的寒毒?”
“可能是沒辦法說出來。”係統道。
陳容心裡漸漸浮現起一個可怕的推測:“不會吧……”
陳容抿著唇,火急火燎地打開抽屜找出先前係統給她的方子,目光很快就掃完了所有的藥材,這裡都是極其珍貴的藥物,還有幾種注釋的是解□□引,而標注克的屬性卻不是寒毒。
“竟然真的是這樣。”陳容冷靜地分析,收好方子,有些同情白汐,“她至少不會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風光。”
陳容在想應該快點幫她解了寒毒才是,“這些藥物的名字怎麼聽都沒聽過,流雲火蕊,青峰寸果……”她念了幾個,都毫無印象。
係統忍不住提醒:“你看的都是低級的藥材書,你看看這上邊標注的都是珍惜程度可都是滿星啊,這個世界最頂尖的藥材,連我這裡都沒有。”
“……”
這輩子氪金又氪命也不見得能夠湊齊啊。
陳容在想,如果她現在直接把方子拿給白汐好像是太突兀了吧?
不過如果靠自己的話,那簡直是難如登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