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想讓薑蘿嫁給景耀麼。
何家雖然敗落了,但那是元後的母家,何惜蕊還是拿得出手的,配一個景耀勉勉強強。
薑蘿內心毫無負罪感,甚至還想快點促成這段姻緣。
這樣她就能早點出宮了。
太子克妻的名頭已經傳了好幾年了,每次選定的太子妃都會死於非命,已經死了三個姑娘,側妃也死了好幾個,薑蘿覺得她應該不會被太子選上。
要是她被克死了,那靖國公對熙元帝的忠誠度……
可就難說了。
單說太子景和,溫潤如玉,肅穆君子,偏偏在婚事上不如意。
不管他是真克妻還是假克妻,牽扯的事情都很複雜。
至於其他的皇子,良莠不齊的、心性一般的……若非薑蘿首肯,熙元帝一定不會賜婚。
熙元帝並不願意讓一個薑蘿挑起兒子們之間的爭鬥。
總的來說,薑蘿隻要謀劃得當,是很有可能脫身的。
景和與熙元帝對坐,氣氛融洽。
“我兒可有看中的女子?”
“薑氏神愛。”
“朕也覺得這個好,未曾想晏兮也是個貪慕顏色的。”熙元帝笑著打趣,眼神卻深沉下來。
景和也笑了,卻說,“薑家門風清正,靖國公忠義無雙,他教出來的女兒一定賢良淑德、大氣莊肅,能擔得起太子妃的重任。”
靖國公的確忠君不二,他決計不會被太子拉攏,再說景和行事也有分寸,現在擔心那些事情還太早了。
熙元帝又放下心來。
如今他身體還健壯,景和那兒出了什麼事情,他也鎮得住。
“我兒眼光不錯,隻是這人與人之間講究一個眼緣,如我與你母後,一眼就定下來了……雖說你屬意薑氏女,卻也要親自瞧過才好,若真喜歡,朕就賜婚,如何?”熙元帝這時候說的皇後,隻指景和的生母元後何氏,不是指宮中的這一位繼後。
“謝父皇。”
“其他的,合了你眼緣,做側妃也使得。”
“你為朕嫡長子,膝下空空,教我如何給你母後交代。”
景和眉頭一皺,替熙元帝夾了一筷子菜,試圖堵住皇帝的嘴。
“你啊!”
兩人之間又恢複到那種和諧輕鬆的氛圍,父慈子孝,融洽無比。
何惜蕊跟在薑蘿身後出了朝鳳宮,被風一吹,有些昏沉的腦子清醒了很多,露出一個嬌俏的笑。
不知是不是朝鳳宮裡的熏香太重,何惜蕊總覺得身體有些異樣。
“薑姐姐,禦花園的花開得不錯,不如同去賞玩一番?”何惜蕊暗地裡與景耀聯合,需要將薑氏神愛帶入驚風亭。隻要她做成了,皇後娘娘就會想辦法,讓她做太子妃。
何惜蕊太想成為一國之母了。
再說太子是她的表哥,成婚後一定會待她好的。
至於這個即將要婚前失貞的薑神愛,就算嫁給景耀做正妃又如何?
“可。”
薑蘿應下,溫和而矜貴。
何惜蕊聽見薑蘿的答複,又嫉又恨。
想到薑蘿即將要給靖國公蒙羞,心中又暗暗興奮起來。
驚風亭在一處小湖上,對麵有水榭樓閣,景色十分不錯,送茶水的宮人失手潑了一些在薑蘿衣袖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那宮人開始自己打自己,拚命扇耳光。
薑蘿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尷尬。
“這宮女真是沒規矩,冒犯了薑姐姐……”
“呀,姐姐衣裳濕了好大一塊兒。”
“不知這裡可有能休憩的地方?”
“回姑娘的話,水榭有為貴人準備的廂房,奴婢帶薑姑娘去更衣。”
“不用了,這裡風大,吹會兒就乾了,你退下罷。”
薑蘿擺擺手,老神在在坐在亭子裡,穩如泰山。
何惜蕊一時語塞。
茶水都潑在衣服上了,坐在這裡讓風吹乾,神經病啊!
衣服上會留一片不可描述的黃色痕跡!
薑神愛還要不要臉了!
薑蘿當然是不要的。
她雖然不介意去那水榭轉一轉,但是卻不想這麼容易就著了道。
很沒麵子的。
薑蘿倒想看看,何惜蕊姑娘,怎麼把自己騙到水榭上去。
何惜蕊不怎麼機智,隻知道給薑蘿倒茶,希望她水喝多了去上廁所。
當然這不能直說,上廁所得雅稱為更衣。
薑蘿兩眼一睜一合就看穿了何惜蕊的伎倆,任何惜蕊說破了嘴皮子也隻淺淺喝上兩口,一點尿意都沒有,反而是何惜蕊話說得太多,嘴裡發乾,乾掉好幾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