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直到晚自習下,薑蘿都沒去過衛生間,沒給那些人一丁點機會。
中間也有個外班的社會姐試圖把薑蘿拉出去,笑容和藹的表示想和薑蘿一起去上廁所。
薑蘿絲毫不給麵子,大聲呼喝,“救命啊……”
直接把外麵巡邏的教導主任驚來了。
“老師她想把我拉進廁所,然後打我一頓。”薑蘿一扯袖子,傷痕是最好的證明。
被教導主任抓走嚴厲批評的社會姐,臨走前怨恨的眼神,薑蘿想起來都能樂一樂。
晚上回去的時候依然是一前一後,這次是蕭宿跟在薑蘿不遠處。
穿過校門口的小攤,接學生的家長,擁堵的車流,蕭宿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絲毫不顯得刻意。
薑蘿本來打算在校門口買點吃的,沒吃晚飯餓得慌,但是周圍圍著的人太多,她不耐煩等,就直接走了。
薑蘿上樓的時候,蕭宿加快腳步,小跑著湊近,“等一下。”
薑蘿繼續走,沒有要等的意思。
“你背後怎麼了…”
蕭宿抓住薑蘿的書包,微微一用力,薑蘿就不得不停下腳步。
反正也不能穿著進門,薑蘿就直接把襯衫和書包一起脫下來了。
“誰乾的?”
“坐你後麵的那個。”薑蘿一時想不起來那女生的名字。
“對不起。”
“這和你有關係嗎?”
“有關係。傷在兒身,痛在娘心。”蕭宿比薑蘿高出一個頭,現在樓梯下,都能俯視薑蘿。他專注的看著薑蘿背上的傷,溫柔地吹了吹。
“你有貓餅啊!”薑蘿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衣服我幫你還。”蕭宿把那件白襯衫抽出來,抖了抖。
已經沾上了薑蘿的體溫,也不是那麼討厭。
“被我弄臟了,你能幫忙洗一下嗎?”
“…好。”反正平時自己的衣服也是自己洗,再加一件也沒關係。
總比讓薑蘿洗好。
“蕭宿你真好。”薑蘿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蕭宿就答應了。
“對了…”這地方光線不好,蕭宿臉紅了薑蘿也看不出來,但他還是低頭,把自己藏在夜色裡。
“過幾天就要月考了,有把握沒有?”蕭宿問道。
“當然沒有啊。”薑蘿理直氣壯地說。
“我勾了一些題目,你做一做,不懂的就問我。”
“好的!”
薑蘿把蕭宿的真題卷放進書包裡,裝好後和他道彆。
蕭宿看著薑蘿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裡,漸漸放空大腦。
第二天上學前薑蘿在書包裡放了一包胡椒粉,胃出血之後蘇秀做菜就不放辣了,胡椒粉空置了很久,臨近過期,為了不浪費,薑蘿特地帶著它上廁所。
一群少女眼淚汪汪跑出衛生間。
薑蘿周身都是辛辣味道,走進教室時不少人投來不滿的視線,噴嚏接二連三。
蕭宿後座的那個女生,是班上的課代表,叫夏媛媛。
被胡椒粉的味道熏到了,裝模作樣打噴嚏,越打越猛,停不下來了,最後一個噴嚏打的驚天動地,還好蕭宿早就躲在座位下拿書擋住了她的口水。
“幫我擦一下。”蕭宿把書遞給了同桌的男孩子。
“o的k。”同桌乾脆利落地答應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夏媛媛抽了幾張紙巾,蕭宿隻留給她一個後腦勺。
然而她站起來的一刹那,黑色的打底襪被椅子上的釘子角勾住,整個兒都脫了下來。
打底襪質量很好沒被勾破,隻不過是留在了椅子上,露出她光潔白皙的腿,那一瞬間不少人都窺見了打底襪裡的內褲,黑絲透明。
甚至還聽見了清脆的快門聲。
夏媛媛趴在桌子上嚶嚶嚶哭起來。
蕭宿隻覺得心裡一陣快意。
果然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尤其厭惡彆人把他腦補成什麼拒人於千裡之外、什麼高冷,隻付出唯一的溫柔之類的愚蠢人設。
就像拉開了籠子的門,裡麵被囚已久的凶獸正在眯眼睛。
薑蘿啊……
一定要好好保護好薑蘿。
就算是女孩子,欺負了薑蘿,他也會毫不留情。
胡椒粉還沒有用完,薑蘿之後的幾天過的很清閒,也沒人來找她的麻煩。
可能是在教室裡蕭宿沒有特彆對待,也可能是薑蘿的擀麵杖和胡椒粉給她們留下了深刻的陰影,或者是在醞釀什麼大招。
可能最大的問題是,快月考了。
白襯衫背後蹭上了一點血跡,蕭宿多用了些洗衣粉才洗乾淨,反正不是自己的衣服就沒怎麼漂洗,掛在衣架上晾了一天就乾了。
拿紙袋一裝,帶去給唐一周。
“怎麼是你?讓她自己來。”唐一周看著紙袋裡的衣服,有些不滿。
“她不好意思來。”
蕭宿笑容有些靦腆,是唐一周最討厭的學霸類型標準表情。
“行了行了,謝謝啊。”
唐一周偷偷摸摸嗅了嗅衣服,是陌生又熟悉的清香味道,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
唐一周悄悄笑了起來。
薑蘿那臭丫頭,還是挺可愛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