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黃毛曲仲很熟悉,那天想喊住他的黃曉東,另一個手臂紋滿紋身的年輕人是第一次見。
黃進忙笑著給曲仲介紹:“這是曉東的合作夥伴周興。”
“你們好。”
“我剛好來送材料,順便帶他們看看你這是咋弄的。”黃進笑嗬嗬地解釋。
周興看得目不轉睛,對曲仲這的規劃連連稱奇:“你這花了不少錢吧,沒點關係咋能弄下這麼大的地。”
黃進尷尬地輕咳兩聲,對周興有些不禮貌的話打著圓場:“你這孩子,這可是人段叔祖傳的地。”
“有錢人啊。”周興絲毫沒覺得尷尬,又追問曲仲:“你果園生意好不好。”
“還行。”曲仲敷衍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周興好似完全沒看到,下一個問題已經追著而來:“一天能賺多少錢。”
一直在整理著推車的夏州聽到這,撇撇嘴直接湊了上來:“賺啥錢啊,這果園花出去的比掙的多。”
“這個大哥真是愛開玩笑。”周興哥兩好地拍著夏州的肩:“我都聽來的人說了,說是你們一天能賣好幾萬呢。”
“誇張了誇張了。”段衛國連忙也打著哈哈,順手還幫著曲仲把背上的背簍卸下。
框子一放到地上,周興的目光立刻被框子上蓋著的雜草吸引,趁著曲仲彎腰時他直接一把抓開了草。
框子裡的幾株山參露出真容。
“這是……野山參?”
曲仲無奈,又彎腰撿了草蓋上:“在深山裡無意間挖到的幾棵山參,給我外公泡點藥酒。”
黃精目光一閃,迅速捕捉到了山參上的五片葉子。
“五品葉?”
“三品,黃叔您看岔了。”曲仲速回。
段衛國又提起身旁的公文包,直接塞給了曲仲:“以後這幾座山可就歸你了,你可得好好保護。”
“我隻用得上山腰下的地,深山裡我可不敢去。”
兩爺孫的對話明顯是說給黃進三人聽,不管曲仲挖到什麼寶貝跟幾人都沒關係,而且這座山以後要進去也得征得主人同意。
其實也不怪兩人小氣,實在這黃曉東給人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農村裡的事一寸土地都能吵得老死不相往來,更何況是這麼值錢的東西。
黃進嘴角抿直,乾笑著岔開了話題:“孩子他奶奶喊我們回家吃飯呢,我們就先回了。”
剛還說要上山轉轉的人,轉眼就說家裡有人叫吃飯,一看就知這位是在生悶氣。
“那行,我就不耽誤你們吃飯,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來問我。”段衛國笑,轉身真朝果園大門走。
黃進氣呼呼地轉身,領著兩個年輕人招呼都沒跟曲仲打就往果園門口走。
兩個年輕人落後了段衛國兩人幾步,曲仲聽到他們在小聲討論要不要也跟著種果樹。
而且……很不巧地還聽到兩人打算往隔壁村繞到山裡去找找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一看那兩人就不像是正經種地的人。”夏州一副老成樣地指點著走遠的兩人。
“什麼人才像是正經種地的?”曲仲笑問。
“也是,我看你也不像種地的。”這點夏州也認同,曲仲走出去就像是個學校教書的老師,那張白臉怎麼曬都不見帶黑的。
感慨完,夏州忙又蹲到曲仲身邊,看他把背簍裡的草撿出來。
“你人參真是山裡挖的?”
“是山參。”曲仲糾正他,小心翼翼地捏著一根兩個手指粗細的山參,但他腦中忽地猛然一閃,一下子想起了兜裡的孤仙草。
砰——
山參跌落到木質地板上,細細的根須全部摔成了幾截,看得不懂貨的夏州都心疼不已。
曲仲驚跳而起,伸手把孤仙草從兜裡掏了出來,仔細檢查了一圈還好粉紅色花蕊沒被他壓扁。
“你這又是什麼名貴的花啊。”
“不是名貴的花,就是很喜歡,我打算挖來種在家裡的。”曲仲把孤仙草小心放到地板上才又蹲了下來。
“你挖的這個人參……哦不山參,值多少錢?”
“這株是百年的,這幾株幾十年。”曲仲一一介紹,大概給了個價格:“十幾萬應該能值,前提是根須沒斷。”
夏州此刻隻能用無語來形容,一個為了一株野花摔掉了十幾萬的家夥,他應該怎麼罵才能解氣。
“我小時候家裡不少。看多了。”曲仲又是一劍。
“好吧,我和你這個富幾代計較什麼。”夏州表示自己放棄,轉而又說起剛才走遠的兩人:“我覺得那兩人肯定還回來。”
來不來曲仲不知道,但肯定會鑽進山裡。
至於結果……就得看非主流稀不稀得出手。
“有關心閒事的功夫,你咋還不給那個探店的視頻號聯係。”
侯斌鴻團隊的拍攝因為大雨被耽擱了小半個月,過幾天曲仲又要送全勝利夫妻回趟同州,他想趁這幾天把視頻拍完好去辦事。
“聯係了,說是後天就來。”夏州說。
“那要準備些什麼。”
“家裡有啥就給他們吃啥,難道還要去抓野雞啊。”這回換到夏州嘚瑟。
“你是真心大。”曲仲沉聲讚歎。
擺了一地的山參隻讓夏州關注了幾分鐘,其心之大讓曲仲也不得不發出聲讚歎。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