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伊人轉身回了屋裡。
這是要去點火嗎?
薑蘿看著她的背影,心中複雜。
顧伊人又折回來了,把薄清宴抱著,再度走到小樓那裡,也沒進去,就坐在門檻上,癡癡望著遠方。
“我隻不過是多出來的一個。”
“活著也是拖累彆人。”
“我已經沒有靈魂了,感受不到半分美好之處。”
顧伊人重新回了房間裡。
把薄清宴放回搖籃。
這時候薄清宴也能走路了,想從裡麵翻出來,沒成功。
搖搖晃晃的餘光裡,能看見顧伊人正在對鏡梳妝。
原來是櫻色的唇,有些單薄,被她染成鮮豔的紅色。
“我多想嫁給晏歸啊……”
她換上一條最喜歡的旗袍,坐在床邊上,劃了一根火柴,給自己點了根煙。
火柴梗上還有未燃儘的苗,顫巍巍落到地上,轟然而起。
薄清宴被煙熏得不停咳嗽,哭叫出來。
顧伊人的旗袍是絲綢製的,蠶絲燃燒的溫度在三百到四百度。
剛開始燃的是她的頭發,後來手臂也燃了。
那一身旗袍在火光裡分外華美。
“好痛啊……”
“清清!”
顧伊人跌跌撞撞衝過來,伸手朝薄清宴的喉嚨摸過去。
這是因為被火燒得太痛了所以想先掐死薄清宴?
顧伊人十分慌亂,臉上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了,薄清宴拚命想掙開。
“姑姑!”
“清清!”
去而複返的顧宜安披了一身濕淋淋的棉被衝進來,看見一身是火的顧伊人正掐著薄清宴的喉嚨……
“清清……”
顧伊人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
顧宜安嚇得要命,搶過了薄清宴,先跑了出去。
剛出門,那座小樓就整個兒塌了。
記憶,再度斷層。
薑蘿醒過來後,那個記憶碎片已經被她的魂力給煉化了,變成了薑蘿自己的一部分。
薄清宴還昏迷著,薑蘿把他喚醒。
“老弟,我睡了多久?”
薄清宴有些迷糊。
“沒多久。”
外麵已經快天亮了。
“蔚眠那裡有什麼收獲嗎?”薄清宴並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他隻知道自己突然失去了意識。
“可能和夏寧風有關。”
“那確實比較麻煩。”薄清宴歎息了一聲。
太陽正在升起,從無數高樓大廈儘頭躍出一輪紅日,明亮溫暖。
“什麼時候這些破事才能結束啊……”
“到時候我要去休一個長假。”
薄清宴伸了個懶腰,十分疲憊。
“很快了。”
顧宜修看起來要搞事了,到時候就知道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微姐,下周六嗎?”
“一切行動聽指揮知道嗎?”
“好的,謝謝微姐。”
喬夢蓮正在給小姐妹介紹的人打電話。
祁微是她們這個圈子裡的頂尖人物,不知道騙過多少人的錢,如今安然無恙,麾下人手頗多。
喬夢蓮願意多花點錢,讓祁微把她和薄庭玉一起接出去。
至於喬思薇,她是一個無辜的外人,薄朗不會牽連她的。
而且喬思薇手上有她留的存款,也能過得不錯,以後風平浪靜了再恢複聯係。
要是跑路的時候帶上喬思薇,目標太大了。
下周六的時候正好薄家有一場宴會,人多眼雜,是個溜出去的好時機。
喬夢蓮把一切都打算好了,頓時笑容更加甜美。
薄家的宴會,是慶賀薄家的小公主出生之喜。
由於蘇月的身體原因,這個孩子是在國外請人代孕的,十分健康。
薄清宴還沒去看過,不過在薄朗的朋友圈看見了好多張照片。
薄朗的拍照技術真的慘不忍睹。
那孩子眼睛還閉著,五官也看不出個什麼好來。
為了特地看一眼妹妹,薄清宴回來一趟薄家,發現蘇月不在,薄朗正在育兒師的教育下手忙腳亂地換尿布。
“清宴快來!”
“看看你妹妹,多好看啊……”
薄朗把尿布放在薄清宴手上,讓他去換。
薄清宴第一次做這種事,還有點新奇。
看見換下來的不明物,頓時心情就不太美妙了。
“哪有人隻吃不拉的,看什麼看?”
薄朗瞥了一眼薄清宴,繼續抱著小閨女。
她看起來很小,不時吧唧一下嘴,看起來睡得很香。
薄清宴看著還挺順眼,就拍了兩張,發朋友圈。
“你有孩子了?”杜嫣突然發消息問。
難道杜嫣的消息已經這麼不靈通了嗎?
薄清宴見她不知道,就故意說了聲是。
“男孩還是女孩?”杜嫣又問。
“女孩。”薄清宴第一次看見杜嫣這麼急切。
“那還好。”
杜嫣抱著懷裡滿月不久的兒子,打消了通知薄清宴的念頭。
剛開始還好,到了後期孩子十分危險,隨時有流產的可能,杜嫣就沒出去浪了,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管,隻偶爾看看工作上的事。
沒想到薄清宴這個兔崽子這麼能!
一年抱倆!