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逍遙道22(1 / 2)

快穿寵妻無度 鹿泱泱 18839 字 9個月前

她又坐了一會兒才出門,看見秋葉在不遠處發呆, 倒也知道鳳闕這些屬下忠心耿耿, 肯定也很擔憂。

秋葉尋思著該怎麼辦才好, 突然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也是一愣, 轉頭看見陳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你什麼時候來的?樓下有人在巡視著,你是飛上來的不成?”

“我和你們不一樣, 我武功高強啊。”陳容玩笑道, 指了指房間裡邊, “我給她喂了點藥, 她睡著了,你們都留下吧, 暫時不必采取什麼行動。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是有辦法可以救主上嗎?”秋葉看著陳容說是, 不由得癟了癟嘴:“你藏得夠深啊, 不過, 萬事小心。”

陳容點了點頭。

一輪月在當空之中,蒼穹擁抱著繁盛的皇城。

北禦城在觀星台上立著,靜靜地等待著一個機會。

“殿下,太後娘娘一直在尋您。”侍從出現在他身後。

“我們的人被她動了多少?”

“明麵上的隻剩下幾個了……”

北禦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時間也分不清楚陳容是敵是友了。

其實陳容隻是要整林夫人一家,卻沒有想到引起了那麼多事。這一天也注定是不安寧的一天。

陳容白天去摸清楚了巫殿的布局, 查看了一番人員布置, 到了天色將暮的時候才吃了晚飯, 和貂前輩商議了去的時間和方案。

“這把劍還記得不?”貂前輩拿出一把玄黑的劍,丟給了陳容,“我還記得當年你那一手破世劍法使得那是十分不錯的呀,不過現在卻淪為一個嘴炮王者,嘖嘖嘖。”明明馬上就要去剛了,可是語氣倒是輕鬆的,這也緩解了緊張的氛圍。

陳容把劍握在手裡挽了個劍花,笑道:“今晚我們可要並肩作戰了。”

貂前輩揚了揚下巴,自信極了,“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和你一起去的,我在外邊給你放風,所以你就靠你自己的咯。”

“嗯?”陳容眨巴眨巴眼睛,緩而點了點頭:“倒也好,有你放風我也能安心辦事。”

貂前輩隻到陳容用這個劍法時候殺傷力和破壞力有多強大,殺雞用牛刀罷了,哪有什麼大問題呢?而且她可不想被誤傷什麼的,這嬌嫩的皮膚和小手手怎麼能去殺人呢?想著歎了口氣,做人啊真是困難。

陳容正在忙著熟悉自己的劍,不小心睨到了貂前輩那副如癡如醉的模樣,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滿月之後便是缺月了,京都的夜依舊是喧囂的,夜色中的玉蘭花靜靜地打了花苞,春風夾雜著殺機悄然潛入了巫殿金碧輝煌的大殿。

大祭司穿著衣裳踏著玉階進了藥池,裙擺拖迤著入了水,在淡綠色的水裡如化開的蹙團牡丹,不少醫女侍奉在身側,滿殿的垂紗隨著微風輕輕搖動著。水霧嫋繞,模糊了人的視線。

巫醫們在垂紗簾子外邊靜候著吩咐,安安靜靜的,不敢打攪了垂紗裡邊的那個女人。

殿外的腳步聲一直不絕,一支支侍衛在巡視站崗,森嚴的容不得一隻蒼蠅飛進大殿。大祭司經過上次的事情,斷然不可能在掉以輕心,這裡的人都是精銳心腹,饒是她此刻也擔憂待會兒的能不能順利,不過防衛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大人,準備好了嗎?”醫女們捧著藥材跪在池子上的階上,看著藥池裡淡綠色的水,知曉已經到了時候了。等大祭司嗯了一聲之後,慢慢地往藥池裡添加藥材。鼻尖縈繞著奇異的藥味。

外邊的風聲有些大,從殿門吹進來,誤卷起了滿殿的垂紗。

大祭司靠著水池的邊上,雙手搭在沒入水池的最後一節台階上,感覺到了皮膚上輕微的刺痛感,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會很疼嗎?你們的把握有幾分?”她也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看向了不遠處背對著自己的站立的右使,這次放心下來。

醫女們再次回答:“母蠱剝離肯定會有異動,不過屬下們已經把痛感壓到了最低了,萬望大人能夠忍耐一二。至於把握自然是超過八分的,大人可以放心。”

大祭司在心裡歎了口氣,安逸慣了許久不受這種苦頭,一時間竟然還有些不習慣。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熱氣蒸的她昏昏欲睡的,便支著側臉合上眼睛假寐了起來。大抵還要不少時間呢。

不知道何時空氣裡濃重的藥味竟然夾雜了一絲奇異的香味,像是蘭花夜放冷幽自來。

外邊傳來了喧嘩聲,“有刺客,抓刺客啊!”

大祭司猛然睜開眼睛,原本疲倦的視線頓時間清明一片。周圍的人都停下了動作,往殿外看去了,大祭司嗬斥道:“趕緊調集所有人來這裡!莫要驚慌讓刺客有機可乘!”

右使趕緊過來保護大祭司,“大人放心,已經去追了,不過是個小毛賊,成不了氣候。”

外邊有巫醫道:“大人此時正是關鍵時候,若是離開藥池前功儘棄啊!”

大祭司看著池水已經泛著紅色了,還有若有若無的香味,水麵上漂浮著許多不知名的花瓣和葉子,她體內也充斥著一股燥熱之感,有東西從體內想要逃離出來。想必就是那蠱蟲了。

醫女原本都不敢說話,見大祭司安靜了下來,趕緊來給大祭司把脈,“很順利,氣息平穩,蠱蟲並未出現過重的焦灼。”

大祭司收回手腕,任由她們繼續,自己的倦意一掃而空,時刻注意著外邊的動靜。

陳容趴在圍牆上,剛放了迷香,就見一個殺手匆匆來又被一群人追著砍落荒而逃,不由得煩悶,“這是哪家的刺客來打草驚蛇?就這水平,真是來拖後腿的。”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覺得心累。

“我看外邊有六波防守的,每一支有十二人。後殿還潛伏著許多人,殿內隱藏有不下五個高手。”貂前輩看了一遍,十分確切地給了陳容情報,“如今有一個隊去追剛才那個倒黴鬼去了,也算是給你引走了一些火力。”

貂前輩一口氣說完,拍了拍陳容的肩膀,“殿內的迷香還有兩分鐘起效,不過因為裡邊太寬了,而且還有許多彆的藥材混雜著,所以藥效頂多撐個十五分鐘,對於有內力的人效用沒有那麼大,但是也是可以讓他們實力大減的。”皺起眉頭下定決心一般,“殿內的都是高手,你自己小心點,外邊那幾十個小嘍囉就,就交給我吧。”

其實也沒有那麼自信,但是頂多就是被打一頓,又不會死。

“好。”陳容感激道:“那我去了。”

陳容借著外邊正亂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進入殿內,閃身躲在了垂簾邊,心裡默數著數字,看著巫醫一個個的倒下。關上了殿門,落了閂,此時她身後已經出現了五個黑衣人了。

陳容手裡握緊了玄劍,轉過身對上他們,目光卻沉沉地盯著那垂紗簾後。

大祭司此刻在池子裡痛的死去活來,聽見打鬥的聲音,驚訝發現身邊的醫女們都已經倒下了。

“大祭司,你先去躲躲,我掩護你離開。”右使趕緊伸出手遞給了大祭司,待她把手覆上來,才把她拉起,手速飛快的把架子上的鬥篷裹在了大祭司的身上,“你快從後邊出去,屬下為你墊後。”

大祭司看著右使,又看向那邊和黑衣人纏鬥在一起的陳容,一咬牙打著赤腳倉皇逃走。

陳容見大祭司要走,這怎麼可以?手裡的玄劍一轉,踏步躲開了黑衣人的攻擊,眼底閃過冷意,低嗬一聲出劍劃破了那黑衣人的胳膊。

“來人啊,來人!”大祭司大聲喊道。

不少人從後殿破窗而入,護著大祭司向陳容砍殺過去。

僵持了幾分鐘,地上倒下了一大片,陳容出劍的速度快的難以置信,他們從未遇見過如此決絕又凜冽的劍。

“砰——”陳容踹飛最後一個人,殿內的紗幔翻飛,旋轉,燭光搖曳著影子。

血跡蔓延。

那藥池裡的水已經變成了鮮紅色的了。

右使拿著劍,擋在了大祭司身前,大祭司的臉色有些白,“陳容,到底是什麼人?”

陳容如今畢竟是肉體凡胎,胳膊上不可避免地添上了幾道血痕,白皙溫潤的臉上沾染了血跡,眼神冰冷幽暗,看著她笑了笑,語氣森然,“我是來殺你的人啊。”

大祭司嘴唇抖了抖,她一直看不起陳容,以為她隻是嘴上逞能罷了。沒想到竟然是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不知道打哪裡出來的人,陳容……分明隻是一個下人而已,為什麼會成為懸在她頭頂上的那一把劍。

“先過我這一關吧!”右使感覺到了大祭司的害怕,心裡閃過一絲果決,出劍的速度也很快,腳步輕點揚起劍砍向了陳容的麵門。

陳容嗤笑一聲,隨意一擋,劍交鋒,腳步穩穩當當的,抵擋住了。

“自找死路。”她的聲音很自負,可是低嗬了一聲,劍刃離開身姿如同鬼魅一般,再次靠近,劍網密不可躲,讓人接喘息之隙都沒有。不出片刻,右使便倒飛了出去,掉下了水池不省人事。

地上斷了許多垂紗,原本都是乾淨的白色,可是如今都變成了血色。

梅花點點,如寒雪中綻放一般耀眼。

大祭司忍不住跌坐在了地上,發髻散亂,看著提劍慢慢靠近宛若殺神的陳容,眼睛瞪大,“你不可以殺我!我身體裡有同命蠱,我死了鳳闕也活不了,而且……而且我是她姨母啊,我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難道不怕她恨你嗎?”

親人?

陳容嘴角翹了翹,半蹲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大祭司。

伸手揪住了她的頭發,不顧她痛苦的掙紮,迫使她狼狽地仰視著自己,一字一句道:“就你?她的親人,你配嗎?”語氣譏諷,說罷就像是甩開什麼臟東西一樣甩開了她,從懷裡拿出乾淨的帕子擦了擦手,聲音淡淡的,“我現在要想想怎麼處置你。”

此時的陳容,仿佛又是那個殺伐決斷的劍神。看著大祭司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個獵物一樣,似乎殺了都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腳下的血跡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大祭司看著高高在上的陳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陳容竟然會如此恐怖,“你不想知道鳳闕的來曆嗎?她是旁國的亡國公主,她的父母都死在這個國家的爭伐裡,她從小流亡,被當做奴隸對待……”頓了頓,情深意切道:“若不是我救她脫離苦海,她早就已經死了。”

“如果你在她身邊隻會害了她,你殺了我,她也會被你牽連遭受這個國家的追殺……你難道忍心看她再次遭受那樣的困境嗎?”大祭司此時孤立無援,隻得打出感情牌,看著陳容:“天知道那個孩子多想報仇啊……隻有我才能夠幫她。”

“我不會相信你的話,省省吧,我現在隻是在考慮如何處理你的屍體罷了。”陳容露出殘忍的微笑,可是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神色。

這一個殺戮之夜是沒有儘頭的。

大祭司臉上瞬間血色全無,聲音也尖銳了起來:“難道你要殺了我與天下人為敵嗎?!”

“我隻知道,你想要她的命,所以……不得不親手來了結你這個禍患。”陳容再次提起劍,手臂上的傷痕流出的血順著虎口滑落到劍傷,從劍尖滴答滴答的落在了白玉的地板上,桀驁地笑了笑:“就算與天下人為敵又如何?”

大祭司離奇失蹤的事情引起了朝野轟動,而且就連少祭司都找不到人影了。

巫殿的威信一時間竟然動搖了起來,作為太後的靠山,她心裡也不安穩。暗地裡讓人趕緊搜尋大祭司失蹤的任何信息,大殿一把火就燒的一乾二淨了,也沒有人死在裡邊,任何線索都不剩下。

“娘娘,巫醫們全部都不記得晚上發生了什麼……”嬤嬤跪在殿下瑟瑟發抖,不敢抬頭看太後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的臉。

“是誰乾的?”太後咬牙切齒道,自言自語一般:“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有人道:“會不會……會不會是太子?他也已經好些天不見人影了,一個個的消失,這怎麼可能呢?”

大殿裡因為這麼一句話,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不僅是太後沉默了,其餘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種話也隻是最快說出來的。

那說話之人見太後神色莫名,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奴婢隻是著急了才胡亂猜測,太後莫要責怪……”

太後整個人都頹靡了一些,閉上了眼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把陳顏諾給我帶上來。”聲音雖然疲倦,可是卻帶著風雨欲來的壓抑。

“是。”

陳顏諾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她完不成任務,隻能是死路一條。被人押到了太後的寢宮,甩在了地上,狼狽地趴著,身上磕的生疼。大殿的門合上了,陽光被阻隔在外邊,裡邊隻有陰暗和壓抑。

“你做了什麼?”太後揉著眉心。

陳顏諾到了這種時候,反而不害怕了,抬起頭仰望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開口:“我沒有完成任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雖然不是什麼什麼聰明人,可是還是明白即便我完成了任務,也不會好下場。”

“你們以為自己可以隻手遮天,輕易操控彆人的命運,可是……”她頓了頓:“不會長久了,很快你就會遭到報應的。”

太後聽她這樣的話,心裡已經斷定,是陳顏諾告訴了太子關於下藥的事情,幫助太子掩飾隱瞞,太子反撲所以對大祭司動手了——這可真是唇亡齒寒之兆。

“哈哈哈……”太後大笑了起來,沒想到自己的計劃竟然因為這麼一個入不了眼的小丫頭而葬送了,如今大祭司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也需得提心吊膽的,以免自己成為第二個突然人間蒸發的人。

“這是在嚇唬我嗎?”她道,擺了擺手:“動手吧。”

說罷,一個侍女去扶著太後,緩步從後邊離開了宮殿。

陳顏諾看著幾個嬤嬤麵無表情地捧著白綾靠近,下意識地後退,嬤嬤們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的退路也阻絕了。尚且未來得及回頭,一根白綾就已經纏上了她的脖子,往後一拉。

陳顏諾抬手想要掙紮,可是隻能夠感受著窒息和疼痛的感覺,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

陳顏諾死了。

這個時候陳容才把大祭司身上的母蠱轉移過來,屍體隻是匆忙藏了起來,還未來得及處理。

她在破廟裡坐著,靠著已經剝落的泥像神色痛苦。額頭上覆滿了汗水,就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死死地咬著下唇,溢出了一絲絲血跡。

“你沒事吧?實在是忍不住就叫一聲。”貂前輩拿著濕毛巾遞給陳容,“不然你就咬著這個。”

陳容接過毛巾咬在嘴裡,體內的母蠱躁動不安,讓她的五臟六腑都在抽搐一般,疼的難以自已。

貂前輩看陳容這個樣子,心裡也著急,找出了不少止痛藥給她吃了,可是畢竟是治標不治本。

“隻要挨過十二個時辰就好了。”陳容嘴唇蒼白,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般,皮膚帶著青紫的慘白,宛若一個垂死的人。

第一個時辰是肺腑之疼。

第二個時辰是癢。

之後還會經曆熱冷,還有各種症狀,都挨過去了,這蠱蟲才能夠在她身體裡穩定下來。

又過了很久。

貂前輩看陳容身上都散發著寒氣了,眼睛也合上了,趕緊把她的眼皮扒拉開了,擔憂道:“你可得撐住啊,你想想你自己死了就死了吧,可是鳳闕不能跟著你一起死啊,人家年紀還那麼小,祖國的花朵,還沒看遍什麼大好山河,你怎麼忍心啊?”

陳容的精神緊繃著,眼珠子動了動,嘴唇張了張,“我,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做不到……區區的小事……”

貂前輩歎了口氣,繼續陪著陳容熬。

而在楚樓還沒醒來的鳳闕,此時手指卻動了動。

秋葉趕緊叫巫醫,“快來看看主上是不是要醒了?陳容說隻要她醒來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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