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整整下了一周,第二天張朝紅夫妻就冒著大雨回到了家裡。
一看張朝楊竟然受傷差點沒忍住罵了臟話,曲仲相信,如果全勝利沒在的話……肯定早罵得天花亂墜。
冬天這麼長時間的下雨很少見,第三天曲仲就冒雨進了山穀裡查看。
大棚裡的作物還好,可露天的晚番茄和花菜都被泥水泡了大半。
當年建造河道太窄,加之泥巴的堵塞,多餘的水早就溢出河道,地勢較矮的那幾塊地早就泡成了泥塘。
這場難得一見的大雨很快暴露了山穀裡的問題,以前張朝紅就種了最高地勢那幾塊地,根本沒發現山穀裡會淹水。
曲仲深一腳淺一腳地趟著泥,還爬了一趟四號山頭。
有了龍雀魚,他倒不擔心山裡的情況,剛去檢查的牛棚也沒有絲毫問題,幾頭小牛還在哼哧哼哧吃著草。
但是家裡冰箱裡已經沒有肉食,現在家裡可是有八口人,隨便一頓飯就能消耗不少。
所以……他得上山抓魚去。
同時,這件事也堅定了曲仲還要養些其他動物的想法。
再好吃的雞鴨魚,吃多了也膩,還是得換點其他吃食才行。
沒想到,才剛走到水潭,他竟然先看見非主流一家和花子幾隻正在林中奔跑。
透過濃密的雨幕,曲仲隻能勉強看清幾隻的身影,他們好像在追逐什麼東西,速度極快。
但很快。
不知從哪裡跳下的烏月直接一爪子把那個東西按在了地上,張開的大口發出一聲怒吼:“吼——”
這是正宗的老虎叫聲,曲仲還是第一次聽到烏月本體的叫聲。
“花子!”曲仲大喊,一邊抹著臉上的雨一邊快跑幾步。
兩隻已經滾成棕紅色的狗子突然衝出,曲仲穿著分體雨衣的褲腿上很快就糊上了一層泥。
花子還是一身潔白長毛,身上一點濕意都沒有,非主流一家也是同樣如此,除了兩隻修為低下的小家夥,其他幾隻還都能看出原本的樣子。
“這是什麼東西。”
巡視了一圈,曲仲這才注意到被烏月踩在地上正在掙紮的……一灘泥。
完全看不清這是個什麼家夥,巴掌大的身體都泡在泥裡,若不是身體在掙紮,恐怕根本看不是活物。
烏月鄙夷地噴出一聲鼻息:“竟敢到這個世界來造次,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非主流捶著胸口發出尖細的叫聲,曲仲覺得它是在嘲笑這隻小東西。
花子走到曲仲身邊解釋:“這是跟著非主流一家悄悄而來的一株野草。”
據花子所說,這家夥原身應該是一株長於懸崖之間的孤仙草,它是附著在非常甜的長毛裡跟到了這個世界。
非主流一家在空間裡修煉時,它更是膽子極大的偷吃了不少曲仲煉製的靈藥丸。
等非主流離開空間時它也跟了出來,可這個世界的草植都沒有靈氣,它隻能躲在龍雀魚附近吸收散開的靈氣或者偷吃曲仲給非主流修煉用的丹藥。
它的出現當然難逃花子的感知,東躲西藏了幾天,最後還是被烏月給抓住。
“嘶——”曲仲倒吸口涼氣,沒想到空間裡竟然還進了個小偷。
不過這個小偷好像還會挑對象偷,三彩本體的果子可是能讓修為暴漲之物,它沒敢偷吃,隻敢吃點它有把握的。
但……這次好像踢到了鐵板。
“你既已開了靈智,可能聽懂我的話。”曲仲蹲下身問。
一陣瘋狂的擺動,曲仲臉上被甩了不少泥點。
“你這是仗著花子它們沒有動用神力才這麼猖狂啊。”曲仲笑,伸手直接掐住了這顆植物的上半截不知是頭還是身子的地方:“這回就讓你看看什麼是厲害。”
說完,手一揚,孤仙草直接一個拋物線飛進了水潭。
水麵忽然沸騰,露出原本模樣的一棵粉紅色孤仙草掙紮著往岸上來。
龍雀魚伸出魚頭看了眼,接著金色的魚尾一擺,孤仙草直接飛離水麵準確地飛到曲仲麵前。
曲仲伸出手輕輕一捏,準確掐住了它淡紫色的枝乾。
之所以用掐,完全是孤仙草的本體還沒有他小拇指粗,頭頂上三簇紫色的花瓣合起來就乒乓球大小,曲仲生怕一用力就掐斷了它的身體。
小家夥雖然開了靈智,可還沒長出五官,隻有底部的根須在用力蹬著曲仲的手指還能看出跟普通植物不一樣。
“個子小小,跑的倒挺快。”曲仲翻來覆去地瞧了幾遍,好像是自然自語地問道:“該把你送回去還是直接吸乾你的靈力啊。”
“這麼點靈力還不夠塞牙縫的。”烏月不屑地甩了甩身上的水。
“那直接給龍雀魚做魚餌?”曲仲笑,作勢要把說它甩進水潭。
手指下的身體開始劇烈掙紮,枝乾處還伸出兩條細小的枝條纏繞住曲仲的手指,想掰開他的手指。
“哈哈哈哈。”曲仲又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伸出另一個手點了點它的花瓣:“逗你玩呢,我讓烏月送你回去。”
“憑什麼讓我送!”烏月不滿,黑色的長尾啪一聲抽到後麵的岩石上,直接抽出一條很深的痕跡。
“三彩說,剩下的神獸裡,隻有你的神力夠自由穿梭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