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仲摳了摳鼻子,有些猶豫地看了眼張朝紅:“就是倉庫裡太外公的那些書”
張朝紅:“……”
張朝楊疑惑,看曲仲的神情有些顧忌,而妹妹的神情分明是無奈。
“我公公他……好奇門遁甲之術,其中也包括……墓中出土古物。”
張朝紅斷斷續續說完,腦中不由得想起當年她剛嫁進段家時所受到的種種驚嚇。
任誰結婚第一天收到的紅包是才出土不久的金鐲子,都會覺得打冷顫。
“你公公……真是奇人。”
一時間,三人都有些語塞,張朝紅說的隱晦,其實所謂的古物是指他喜歡買些□□上買來的玩意兒。
有好多甚至是死人身上扒來賣給他的,特殊年代時被太外婆一股腦捐了出去,這才免了張朝紅往後幾十年的心驚膽顫。
這並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愛好,所以張朝紅有些羞於啟齒。
“那我先把姨婆的箱子拿下去。”曲仲找了個借口先下樓,留兩人又說了一段時間往事。
車到縣城車站,來接張朝楊的是一個年輕人,看穿著應該是司機。
她一再囑咐曲仲要提前兩天去同州,然後才戀戀不舍離開。
忙忙碌碌了好幾天,日子終於又恢複了平靜,曲仲每天早出晚歸,開始給空出的土地種上新的作物。
老宅裡一片風平浪靜,網絡上卻悄悄出現了一批關於度平鎮的帖子。
***
同州市。
一套普通的四室兩廳,屋子裝修豪華,客廳裡電視的聲音很大,兩個半大女孩嘻嘻哈哈地討論著動畫皮裡的劇情。
傅勻良開門時,兩人正好因為意見不同,站在沙發上用枕頭互相攻擊。
“你們作業做完了嗎?”
兩人一震,兔子一樣跳下沙發,很快就衝進了自己的臥室。
貴妃椅上躺著的年輕少年翻了個身,繼續打著手機遊戲。
“斌鴻,你還不回家?”
傅勻良長歎口氣,撿起門口的抱枕,走向還在玩手機的年輕人。
侯斌鴻抬抬眼,乾脆把右腿直接搭到沙發背上:“我在這兩天,等我爸氣消。”
“你又惹爸生氣了?”
忙碌了一天,傅勻良已經十分疲倦,再看看這個明明三十來歲還不成熟的小舅子,隻能耐著性子問起了緣由。
年輕人氣憤地坐起身,對家裡其他人一通數落。
他聲音極大,又說得慷慨激昂,就連在廚房做飯的妻子候麗都走了出來。
手裡的鍋鏟差點沒招呼上年輕人的臉:“你怎麼不說爸媽為什麼這麼對你,你看看你把自己身體都糟蹋成什麼樣了。”
那鍋鏟直指著侯斌鴻的肚子,就算半躺著,他的肚子也鼓鼓囊囊,跟纖細的四肢極不協調。
提起這個,侯斌鴻也有些鬱悶:“我今天還去醫院開了治便秘的藥,沒什麼感覺。”
“你啊!”傅勻良起身,總結了四個字:“自作自受。”
說完,就解著領帶進了臥室,對於侯斌鴻的煩惱不打算再理。
他這個小舅子,從小消化就不好,長大還偏偏做了這種吃播UP主,每隔兩天就要去各個城市找街頭美食。
一說街頭美食,肯定是重油重辣極不健康,每次一去錄節目回來,準得吃藥緩解便秘問題。
這回連著去了兩個城市,看情況連藥都不能緩解,不管家裡人如何勸說,他都說工作為重。
一個三十多歲的成年男子,他一個做姐夫的又能說什麼。
侯麗也翻個白眼轉身回了廚房,侯斌鴻鬱悶地靠回沙發,快速上網搜著治療便秘的偏方。
忽地,他看到一條關於生吃蘿卜可以緩解便秘的回答,一想到前些天傅勻良買回的蔬菜,他連忙奔進了廚房。
“姐,家裡還有沒有白蘿卜。”
“白蘿卜,好像還有幾個。”侯麗回憶,看他轉身就往冰箱去,自己也放下鍋鏟跟了上去。
冰箱裡還放著剩下幾個最小的蘿卜,是侯麗留著燉排骨的。
“這是白蘿卜?”侯斌鴻看看圖片裡小腿粗細的蘿卜,再看看這個皮有些微黃比火腿腸粗不了多少的物體問:“這是胡蘿卜吧。”
“彆糟蹋我的好東西。”
侯麗一把搶過蘿卜,心疼地又放進了冰箱:“你兩個侄女都特彆喜歡這些菜,我都舍不得吃。”
“借我一根。”
侯斌鴻直接利用身高優勢從冰箱上方開著的門縫裡掏出個蘿卜,幾步就跑進了廚房。
蘿卜上泥並不多,隨便搓洗兩下就露出淡黃色的表皮,終於有了點白蘿卜的樣。
“姐,削皮刀呢。”
“不用刮皮,我聽水果店的老板娘說,這都是有機蔬菜。”
她還沒說完,侯斌鴻哢嚓一大口,直接給蘿卜啃了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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