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的四肢被扭斷了重接,口腔和食道以及一些內臟問題都被修複,斷裂的尾椎骨也拚接修複完成。
唯獨肋骨的傷勢和一些皮外傷曲仲沒有進行動作。
許元就這樣被包在光團裡,漂浮於半空中,隨著曲仲的步伐朝屋子外飄去。
清冷的月光照亮了這片波光粼粼的沼澤,地下水從稀軟的泥地裡滲出,一層淺淺的薄霧環繞其中。
曲仲在沼澤上幾公分處漂浮著往前移動,兩旁的沼澤地裡全都是痛苦掙紮尖叫的男人。
也有女人站在二樓的樓梯口上焦急徘徊,還有人手持各種農具趴在樓梯上想把樓下的人拉上去。
明明隻是下半身陷在了泥裡,這些人的表情卻痛苦得像是置身於地獄之中,幾乎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猙獰。
連身形都沒隱藏,曲仲就這麼漂浮著往前走去,除了屋子裡的人,沼澤裡的人卻好像沒有看見他,仍在痛苦地哀嚎著。
“xxx……xx……”
“鬼啊!”
“有鬼來索命了!”
兩邊屋子裡的女人發出驚恐尖叫,其中不少都說著華國的語言,聽到曲仲耳裡更是刺耳無比。
這些女人無一不是毒品的奴隸,有些甚至已經變得形銷骨立,失了人形。
“走吧!”
曲仲環顧一圈,竟沒找到一個值得他救的人。
反倒是關押許元的小樓裡有幾具屍骨身上有著和他相同的正氣,二樓甚至漂浮著不少一直在四周徘徊著的不甘靈魂。
收集下來,共計十一具,有一具腐爛不久的屍體上還找到了一枚警徽。
這些人都是被抓到這裡來折磨致死的緝毒警察,隻是他們沒有許元的好運氣,最終沒等來救援。
無儘的折磨和堅持中,他們孤獨地迎來了死亡,最終連一直保衛著的國土都沒法再踏入。
“我來送你們回家吧!”
曲仲一一收集好這些不願離去的靈魂,並且問清楚了他們的名字,把屍骨一具具都用草編的竹席裹好後一起帶走。
離開村子前,曲仲回頭,去除了三彩籠罩在這個村子上空的陣法。
慘叫聲瞬間響徹四周!
“就讓這些壞人自生自滅嗎?”三彩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他們出不去的。”
這是曲仲轉身揮出一道術法時,冷著眉眼說出的答案。
隨著他們的離開,這片沼澤迅速延展,屋子的地基全都變稀,所有的竹樓每隔一分鐘就往下沉一寸。
這些人都將眼睜睜看著房子沒入沼澤,隨後是他們的身體,最後是靈魂!
時間會持續整整六天,最後才會讓他們嘗到死亡的感覺。
至於那六天中會遭受多少種痛苦,曲仲隻是把許元身上所遭受的磨難,全都在他們身上重複一遍罷了。
村子外圍。
曲仲設下一道天雷陣法,一旦惡靈觸碰,即刻會被劈得魂飛魄散,連入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離開這個人間地獄後,曲仲一路飛奔。
“前麵就是邊境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把!”
臨到邊境紅線處,曲仲把幾隻神獸全都收回了空間,然後才把許元改成背著。
朝陽剛穿破密林進入森林,曲仲和兩隻神獸的身影出現在許眾忝幾人眼前。
許眾忝首先看到的是曲仲背上那個像是沉睡過去的人,然後就是兩條大狗馱著的好幾卷竹席。
當曲仲的腳剛跨過紅線,幾人立馬圍了上來,幫著把他背上的人放到了地麵上。
“這……這人是?”許眾忝顫抖著嘴唇,完全不敢相信那個蓬頭垢麵的野人就是他已經死了好幾年的兒子。
“許元!”曲仲隻說了兩個字,而後轉身把兩隻神獸背上的竹席卸下。
“許元……”
年輕人的半張臉已被長長的胡須遮蓋,剩下上半張臉上也滿是血汙和泥垢。
他整個人散發著難聞的氣味,甚至能看到有蟲子從頭發裡爬出,可許眾忝隻是抬手輕撫了下年輕人的眼角,迅速確定這人就是他的兒子:許元。
“許元……”
當人真正出現在自己麵前,許眾忝反而無法說出任何的話,隻是這麼顫抖著撫摸許元的臉頰。
失而複得的喜悅感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就是這一刻,卓航隻覺得回去後將要受到的所有懲罰都萬分值得,直到看到曲仲的動作,才暗暗抹了把眼淚後轉身問道。
“這是什麼?”
“犧牲在那個村子裡的緝毒警察!”
曲仲邊說邊展開了其中一個竹席卷,那具沒有四肢的遺骨個子不高,兩邊的肋骨都斷裂,頭蓋骨上遍布裂縫。
身前就被人砍掉了四肢,敲斷了肋骨,最後的致命傷來自頭頂的重擊。
“這名警察叫張峰,死時年僅二十六歲!”
“這名警察名叫周震雲,死亡時三十二歲,死於……”
“這名……”
曲仲的聲音不急不緩,詳細地念出了每個人的名字與年紀,最後是身前遭受的折磨以及致命傷。
沒有什麼感情起伏的音調卻讓所有人都心神大震。
這些酷刑每一樣聽起來都如此殘酷,生在這樣的和平年代,是連軍人出生的幾個戰士都未曾想象過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