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叛軍毫無準備,完全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操作。
臨時弄個東西塞上,也堵不住魔音灌腦,頭痛欲裂,綿軟乏力,一個個被割了腦袋踹下城牆。
“這是何處?”
白輕絮感覺有很多種聲音在腦子裡炸響,暈厥欲嘔,竟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柔和的夜明珠,邊上還有一個齊將軍。
“白夫人,屬下是薑蘿姑娘的手下的齊衛之一,負責您的安全,此處是薑國皇宮下地道。”
“薑蘿呢?”
白輕絮聞言,慢慢起身,長久昏迷,全身都沒有什麼力氣,像大病了一場,十分虛弱。
消失的還有她的內功。
心中雖悵然卻也不算特彆失落。
“皇帝死了嗎?”
“死了。”
“薑蘿呢?”白輕絮又問了一次。
齊衛不敢小看這個女人,哪怕她內力全失,大病初愈。
這可是懷揣孔雀翎獻舞、為了報仇,從一個柔弱大家閨秀采陽補陰變成內功高手的奇女子。
“主上正在抗擊叛軍。”
白輕絮聞言,就要往外衝。
“白夫人,主上讓您安心在此等她歸來。”
“安心個屁,給老娘找把劍來,還有,那什麼叛軍是怎麼回事?”
白輕絮利索的穿衣束發,強勢無比,齊衛正準備把她控製起來,轉頭就被一根極細的銀針抵住了喉嚨。
“快點,聽話點,彆浪費老娘的時間。”
白輕絮很不耐煩,齊衛戰戰兢兢,心裡很痛苦。
白輕絮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換過多少次了,藥浴也每天泡,一直昏迷不醒,她是哪裡找出來的針?
還閃著幽光,淬了毒。
不愧是薑蘿的養母。
要是她出了事,齊衛也逃不開責難,然而他能怎麼辦,隻能送裝備,身上的匕首、劍、戰甲都被白輕絮剝下來了。
箏音也隻是小半個時辰內效果拔群,之後的叛軍就慢慢有了抵抗力,薑蘿也沒放下懷裡的箏。
堅硬的古木錘下去,破頭跟開瓢似的,更不用說箏弦了。
銅絲裡參雜了馬尾毛、蠶絲、銀、鳥筋等等,又被靈力融為一體。
柔軟時堪比絲綢,堅硬時能斷刀刃。
薑蘿把琴身交給親衛,自己用箏弦殺人。
銀白色的弦從無數叛軍的頭顱、眼睛裡穿過,伴隨著慘叫聲,再回到薑蘿袖子裡。
明明隻是少女模樣,在叛軍眼裡比修羅惡鬼還可怕。
手中的箏弦一動,好幾個人頭一次性割下來。
她身後的親衛則舉著琴身,對著漏網之魚的腦袋,一通砸。
腦漿炸裂,沾在溫潤的紫檀上,淹沒了龍鳳呈祥的木紋。
“殺!”
薑蘿一身令下,城牆上的守軍隨之呼喊,齊聲回應——
“殺!”
聲音響徹雲霄,震開飛雪。
遠處一女子長發高高束起,穿著齊衛統一的墨色甲胄,手裡的長劍滴血,一步步走上城門。
迎麵而來的叛軍全被她一劍削走頭顱,墨甲裡的白衣早被染成猩紅色。
白輕絮高舉長劍,嘶喊出聲,“犯我薑國者,殺——”
“殺!”
所有薑國軍民一同呼喊,疲憊的身體再度湧出力量,舉起武器,對上敵軍。
“王上,我軍損傷過半,是否退兵?”
王虎的親隨剛從前線下來,就被他一腳踢開。
“退兵?你現在讓我退兵?”
王虎看著城牆下堆積的殘肢斷骸,冷笑一聲,退兵之後,這些人都是白死的。
還會有人來投奔他嗎?
他的位置還會有以前那麼穩固嗎?
下次,能攻進城嗎?
“西城門將破,全軍集合,攻打西城門。”
“是。”
王虎的親隨一瘸一拐離開了。
他的命是王虎救的,不管王虎下什麼令,他都會遵從。
隻是,殺敵一千,自損三千,無論如何都不劃算。
而且,薑國有那個女人在,真的能攻破嗎?
思及薑蘿一身紅衣,麵無表情持著銀絲在兵士屍體中穿行的身影,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