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瀧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些汗意:“不行,。”
陳容還沒等她說出下一句話,就把雲瀧摟進了懷裡,軟玉在懷,心裡美滿安定極了,聲音也不覺得放柔,“行行行,反正我也記住了你說的話……而且,我的世界也隻有你一個人……”
雲瀧抿著的唇鬆動了一些,嘴角微微的上揚,猶豫著抬起手,放在了陳容的後背上。
“我們回家吧。”
人間雖然是個好地方,可是被打攪了興致卻讓陳容十分不樂意。而魔宮就是陳容和雲瀧的家啊。
“嗯。”
.
古才大半夜的還沒離開魔宮,在個燈火通明的院子裡踱步,廊下站了兩排侍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房間裡傳來的女人的慘然的哭聲。
“不行啊……”
“再用力點,一定可以的。”
“實在是做不到……”
“要麼做,要麼死。”
……
門打開了。
“怎麼樣了?”古才趕緊拉住了跑出來的醫女,“還活著嗎?”
醫女擺了擺手,捂著嘴走遠了。
古才伸長了脖子想看看裡邊的動靜,焦灼道:“這怎麼連叫聲都沒有了?該不會真的死了吧?”
陳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幕,一把就拉住了焦慮的古才,“這是什麼場麵?”露出一個難以言喻的表情,“裡邊是?”
古才臉色不好看:“你彆想歪了。”
陳容往房間張望了一眼,皺起了眉頭,也被這個緊張的氣氛帶的焦慮了起來,“你家裡不是有嬌妻嗎?怎麼把我魔宮的侍女給……這是難產了嗎?”
“你真的想歪了!”古才想哭了,扶著額頭痛心疾首,“雖然這個場景確實很像是我的女人難產,可是這裡邊躺的不是我的女人,也不是在生孩子。”
古才已經在暴走邊緣了。
“哦。”陳容點了點頭:“那是什麼?”
“我……”古才欲言又止,捏住了袖子說不出口。
陳容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耐煩:“說。”
古才看著陳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一咬牙坦白:“是魔獸,它……它先前問斬天,如果自己把頭蓋骨送給他,他會不會歡喜,語氣有點寒顫人,就被斬天按在地上打了一頓。”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魔獸惱羞成怒,把頭蓋骨掰出來送給了我……當場血流不止,翻了個白眼就不行了,現在醫女們在想辦法把頭蓋骨給他按回去。”
古才袖子上還有幾點血跡,說著眼圈也紅了,他做了什麼孽啊,要遭受這樣的場麵。人在廳上坐,頭蓋骨從天上來。
“主上,如果魔獸它死了,一定是在故意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陳容看著古才,表情古怪,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她死也不會想到真的會有人能夠乾出這麼蠢的事情,她突然就想明白為何雲瀧之前會問自己要不要手指頭了。
“我看也不用救了,直接埋了吧。”
古才張了張嘴:“不合適吧?”
“挺合適的。”陳容歎了口氣。
就在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房間裡的醫女走出來了,過來稟告,“主上,古才大人,魔獸大人的頭蓋骨已經安上去了,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智力……”
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低了下去,有些不確定。
“活著就好。”陳容嘴角往下壓了壓,眸色深沉了幾分,“反正它的智力也就那麼高了。”
古才點了點頭。
陳容進房子看魔獸齜牙咧嘴地躺在床上,本就不小的腦袋此時已經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了,嘴裡嘀嘀咕咕著聽不懂的方言。
她歎了口氣,愁的頭疼,搖了搖頭就回自己的寢宮去了,不過剛推開自己的房門想到什麼似的,又退了出來,去了隔壁。
雲瀧方才沐浴完畢,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衣衫,讓陳容進來了。
“我方才真是嚇壞了。”陳容抱住了雲瀧的胳膊,眼巴巴地看著她,“今晚同你一起睡覺可好?反正天也快亮了,我一個人害怕。”
“怕什麼?”雲瀧愣了愣。
“就是魔獸啊……”陳容一邊解釋,一邊麻溜兒把門關上了,毫不客氣地褪了外衣爬上了雲瀧的床,往裡邊躺著。
雲瀧站在床邊沒動彈。
“你不睡嗎?”陳容看著她問,打了個哈欠,狀若不經意地開口,“我這些日子總是做噩夢,也不曉得是為何,可能是人年紀大了,愈發見不得血腥了。”
雲瀧這才揭開被子躺上了床,睡在了外邊,和陳容隔著差不多一個人的距離,“那就好好睡吧。”
陳容突然坐了起來,驚的雲瀧握緊了被子,可是卻隻見陳容往外探過身子,把床簾放下了,遮擋了大部分的光。床裡邊隻能夠模模糊糊地看見人影。
陳容卻沒有好好躺下,而是直接趴在了雲瀧身上,恬不知恥一樣的抱住了雲瀧,語氣無奈道:“我看不到你便不安心,這下看不清你了,隻能抱著你才安心。”
雲瀧就聽著她信口胡謅,伸手把陳容探上胸口的手抓住了,呼吸有些急促,“你不是困了嗎?”
“我現在又不困了。”陳容的臉在她脖頸間蹭了蹭,“都怪你誘惑我,雖然你沒有說話誘惑我,可是……”
她的唇落在了雲瀧的脖頸之間,舔了一下耳垂,感受到雲瀧身子輕顫,笑了,“既然睡不著,不如我們交流一下感情?”
雲瀧咬了咬唇,妥協了一般:“我不會……”
“我教你啊。”陳容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些話,雲瀧臉上的溫度節節攀升,“可會了?不會也沒關係,這種事情多說無益,唯有實踐才行。”
雲瀧還未來的說話,又被陳容撩撥了一番,嘴裡忍不住低呼了一聲。沒想到陳容聽到了直接壓了上來。
一夜這般。
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有侍女去侍奉陳容,可是卻未尋見她人,又不敢驚擾雲瀧。這便清淨了。
陳容醒來的時候還摟著雲瀧不撒手,臉頰在她的肩上蹭了蹭,饜足一般的眯著眼睛,看到窗外灑落的夕陽,“啊……竟然到了這時候了。”
雲瀧也醒了過來,讓陳容撒手又膩歪了一番才下床。她沐浴更衣才走到鏡子麵前,尚未坐下,就被陳容從後邊摟住了腰。
陳容道:“我幫你梳頭。”
雲瀧便坐下了,從鏡子裡看著身後果真老老實實地給自己順發的陳容,垂下眸,嘴角勾了勾。
她從來不知道陳容竟然這麼纏人。
陳容謹慎地拿著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理著銀發,打著十二萬分的注意力。手從發間穿過,方才明白何為化不開的繞指柔。
之後陳容便直接去了前殿,召集了司儀和司禮,撰寫文書昭告魔界要迎娶雲瀧,她想好好準備婚禮,所以便沒有倉促的定日子,而是選在了第三年的夏天。
“婚服一定要華麗,我的倒不必多做要求,隻是雲瀧的婚服,一定不能馬虎了,至少得對得起她的顏值。”陳容思索著,想到自己的寢宮原本隻是圖方便選了間小的宮殿,“讓人把正殿鳳棲宮整理出來,當做婚房。”
“是。”司禮拿著毛筆記下了。
“至於彆的細節你們商量著來吧,婚禮的事情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陳容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臣告退。”
陳容剛喝了口茶,古才和斬天便一起進來了。
“主上不是說要勤於政務嗎?”古才自然是知道了消息,整個人都哀怨了起來,陳容平日裡當甩手掌櫃,難得是每次和雲瀧出去才是辦正事的,如今看來,竟然都是為了談戀愛?
苦了他每一個孤孤單單待在魔宮的夜晚。
陳容按住帝璽在桌子上轉了幾轉,漫不經心道:“這……成家立業嘛,自然是得先成家後立業了。”她自己也有些心虛,掃了二人一眼,咳嗽道:“你們找我可是有要事?”
“我……”斬天欲言又止:“昨日魔獸與我有了些爭執,我也沒想到它脾氣這麼的……剛烈。”
斬天皺著眉頭斟酌著自己的用詞,“如今它重傷,我也難辭其咎,所以……”
陳容點了點頭,暗道斬天這是要補償魔獸親自照顧了嗎?
“所以……”斬天臉上閃過一絲決絕,“我願意把我府上最好的醫者借給它用,還有藥草和補品絕對不會吝嗇,我府上將持續給它供給藥物,直至它恢複為止。”
陳容手的動作僵住了,嘴角抽了抽,為什麼現在的人一個比一個直了,她原本還以為斬天是要親自補償魔獸,沒想到隻是打算給它養老送終。
“我看,還是把它送去你府上適合養病些吧?”陳容知曉魔獸對斬天有些彆的小心思,想要順水推舟。
“那可不行!”斬天脫口而出,“我府上還有彆的男人呢!”
陳容恍然大悟。
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