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第六十九天(1 / 2)

鄭二少覺得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老流氓的不軌之心。

對著他的問話便十分不給麵子的昂起了下巴:“我爹對我娘當然好。在我們府裡我娘說什麼我爹就做什麼, 再沒有比我爹更疼媳婦兒聽媳婦話的人啦!”

鄭萬想著這樣一說這個老流氓肯定便會知難而退了,結果就見他皺起了眉歎息了一聲:“如此沒有主見,阿戎怕是要操心腹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了。”

鄭萬嘴角一抽, 立馬就補充:“你這話說的不對!我爹可不是沒有主見的人, 他做事果決說一不二,且身型高大身體健碩,一拳就能打三個你這樣的。京城裡誰不說我爹悍勇忠義?”

周淩蒼卻又撇了撇嘴:“我聽說義勇伯是民間借貸的出身, 可見你剛剛說的話並不為真,他放貸起家,你母親一定為此受不了很多的非議和彆人的指點。嘖, 整日要操心那麼多事兒, 還要擔憂你爹在外麵混不好,阿戎真是苦了。”

鄭萬被這個比他還能狡辯的老無賴給氣的跳了腳,決定再也不跟他逼逼直接用藥水毒啞他算了。免得這人日後去他家府上拜訪,一不小心就忍了他爹還得他爹親自動手把這家夥給打死,扔出府外。

不過鄭萬還沒行動,鄭一一就一把拉住了他。鄭一一對著看著鄭萬跳腳十分高興的周淩蒼笑眯眯的說了一句:“周叔不必介懷往日的事情, 娘過的好不好之後您親自去見一見她便能知道了。”

周林昌的笑容微微一凝。他有些無奈的撇了鄭一一一眼, 不就是逗了逗她那弟弟幾下嗎, 這丫頭竟然就用這樣的話來堵他。

他當然是非常想要去見一見阿戎和王爺爺的, 隻是如今他的身份見不得光, 至今還是京城裡被緝捕的要犯。哪怕他在大皇子的幫助之下有了新的身份, 可在他和柳家的血海深仇沒有完結之前, 他絕對不會再讓王家人陷入其中了。

自然在他家還沒有平反之前,他也是絕對不可能再去見王月戎的。

隻是看著麵前的這兩個孩子, 看他們一個落落大方穩重聰慧,一個機靈刁鑽還會特彆護家, 就能夠知道那個鄭百十對阿戎應該還不錯。若是家中的氣氛不好,那位鄭伯爺娶了三妻四妾,阿戎的這兩個孩子是絕對不會如此向著他們的爹的。

想到這裡,周淩蒼心中那微微的酸意和不平便也釋然了許多。他終歸是無法給月戎一個安穩的日子的,月戎能夠在落難之時遇到這麼一個人,也……不算太差罷。隻不過,那個人到底怎樣,他還是要找機會去親自看一看問一問試一試的。

如今,這也算是一場奇妙的緣分了罷。

周淩蒼想到這裡才看著鄭一一:“一一丫頭,你是怎麼猜到我的身份的?還有,當年的事情你們兩個小輩又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月戎還專門把這件事情告訴過你們,想讓你們以此為戒,小心京中的那些口蜜腹劍之人?”

鄭一一看著這個坐在床上自有一股儒雅風流之氣的男子,也不得不感歎一下自家爹和這位周叔相比,果然是顯得粗魯莽漢了些。好在爹生的俊朗,也自有一股威勢不至於差的太多,不然,怕是日後等爹到了這位周叔的身份之後,每天都得去娘身邊拈幾回醋。

而且,這位周叔一看就是極其聰明之人,聞一知十怕就是這樣的人了。

“嗯,其實娘原本並不打算跟我們說她當年的事情,隻不過因為機緣巧合之下我爹救了陛下和大皇子,然後又被封了伯爵,我們一家才來到京中。”

“到了京中的第二日娘便對我們說了當年的事情,想要以此事情來告誡我們不要在京中惹事,並且多長些心眼,免得被人欺騙了去,又或者自己犯蠢做出了什麼帶累全家的事情。”

“當時曾外祖和娘都提過周叔你的名字,他們都很惋惜傷痛周叔你的事情,小孩他們是認為日後再也見不到周叔你了,也不知周叔你失蹤之後會過得怎樣。若是他們知道周叔你如今過還在努力的為著曾經的事情奔走、要一個結果的精神的活著,心中必然會是欣慰的。”鄭一一看著周淩蒼:“因為此事很是重大,我便記在了心中。聯想之前聽過的那位大盜仿佛是鍥而不舍的和柳家作對,再聽到周叔您的姓氏,我便大膽的猜一猜了。”

周淩蒼看著鄭一一仿佛是極為欣慰的笑了笑:“你猜的沒錯。實在是個聰明的丫頭,像你娘。”

鄭一一輕笑,鄭萬就翻了個白眼。所有好的都像娘,壞的就像爹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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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話說到這裡,我便想要問問周叔。娘和曾祖他們知道的事情並不詳細,隻是認為當初的事情有隱情。今日既然見到了周叔你,而周叔您又如此三翻兩次的潛入柳家書房,莫不是當年事情的真相已經被周叔查出來了嗎?”@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周淩蒼聽到鄭一一的話,雙眼漸漸變紅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似乎在極力地隱忍著什麼。他好一會兒才平複了心情,啞著聲音道:“當年的事情何止有隱情,那簡直就是一場專門針對我父親的陰謀!”

“柳同文那個老匹夫自己學識和能力都不如我爹,卻嫉妒我爹比他年輕六七歲就已經成了吏部一品尚書,入閣指日可待。他多次討好我父親不成,又被父親發現他收受下官賄賂且多次在賑災的銀兩中動手腳、中飽私囊,便擔憂懼怕我父親把他的事情告知陛下,於是便串通了我家的一個姨娘和好幾個下人,在籌謀了將近一個多月後,借著江南賑災的事情,把他在賑災銀兩當中動的手腳全都反潑到了我父親的身上!”

“因為家中內鬼的配合且他籌謀許久,父親竟在短時間內無法自證清白。原本隻要父親不死、或是當今聖上再多寬限些時日勒令三司詳查此事,哪怕是在牢獄之中受些磋磨,父親最終也是能夠得到清白的,然而……然而!!”

“那老匹夫不光是連同了府中的姨娘誣陷了我爹,他竟然還巴結上了當時還不是敏貴妃和大將軍的左家兄妹!而後左家兄妹在朝堂之上和後宮同時使力,竟就讓我父親在獄中含冤而死了!”周淩蒼的話說到這裡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猙獰,仿佛能直接生吞了那些惡人似的。然後他聲音低沉了下去:“王世叔為此還專門去求了左妃幫她醫治了身體上的隱疾,最終卻被那個毒婦恩將仇報,以至於……以至於……”

周淩蒼說到這裡終是再也無法說下去了,他再次眼神深沉而疼痛的看著對麵的少女和小少年,道:“抱歉,是我們周家連累了你們。苦了你們了。”

鄭一一卻直接搖頭:“周叔你莫要如此說。當年之事並不是周家之過,要怪也隻能怪那柳尚書太過陰毒、隻能怪左氏兄妹心狠手辣。周家是含冤的受害者,且當年外祖父既然願意在那個時候為周尚書出頭,便是他心甘情願如此做的。若換作外祖父出了事,周尚書也定然會為外祖父奔波。”

“娘對我說過,外祖父去的時候唯一無法讓他閉眼安心的,便還是周尚書蒙受不白之冤這件事情。他至死都在說周尚書不是會貪汙錢款之人,隻可惜,他至死都沒等到周家被平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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